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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长公主却是缺席,实在是令人诧异。
孟琯随口应着:“长公主身体不适,长宁郡主前几日便回去侍疾了。”又转身对李嬷嬷道,“皇姑的病可好些了,若是府内郎中不够尽心,朕可派御医去瞧瞧。”
“公主殿下已快痊愈,谢皇上关心。”
孟琯还未回话,复又听见底下的大臣小声交谈道:“今日好像傅大人也没到场。”
听见傅珩的名字,孟琯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转过头去寻人。
环视大殿一周,果然没有瞧见傅珩的身影。
人呢?
心头空了一瞬,怔忪间,听见李玉慈唤她,才匆忙回神。
李嬷嬷见孟琯看过来,才屈膝道:“奴婢先告退了。”
她有些心不在焉,略略点头,让李玉慈好生送出去。
看着人下了高台,孟琯挺直的脊背松泛开,她瞧着自己面前倾垂的十二串冕旒,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晃,发出泠泠轻响。
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在桌几上画着圈,眼神茫然看着底下觥筹交错的皇亲贵臣。
没有瞧见心中想见的人,她神色也逐渐低落下去。
今日她生辰,他为何突然就缺席了,许是政事堂出了急事?
一个人独坐高处,心里却是愈来愈烦闷。李玉慈送李嬷嬷离开还未回来,她一个人径自下了高座,从后廊处拐了出去。
宫阶上点着簌簌明灯,一排一排将她的影子拉得纤细柔弱,衣衫摩挲的细碎轻响隐在一步一踱的脚步声里。
突然起了兴致,想看看高处的夜景,便一个人折返了路往玉阳行宫的高处走。望水台本就建与玉阳湖面之上,她顺着依山而建的宫阶,一步一步往云倚亭上走。
那处是她最先发现的好地方,傅珩瞧着她喜欢,便在那处建了小亭,供她闲散时来此消遣。名字亦是他想的,人在亭中如倚云间,夜色凉携愿解君愁。
想着,嘴角便又微微勾起,缓步迈上最后一折台阶,恍然听见高处传来细小的交谈声,熟悉又渺远。
心里升起预感,抬眼看去,那处细碎的交谈声也戛然而止。
借着天边嵌在树枝里月牙的琼光,隔着十步远的距离,刚好望进了那一双清澈见底的琥珀色眸子里。
晚风荡了起来,隐在天空里的墨云亦翻涌不歇。
后者显然是一愣,倒没想到孟琯会寻到这里来。傅珩身后的田七,掩着声音道:“皇上发现了,公子你这贺礼……”
傅珩一手负在身后,一手垂在一侧,心里倒是头一次生出了窘迫之情。
孟琯止住脚步,定定地瞧着不远处鹤服玄绦的男人,官服为他所添加了庄重,可身后万千延绵的山黛又让他平添了飘逸与倜傥。
刚刚还在心里腹诽纠结,现下就被他的出现牢牢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阿琯?”
傅珩瞅见那处的人儿突然就不动了,只好对田七使个眼色,田七赶忙恭身退下,从另一旁的小径下去。
山头上只余下他们二人和稀微的虫鸣声。弦月隐在了云端,从这里可以一直看到玉阳山山脚,看到玉阳镇上的漫漫灯火。
傅珩几步走过去,右手轻轻带着她胳膊,半拉半引着将人带到了云倚亭里。
“怎么出来了?”他垂眸去瞅她,隔着一排冕旒,他瞧不清她的神色。
孟琯方才回神,如实道:“你不在,我便也不愿再坐在那了。”
傅珩本想安抚地揉揉她脑袋,可今日她带了冕冠,便自如的拾起她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这般亲密自如的动作,孟琯心头一动,脸颊便烫了起来。前一刻还落在心头的烦闷一下子便幻化成了烟雾隐在了此刻的夜香里。
傅珩似乎也发觉不妥,便松开手,转而环住了她手腕,清笑道:“来了也好,给你看看今年的生辰贺礼。”
他本是想等安排好了再派人去望水台请孟琯,现下她自己走过来,倒也无妨。
“贺礼?”孟琯听着这个词,一下子抬起头来,笑问他:“今年送的又是前朝哪位鸿儒的绝笔?”
还未听到答复,便先瞅见远处的夜空一声烟啸,金色的火光由下至上将黑云拉开一条罅缝,随即无数烟花依次炸开。
五光十色的烟花渐次铺满玉阳山顶,留下无数缕残留的青烟。
孟琯是真的没想到,他竟会给自己备上一场烟火。火光映在她如星子般的眼眸里,仿若银河坠落,眷恋着碎光于她眸间。
仍记得上一世,她每次生辰,傅珩是喜欢送书的,不过送的都是是价值连城的绝笔书。这一世他又是做如何想才会决定送这个给她,想到自己刚刚来时他们主仆二人的交谈声,显然是临时起意的决定。
傅珩伸手,为她拿开被山风吹糊在嘴角的秀发,轻揉地帮她别在耳后,继续道:“还有其他的东西,都让人直接送去龙吟殿了,你回去便能看见。”烟火间,他的声音显得飘渺,却又带着若有若无的宠溺。
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