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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
“所以你就虐杀女人?”
“我要报仇!为自己报仇!”冯夷流着泪,满眼通红,“这是他们欠我的,我没错!”
直到这时,我才缓缓开口:“五百多年,你犯下的罪行已经远超他们,不能总拿报仇当借口。”
“可他们的子子辈辈还好好地活着。”冯夷并不听我的话,“他们将我逼入绝路,凭什么要求我以德报怨?”
“那些被推入河里的姑娘,她们对于你的事甚至一无所知,她们是无辜的。”
“我不无辜吗?凡人都是伴随着母亲的痛苦来到世上的,没有谁天生无罪。”冯夷激动地一甩手,“你瞧瞧那些人,当年将我家逼得一个不留,后来我以刚成神精气不稳为借口,放水淹了整个部族。我只是报仇,他们却告到了天帝面前,差点让我再死一次。后来我想了‘河伯娶亲’这一招,散布谣言说每年送一个姑娘来就可以免于水祸,那些蠢货们信以为真,一个个的又感恩戴德,把骂我的那份劲头收回去找新娘。人性,这就是他们所谓的人性!你瞧瞧他们送来的姑娘,哪一个不是家里无权无钱的可怜人?与其让她们在人界受欺负生不如死,不如嫁给我一了百了。”
我对他的遭际表示有一丁点儿的同情,但对他的逻辑表示万分的不理解。人活在世,纵使有不如意的事,难道就应该去死吗?生老病死皆是人生之路,活着本就是要经历些什么的,不能因为有苦难要受,就放弃活着的权利呀!
“你在做人的时候糊涂,如今做了神,更糊涂了。”我叹了口气,“你不配做神。”
“我已经是神了。”冯夷不以为然,“神怎么会死?”
“神也是会死的。”我摇摇头,“你这样的资质,若非天命所困,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我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天界有一个规矩——诸神各司其职。他既为河伯,便是领了神职,那他就一定有自己的天命,也正是囿于天命,天神不会轻易死去,除非神职交接。
“你的天命是什么?”
冯夷想说什么,看到我的表情,十分不悦,又将话憋了回去,翻了个白眼。
好吧,我对他彻底绝望了,这傻子完全是个傻子。
话说道这个份上,一直旁观的宓妃睫毛一颤,眼眶中的雾气散开,清澈的眸子望向我,朱唇轻启,在冯夷看不见的角度对我唇语道:“是你。”
第二天,冯夷没有再提娶亲之事,我也没有去找他的麻烦,各自相安无事。表面的平静只维持了不到两个月,终是被一个不速之客打破——大羿回来了。
“对不住,西王母说她那里没有能治好你的药。”
本来也没打算靠他,我干笑两声,安慰道:“这事急不得。”
其实我比较好奇的是,他是如何找到西王母,又如何同她说上话的。
“她是我师傅。”
“啊?”我差点惊掉下巴。大羿是个战士,而西王母一向不喜欢打打杀杀,怎么会收他为徒?
“当年替我凝结精魂、度我成神的先神便是她,故而我尊她为师。”
这就能说得通了,西王母代管人界,大羿对人界有功,但与天帝有仇,这事儿她来做方能两头不得罪。
“这件事,还希望你不要告诉别人,也是师傅的意思。”
“明白。”我捏着手指从嘴唇前划过,不再多问。
大羿的眼光一直在我身上逡巡,被他看得不耐烦了,我双手一抱,道:“西王母还跟你说了什么吗?”
“没,没什么。”大羿有点躲闪,支吾着道,“你,您能让洛洛出来见我一面吗?”
难得见到他这般局促,原来是为着阿宓。
“恕我直言,你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怕他不明白,我又缀了一句,“不论你们从前关系如何,可如今她有夫君你有妻子,不该再这样纠缠不清。如果一定要纠缠,不如各自断了,皆时如何,全看你们的造化。”
大羿张了张嘴,满是老茧的双手握在一起越攥越紧,低头没有说话。
我的话说完,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见他没什么再要跟我说的,我留在这里也尴尬,于是先离开了。
这水底确实适合我静养,不到百日,我已经从五百多年的沉睡中恢复过来了,虽然逆鳞的损伤不可恢复,但只要不强行运行灵力或者受外力刺激,便不会伤害我的性命。我不是河神,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而且梦中一直有个声音告诉我——我得回去。天界才是我的家,说不定我一回到天上,就能找到修复逆鳞的方法了,于是我准备离开这里,寻找上天的办法。
冯夷不必说,但宓妃那里还是要交待一下的,我来到她的房间,她不在,冯夷却坐在她的位子上优哉游哉地喝水,我正在犹豫要不要晚点再来,却见宓妃从我身旁经过,阴沉着脸,好像没有看到我一般,径直走到了冯夷身边。
“大羿的妻子偷吃了他从西王母那里求来的不死药,飞升上天了。”
冯夷不阴不阳地道了句:“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