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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托起她的脸,“喝多了。”
林海棠摇摇头,下巴顶着男人粗糙的厚茧,没喝多,想说只是喝急了,又被男人粗糙的大掌拍两下,两颊一鼓,吐了。
程聚没来得及抽手,兜了个满掌。
***
程聚回到包间,脸是黑的,历振坐在主位抽烟,瞧见他一脸阴沉,“咋了,去趟厕所,一回来面色不好,被熏的。”
程聚落座,给历振倒了杯白酒,“没事,来喝酒。”
他右手端起杯子,手上呕吐物的味道涌上来,他憋着鼻息,仰口喝下。
他抽几张餐巾纸,在右掌心上摩擦一通,历振润他,“你他妈犯洁癖啊!”
程聚扔了纸巾,左手夹烟,翘起二郎腿,把右手往历振跟前一放,“你闻闻。”
历振凑上前闻闻,一股腐物的酸味,嫌弃,“啥东西。”
程聚眼一眯,猛吸一口烟,一本正经胡说,“女人的味道。”
历振吼,“你他妈有病。”
程聚左手把玩打火机,“说正事。”
历振皱了眉头,“我前几天替历辉走了一趟货,那货被警察半道截了,历辉觉得是我的人走露了消息,名正言顺要搞我。”
程聚背靠椅背,望着头顶璀璨的水晶灯,“你是他弟,他倒不至于下死手。”
历振翻了个白眼,“同父异母的弟弟,又不是亲弟,阿聚,你给个痛快的说法。”
历振要他当打手,护他周全,干的是拼命的事,程聚伸了个懒腰,拍拍衣服上的烟灰,“烧烤摊要人守着,我走不开。”
历振不信他的话,明摆着拒绝他,张开五指,“你那破摊子一个月赚多少钱,我给你开五位数。”
程聚打燃火机,一簇蓝色的火焰蹿升,“请个外国退役兵,也比我强。”
“历辉要是以为老子雇人来杀他,还不把枪口子对准我的太阳穴。”历振比了个手‖枪的姿势,朝着自个儿的太阳穴捅了捅。
程聚给他建议,“你服个软,说不定历辉就忘了这茬子事。”
历振一拍桌子,碗碟碰撞,“我服个锤子,他踩在我头顶不是一两天的事。”
程聚似笑非笑,“让他踩踩咋了,越高的地方摔下来,骨头碎成渣。”
程聚和历振勾肩搭背走出饭店,历振喝高兴了,脚步虚浮,程聚送他上出租车,从他兜里掏出一张毛爷爷递给司机。
见车子驶远了,程聚才返身走回酒楼,历振点了一大桌子菜,两个人没吃多少,程聚回到包间,让服务员拿打包盒。
他拎了两袋子打包盒,走出饭店,等车。
林海棠这头也吃差不多了,她扶叶老板下楼,叶老板喝麻了,全身重量压在她肩膀,像死猪一样重。
走到门口,叶老板的头滑到林海棠胸口,挤压两团海绵肉,林海棠忙用手隔开男人发散发胶味的头,
叶老板掐她腰,酒气喷在她脸上,“海棠,今晚陪我睡。”
林海棠妩媚一笑,推拒,透了口气,“叶老板,你老婆还在家等你呢。”
“早离婚了,我给你钱。”叶老板从兜里掏出一叠红钱,崭新的,比他脸还干净。
林海棠捉住他的手,盯着红通的票子,嘴一弯,“叶老板出手阔绰,我今晚舍命陪君子。”
喝醉酒的男人能干啥,沾枕就睡,她乐呵的坐在床边数钱。
丽姐吆喝着一同去KTV唱歌,叶老板非要拉着林海棠要去宾馆,丽姐塞给她今晚陪酒的钱,林海棠从中抽出两张还她。
林海棠的荷包揣实了,环住叶老板的肥腰,“老板,我们去睡觉。”
叶老板的座驾是四个圈,在不起眼的城乡结合部,算是豪车,林海棠扶稳叶老板上后座,真皮椅子,干净舒服,没怪味道。
她坐稳,透过贴黑膜的车窗朝外瞧,一眼看见门口铁树旁边抽烟的程聚,他脚边堆着两袋打包盒,半张脸黑的,往她的方向看,林海棠笑容忽僵。
车外的人看不见车内的情况,但林海棠看他的时候,那男人的目光具有穿透力似的,视线锁住她,目光不善。
奔驰车的红色尾灯渐渐从弧形凝成一个点。
余庆生开着三轮车驶到近处,乒乒哐哐,后车厢拉的土豆,“前面的啥车呀?”
程聚脚一蹬上去,从鼻腔哼出两个字,“奥迪。”
余庆生感叹一句,“那可是豪车,我挣一辈子钱也开不起。”
程聚坐在土豆筐上,一手抓住余庆生座椅背后的围挡,“你这车也不错,三个轮子,自带敞篷功能。”
余庆生笑乐了,程聚夸他车一句,真把三轮车当跑车开了,遇到坑坑洼洼的地面,车头一扬,能把人颠到半空中停留片刻。
夜里黑成一片,这个时间点,回棚户区的人少,道路两旁的路灯没亮,没人影,只有车前头那束白光打在方寸之地,周围的景物只剩模糊的轮廓。
余庆生哼着小曲儿,三轮车走道路中间,占据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