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就从社交季上各处谈天里得知了蓉城程家的那位小小姐。
    既非程家亲生却胜似程家生生小姐，不仅如珠似玉被养成了蓉城最盛誉的名媛，甚至小小年纪听说还手握从程棠越那里得来的干股。
    被程家全家宠爱着，早些年更是被程棠越随身携带一样，听说连上下学这种小事也要经手，直至这些几年才没看得那么紧。
    多少人传他们的脏话，见过的人说那孩子好看，听过的人说身世又惨，他们语焉不详欲盖弥彰，程棠越在这些故事里隐隐成了一个下流的恋童癖。
    不然呢？他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在英国长大的人那样多，哪一个也没有像他一样，被教成一个这样令人费解的便宜父亲。
    孔希媛这些年听了见了太多的龌龊事，心有戚戚，既觉得传言可信，又觉得非是眼见生疑。
    直到与他们相处过才觉得好笑，且不说程棠越有没有这重心思，那小女孩儿看着就不像经过人事，干干净净的，除了她那个叫戚什么的朋友，与她谈到学校里面的男孩子都要红脸，在她看来，她对程棠越但凡有点什么，撑死了到依赖崇拜也就到头了。
    况且程棠越看起来也并非是个重色的人，她几次言语中暗示红帐已待，他都拒绝了。
    如此看，假如这个程幼如真像外面说的对程家那么重要，应只可能是因为些莫名的缘分，她格外得程家上下喜欢罢了。
    这便是件简单事了，她也可以喜欢她，爱护她。
    跟程家人持一种态度，又不是什么难事。
    程幼如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偷偷在泳池里泡了半个月了。
    程棠越事忙，深夜回家，时间总和程幼如的作息错开。
    孔希媛的消息最及时，他这一天忙完了刚要出门，她就等在外面。周远毕恭毕敬的说，“孔小姐已经来了四个小时了，看您在忙，没有叫我通知。”
    得了家族属意的女人，不作不闹本本分分的等了这么久，程棠越自然是满意的，他给周远眼神，周远会意的说，“已经为您在淮安路定好了位置。”
    程棠越点点头，孔希媛也冲这个做事周全的小秘书扬了一抹赞赏的笑，两人相携着，去淮安路上吃官府菜。
    饭后孔希媛邀他去她在蓉城的住处坐坐，程棠越拒绝了，好不容易结束的早，他想早些回家看看那个放心不下的小姑娘。
    程幼如不知道他今天回的这样早，车开进来的时候她正带着耳机泡在泳池里，一直到程棠越走到边上了，她才发现。
    她被吓到一样抬头去看他，程棠越却比她受的惊讶还大，一时不知道从哪里问起了。
    “你不怕水了？”
    程幼如把耳机摘下来线绕在脖子上，他站在岸边，她浮在池中，只能抬头去看他，“怕，但我要克服。”
    程棠越饶有兴致的看她，“哦？爸爸以前求你你都不答应，怎么突然自己想通了？”
    程棠越怕她脖子仰久了会累，说着曲膝蹲下来，蹲下来才发现，这池水根本没有装满，最多是泳池容量的三分之一，她也根本不是在游泳，离得近才发现她腰间套了一个透明的游泳圈，人是浮在泳池中的。
    他失笑，刚要逗她，她却开口回话了，“我想好了，从现在起我不擅长的我怕的事情我都要解决好，那样等到我一个人生活的时候才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今夜月华暗淡，她的表情看的不真切，可她语气真诚，显然这是她考虑了很久的真心话，
    程棠越觉得这话好笑的很，不懂她的意思一样，问，“你爸爸我还活在这里，怎么就轮到你一个人生活了？”
    程幼如先是怪了一句他乱讲话，才说，“我听奶奶说了，顺利的话明年春天你就要和孔姐姐结婚了，你们结了婚，我要是还和你们一起住就不合适了，到时候我肯定要搬出去的，马上就要过一个人的生活了，我想着先训练自己适应。”
    她把她这套理论说的理所当然，语气也尽量和缓随意，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是如何才劝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的。
    回头看，程棠越占了她生命中一半的记忆，实际上她对这个世界最初的认知体系就是由他建立起来的。
    他太重要了。程幼如仔细想过，她这些年的喜怒哀乐几乎都和他有关。
    离别她已经习惯了，只是对于程棠越，她宁肯自己主动离开，也不能等到被他送走。
    这个世界上她最希望程棠越幸福。
    他对她的照顾已经足够了，故而她心里早早做好打算，等到他结婚了，她就会搬出去，让他过自己的人生。
    这段时间一想到天亮一次，距离离开他的日子就近一天，程幼如就既不愿睡觉也不想起床，他两三点回家的时候，她根本还没睡，悄悄爬起来走到门边，听着他上楼的脚步声踩在楼梯上，走过拐角，路过她的房门，继续向前，走十一步，他抬手旋开门把手，“咔哒”一声，他轻轻的带上门走进房间，程幼如才若有所失的爬回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牢，继续静悄悄的失眠，直到天亮了，越来越亮，他再走出房门，路过她的卧室，下楼去，她才渐渐睡着。
    程幼如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想到要离开他，既觉得情理之中，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