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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她痛得目眦欲裂。
喉管里所剩无几的空气似是在一瞬间就被抽离了出去。
岁岁低着眉眼,鸦睫颤如扑扇的流萤,她眸中无意识地流露出几抹湿漉漉的无辜之色。
柔弱无骨的手攀着温怀瑾的肩膀,青丝铺散在脑后,她睁着盈满雾气的眸子无助地摇头。
苍白的唇艰难地吞吐着字句:“我,我没有……我不是……”
她面上涨着濒死的白,眸子却恍若突兀闯进深山里的小鹿,又无辜又无措。
温怀瑾阴沉着脸,幽深的目色在岁岁身上扫过。正欲开口再问上一句,便陡然失了力。
他来不及有旁得反应,眼前倏地一黑,轰然倒回了塌上。
颈间的桎梏甫一撤离,岁岁便顺势双手撑在男人胸口,大张着唇急促喘息。
稀薄的空气霎时钻入她的唇腔,一呼一吸间都带着濒死后的痛楚。
岁岁颇为后怕的后撤了几步,浑身软倒在地上的绒毯上。
是她大意了,教温怀瑾往日温和的假象给蒙骗了过去,竟是以为自己的几句话就能哄住这个男人。
也是她慌了神,做了几日的狐狸竟是忘了自己还是个能修炼的九尾狐妖。
好在她还有灵力傍身才不至于被个凡夫俗子逼迫至死。
岁岁平稳了片刻,方抬手抹去自己额间沁出的汗水。
她踉跄着站起身,将滑至肩头的衫裙拢好。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贴近软塌上的温怀瑾。
岁岁犹疑又不安地伸出手,葱白的指尖落在温怀瑾身侧,轻推了推。
躺在床榻上的男人紧阖着眼,面色泰然地昏睡着,好似不曾醒过一般。
岁岁又加重了力道再次推了推,见温怀瑾仍是一丝反应都没有,这才放下了高悬着的半颗心。
她伸手在温怀瑾面上轻拂几下,多施了几次昏睡诀萦在他身侧。
见他沉睡不复醒,岁岁才敢伸手触上温怀瑾抿着的薄唇,微使了灵力分开他的唇齿。
岁岁凝着眉有些为难地俯身贴近温怀瑾,双手虚搭在他肩上,在心下酝酿片刻,劝慰着自己。
她现下当务之急该是取走温怀瑾身上的妖丹,取完后自是与这人毫无瓜葛了。
今日的这笔账,她既是掰扯不清,就大方点饶恕这人罢了。
互相揩油吃豆腐这事,委实算不上是如了二人的意。且温怀瑾留在她颈间的指痕,行动间还很是火辣辣地疼。
倘要一道道地细数这因果,怕是如何也掰扯不清,倒不如大度些各退一步。
岁岁颇为幽怨地想,她定是狐族顶顶宽宏大量的一介幼狐。教人拢紧了颈子,还能谅解。
劝慰完自己后,岁岁长舒了一口气。她阖着眼缓缓凑近,双唇倏地贴上温怀瑾的唇。
他的温度有些凉,鼻尖的吐息却是温热的,洒在岁岁面上,搅得她不大自在。
岁岁不觉攒紧了五指,贴着温怀瑾的薄唇,运力缓缓引出他脐下三寸的妖丹。
温怀瑾体内的妖丹受她引召,很是震荡地发出妖火。
饶是在昏睡中,温怀瑾也受不住这等子炙热的烘烤,喉间压抑着痛苦的喘息,面上直冒冷汗。
岁岁立时收回了灵力,蹙着眉伸手在温怀瑾胸膛上轻抚过一遍。
见他呼吸缓和了下来,身上也远没有方才的滚烫,才止了动作。
岁岁很是不解,为何自己的妖丹取不出不说,还会使得温怀瑾屡屡陷入烈火中。
她一时犯了难,取也不是,不取也不是。
岁岁自诩在修炼的课业上极为认真,奈何绞尽了脑汁也没想出个两全的法子来。
岁岁轻叹了口气,道了句麻烦。两相僵持下,她无奈地只得去寻一个她万万不想去寻,也曾发过誓不再踏足的地方。
毡帐外烈风簌簌,凉薄的月色融融,岁岁悄然探头,见帐外篝火通明,不时有巡逻的人打眼前而过。
倏而一只白狐从毡帐的帘下一晃而过,巡逻的侍卫只觉寒风袭上身子,打了个寒颤后又纪律严明地巡起了后半夜。
12.双修?
“你说什么!双修?”岁岁不可置信地睁圆了眸子,尖尖的狐耳竖起,身后的狐尾卷过地上的落叶向眼前的菩提树扫去。
倏而一道烈风袭来,落叶重又吹散在地上。眼前的菩提树妖老神在在的开口道:“除了双修便只有剖腹取丹的阴毒法子。”
岁岁又急又恼,伸着爪子在菩提树面前刨土:“好你个倚老卖老的老树妖,不就是一时贪玩挖断了你的树根么,何至于在此事上坑害我?”
菩提树凉声笑了笑,一阵风拂过将满地撒泼打滚的白狐给吹去了旁得地方。
还不待岁岁醒过神,林中深处悠悠传来菩提树沉稳的声音,似笑非笑道:“若是不信我,又何必来寻我。”
“是双修亦或是剖腹取丹,不过是你一念之间。你且自去寻你的缘法。”
菩提树妖尽拣着岁岁不乐意听得话,教她云里雾里的,脑中搅合成了一锅浆糊,也没得出个好法子。
岁岁咬牙切齿地又刨了好些土,尾巴一扫,朝林中深处很是怨怼地吼了一句:“倘我再来寻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