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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用温热的茶盏贴了贴微凉的脸颊道:“你只是李天盛的徒弟,从不是金龙镖局的人,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
宁则风淡定的望着她。
孙云溪冷笑着将茶碗递给丫鬟,站了起来,前前后互后的观望了一圈。
她年轻时曾来过这个地方,当时觉得金龙镖局可真大啊,可如今看来也就那样。
“呵,想不到威名赫赫的金龙镖局,也有大厦倾倒的一天。既然一个能出镖的镖头都没有,那还叫镖局做什么?来人啊。”孙云溪下令道:“把金龙镖局的牌子给我砸了!”
“谁敢!”
她话音刚落,李如男便与齐墨书走了进来。
适才孙云溪与宁则风所说的话,二人尽听于耳,李如男怒不可遏,朝着孙云溪冲了过去便是要与她算账。齐墨书见状忙抢在她之前来到孙云溪身前,向她拱了拱手道:“赵夫人,我们又见面了。”
孙云溪目光幽幽将他二人瞧了一瞧“是你们两个。”她抬手拢了拢耳边碎发,欠兮兮地说:“是啊,李天盛还有你这么个女儿,我还真当他绝后了呢。”
“你!”
“赵夫人!”齐墨书再一次出声拦住了李如男:“敢问赵夫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您浑身戾气这么重。”
齐墨书的话规规矩矩,孙云溪反而不好发作了,她抿了抿唇,又坐回在藤椅上。
“我这里有一些极为珍贵的药材,要寄往灵洲去。灵洲路途遥远,便想请咱们镇上最有名的金龙镖局来保,没想到人家不给我这个面子呢。”
这孙氏竟是要请金龙镖局出镖?他们两家才在杨少卿的挑拨下打过官司,更有人因她而撞了柱子,血溅公堂。往事历历在目,故人尸骨未寒,她怎地有心情在起风浪。
李如男在府外看到那七八两装满了货物的马车时便猜出了孙云溪此行的目的,不过与孙云溪的反常行为相比,她更加不能理解的是她的父亲竟然将座下众镖头一一遣散了。
她趁着齐墨书与孙云溪扯皮,走到宁则风面前小声质问:“师兄,我刚刚听你说父亲已把众位叔伯遣散?”
宁则风面露困色:“这件事,我稍晚一些对你说。”
李如男正待细问,忽听孙云溪喊道:“这镖你们究竟走不走。”
“走。”
“不走。”
李如男与宁则风齐齐开口。
“吵吵嚷嚷的做什么?”正僵持着,李天盛扶着鸣蝉的手慢慢走了出来。
“爹?”李如男惊道。
李天盛的脸色看上去并不好,脚下也虚虚软软的,很是无力的样子,唯独一双鹰目灼灼逼人,煞有神采。
原来岳父大人真的生病了,想到自己曾让朱红嫣以李如男父亲生病为借口在母亲那里扯谎,齐墨书很是有些有愧。他忙一个长躬鞠到底:“小婿墨书见过岳父大人。”
李天盛被齐墨书所行大礼吓的一愣,咳嗽了一声,道:“墨书来了啊。”
齐墨书笑成三月桃花,灿烂的不得了:“是。”
李天盛和气的“嗯”了一声。
他看向站在众人中间,咄咄逼人的孙云溪,肃然张口:“赵夫人,该说的风儿都和你说了,我许久未见墨书,有许多话想和他说,你请回吧。”
孙云溪毫不客气,打量了李天盛两眼道:“李天盛,你不是病入膏肓了吗?这不活的好好的?”
“赵夫人!”李如男忍无可忍,今日的孙云溪比之当日在公堂之上时更加讨厌!
“请你从金龙镖局的大门内滚出去,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谁来了,谁来了啊。”李如男话音刚落,却是李老太太颤颤巍巍走了出来。她一见了李如男,立刻欢天喜地的迎了上去:“曦儿,是你在这里啊。”
李如男点点头:“祖母,您怎么出来了!”
李老太太本笑嘻嘻的,忽然板起脸来问李如男:“是不是你那夫婿又把你撵回家了?”
李如男一时无言,齐墨书抬头望天。
“呀,这不是那个谁吗?”老太太指着仰望天空的齐墨书,惊讶道。
齐墨书好不尴尬,正要问安,老人家已是溜达到他面前,亲切的拉起了他的手。
“祖、祖母。”
“嗳!”老人家欢欢喜喜的应了,轻轻抚上齐墨书的脸,心疼地说:“你怎么变得这么瘦了啊,煦儿。”
煦、煦儿?
搞了半天,老太太是认错了人啊。
被老太太接连认作是何煦的齐墨书有些苦恼,他微微巴巴地嘟了嘟嘴,正要解释,李老太太忽然松了他的手,指着他身后道:“贼妇!”
齐墨书被老人喑哑而尖锐的声音吓得一哆嗦。
“我当是谁在这里大吵大叫,原来是你啊。孙云溪,你回去吧,即便你用这一山的金子做嫁妆我儿子也不会娶你的。他的心里只有小柔,没有你。”
李老太太的话掷地有声不容置疑,还隐隐带着那么一丢丢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