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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宓妃,她先是一愣,然后别过脸去,回避我的目光。她的反应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测,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我不屑地哼出一口气,嘴角一勾,笑道:“一年娶一个,河伯,要我说,你就该一月一个,一天一个也是可以的。”
“闭嘴!闭嘴!”冯夷他气急败坏将我的外衣扯开,整个人趴到了我身上。
“你不是欲求不满,你根本就是……”冯夷扯过一块布堵住了我的嘴,不让我戳穿他。
冯夷连腰带都顾不上解,直接去扯自己的衣服,还没脱到一半,突然身子一软,栽到在一侧。
我猜对了,他是做不到。
冯夷的力气耗尽,施加在宓妃身上的禁锢也解开了,她连忙跑过来,将他从我身上翻开,替我解开绳子。冯夷蜷缩在地上,不停地颤抖着。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问道:“我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
“辰辰,他……”
我一抬手打断阿宓的辩解:“让他自己说。”
冯夷大口喘着气,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爬起来,靠着墙远远地坐着。我知道,他虽然傻,但不至于蠢,多少能看出来我身份不一般,还是会考虑利用我给的这唯一一次机会。
果然,在我把耐心耗完之前,他费力地抬起眼皮,开了口:“我天生体弱多病,比不得别的孩子东跑西跳,但我们部族以打猎为生,谁本事高、能打得到野物谁就有地位。和我同龄的孩子从小跟着父辈叔伯们比武打猎,我却只能守在家里写写画画,别说大的野兽了,就连猎狗我都怕,为此受了他们不少白眼和嘲讽。不过因为我父亲曾徒手打死过一头棕熊,是首领身边最得信重之人,他们没敢太放肆,只在私底下嘲笑我。”
提起多年前的事,冯夷的声音有些嘶哑,带着积压了五百多年的沧桑。
“家中出变故的那天,我刚生了一场大病,躺在床上动不了,隐约间只听到一阵翻箱倒柜和细碎的脚步声。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伙人闯了进来,掀开被子把我拖了出去。外面天寒地冻,他们扒光了我的衣裳,直接把我丢在了雪地里,还往我身上泼凉水,你们知道身上结冰的感觉吗?”
冯夷裹紧了自己的衣襟,单薄的身躯一如五百多年前。难怪他讨厌寒冷,总是穿着厚厚的衣裳,原来是过去的阴影。
“他们说我父亲叛逃了,我不相信,因为我还在,他们不可能丢下我,而且我父亲是首领最倚仗的人,一定是敌人的阴谋,想要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冯夷越说越激动,忽然站了起来,“他们囚禁我、打骂我、折磨我,说我一家都是罪人,要我替他们赎罪,你想象不到他们有多恶毒。”
宓妃好像知道什么,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这点微小的动作没有逃过冯夷的眼睛,他嘴角一咧,冷笑道:“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女人吗?”
宓妃朝我投来求助的目光,我下意识地站到他们俩中间。
冯夷盯了我一会,又从上到下扫视了一眼宓妃,方才轻声道:“他们说我在寒夜中冻坏了,要看我到底是不是个废物,于是将我赤身裸体绑在床上,轮番羞辱我。”他的声音有点儿颤抖,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他发自内心的恐惧。
“那些人嫉妒我父亲,于是变着法地折磨我,每日都是昏死,被打醒,再昏死,直到我果真变得无能。”
这样的话说出来,是个男人都会觉得没脸。宓妃咬紧嘴唇,难怪这么多年,他要报复性地娶那么多新娘。
场中气氛一度十分微妙,只能听到细细的水流声。
沉默了很久,宓妃问道:“你的家人呢?”
“死了。”冯夷的语气突然平静下来,“叛逃途中被人截杀了。”
我与宓妃对视一眼——叛逃?
“没错,是叛逃,他们不是被冤枉的。”冯夷的眼神中投射出一股阴冷,“但凭什么抛弃我,还要我替他们抵过?”
宓妃:“这事确实是他们不对。”
“所以我反抗了。”冯夷眼皮一抬,“他们一直看不起我,只派了个老头子守着我,那天夜里我杀了他,跑了。好不容易弄来条船,结果……”
结果被我拍到河里淹死了。
冯夷横眼看着我,让我感到惊讶的是,这一眼中并没有多少怨恨,至少不如他提到族人们时那样多。
宓妃既然能被作为河伯的新娘送来,想必曾经的日子也不好过,而她在河底这些年,冯夷虽然混账,但至少保她衣食无忧,还算有几分情面。此刻听了他的故事,蓦然地生出一点同情来,不由自主地朝他靠近了些。
谁知冯夷并不领情,反而顺势将矛头对准宓妃,突然暴怒:“就是你们,你的祖辈们,如今的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他们活该!”
我担心他伤到宓妃,想上前拽开他,宓妃却示意我别靠近,由得他朝自己大吼大叫,将所有脾气发泄出来。
冯夷声音中带了哭腔:“我做错了什么?他们凭什么那样对我?凭什么要我去承担别人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