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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
就好像真的只是搬个家那么简单而已。
江月白看了看,突然想到一件事,“李琦呢,怎么没见他跟你一起回来?”
唐疏夜说:“我把他留在刑狱司了,上午是去跟他交代。”
江月白微微一愣,意思是刑狱司交由李琦负责了?
那皇上那边呢,江月白下意识地想到,毕竟李琦是唐疏夜的亲信,会不会……
唐疏夜似看出她的想法,安抚地笑笑,眼中有一丝少见的狡黠,“不碍事,至少在今天结束之前,我还是有这个权力的。”
江月白明白过来。明了他是利用了最后时限的这个空子,也笑说:“真有你的,李琦做了刑狱司头号长官,你一定很放心。”
他坐靠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样子,“嗯。不至于因为我的原因,把他的终身大事也牵累了去。”
终身大事?
江月白脑中浮现出了之前唐稚贼兮兮地跟她讲要为李琦跟唐纭牵线的场面,慢慢转过了弯儿。李琦和唐纭两情相悦,但唐纭的婚事不一定是由她自己做主的。李琦本就不是世家子弟,在皇家看来出身也不够格,若是不能在职场做出一番成绩,只怕皇上那边是怎么都不会同意的。
要做当朝公主的驸马,自然不能只是个跟在别人后面的跟班,要自己闯出一番天地才行。
江月白明了他的良苦用心,但李琦说不定没领会到他的用意,“那李琦是不是一直推脱来着?”
唐疏夜也淡淡地笑了,有些无奈的模样,难得一本正经地开起玩笑来,“是啊,哭着喊着说不能离开我,要和我一起走。”
江月白偷笑,依她对李琦的了解,还真有可能死都不愿意抛下唐疏夜自己做长官。但哭天喊地的,就有些夸张了吧,这人取笑起下属来还真是不留情面。
想到他们即将搬到的宅子离李琦的大别院也不远,以后唐纭若真和他成了,倒是离他们四哥挺近。一家人远离朝堂,也挺好。
想到这,江月白揶揄了他一句,“人都说宁王爷两袖清风,日子清苦,你倒是不费吹灰之力拿出了五万两,又轻轻松松在京郊置办了一处家业,真行呀。”
唐疏夜笑着摇头,“多年积蓄。我也不是宁王了,现在就是一普通人,要从零开始了。”
他说的轻松,江月白却一滞。是啊,他不是宁王了。
想到这里,她抿唇问道,“那天,你为什么不说?”
她相信,只要他肯辩解,皇帝应该是会听进去的。而后来他落到如今地步,一半是因为太子的伤,另一半或是因为皇帝的怒气,憎他不言不语。
唐疏夜没有看她,“不是我,你信吗?”
江月白没有犹豫地点点头。哪怕所有人都有可能伤害太子,她知道,他不会的。
他额角的伤已经愈合,后来还是江月白回去之后包扎处理的。
听她这样说,唐疏夜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你相信我,就够了。”
江月白急急道:“不得,你是被冤枉的,那日明明是有两支箭!”
他淡淡地抬起眼,“是,但你也看到了,取回来的断箭上有我的名字。”
那天那支箭就直直地刺中了太子的右眼珠,若说是巧合,那也未必太巧了一点。若是有意,那么那人的箭术定是十分精湛的。当天那么混乱的场面之下,都能隔着人群,或者顶着那匹发疯的马的阻挠,精准无比地击伤太子,还是如此致命的伤,绝非一般人可以做得到。
而唐疏夜表现出来的高超骑射能力,还有地上的断箭,很合情合理。
可是……
还是有哪里不对。那时她应该是看到了的。那匹枣红马驹,他张弓搭箭,紧接着,就是射中了靶心,然后,太子出了事……
那天那一幕对她的刺激太大,以致她当场晕了过去,似乎就连记忆都变得模糊。她的心里是觉得唐疏夜搭箭于弦在先,靶心上的箭应该是他的才对,可是现在想来竟也不能百分之百地肯定了。
她悔恨地敲了敲脑袋,“怪我,我本能看到的……”
唐疏夜阻住了她的动作,“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也是受害者。”
那日太子就当着她的面出了事。两人本就共乘一匹马,坐得相近。那一箭射来的时候,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就愣愣地看着一支箭破空而来。待反应过来之时,已有一两滴猩红的血液溅到她面上,粘稠的,很快由温热变为冰冷。
而太子缓缓转了半面过来。就那样面无表情地,浓厚的大量的鲜血就源源不断地从他的右眼中喷涌而出。
那可怖的一幕似乎就这样深深根植在了她的心中,怎么也甩不掉。
她的面色变得惨白了起来,嘴唇也渐渐失去了些血色。唐疏夜按住她的脑袋,微微使劲迫着她抬起头来看着他,“不要再想了,不是你的错。”
太子出了事,最先受影响的,应该就是他的继任之位。
他本就双腿残疾,如今又瞎了一只眼睛……受益的,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