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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不敢不从……”
王福忠见李韬隐摆了摆手,便朝小贵子做了个手势,止住他未完的话,把人带了出去。
方才听到一半,苏婳的脸上便露出喜意。待小贵子说完,苏婳又惊有喜,甜甜地笑了出来。
李韬隐的眉目亦柔和下来,温声道:“这小贵子狡猾得很,事发前便找到借口去庄子逗留了半月,本王前几日才将他挖出来。否则,只要说明商女恨不过是假药,也不用费那么大的波折。”
苏婳眉眼弯弯,笑道:“多亏他狡猾,懂得找来假药糊弄玉荣。方才妾身思及此事,便悲痛不能自抑。冒犯之处,还请王爷见谅。”
她笑得端庄和婉,又恢复了素日的妥帖模样。
李韬隐心中便有些膈应。他抿一抿唇,半日方道:“日后在本王面前,你不用贱称。”
本朝规矩,只有正室在丈夫面前,才不用贱称“奴家”或“妾身”。除个别地位尊高者,其余女子俱要循此礼法。
苏婳吃惊,红唇微张,如被人轻吻过的色泽。
李韬隐滚了滚喉结,身子微微向前探,想采撷这抹动人的嫣红。
王福忠正好推门进来,禀道:“王爷,玉荣晕过去了。”
他一面说,一面抬眼,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这这这?苏姑娘这是因祸得福了?
李韬隐坐直身子,淡声道:“把她浇醒,带进来。”
王福忠心下万分后悔。这么些年了,自从那事以后,王爷从未正眼瞧过别的女子。如今好不容易……却被自己打断了!
他恨得欲抽自己几个巴掌,忙应了一声,颠颠的出去了。
苏婳没察觉到方才的波涛暗涌。她蹙眉道:“王爷还没跟我说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李韬隐想了想,挑出些要紧的说给她听。才说完,玉荣就被两个太监搀着进来了。
之所以说是抬进来,是因为玉荣双腿弯曲,无法伸展,膝盖似是废了。她面色惨白,飞快地往里觑一眼,见苏婳好生生坐在李韬隐的床榻上,她蓦然睁大眼睛,似是见到什么了不得的事物。
作者有话要说: 李韬隐:唔,小奶猫还是娇娇哭泣的时候最好看……
苏婳:呔,你不是说只让我办那件事吗!
李韬隐:本王反悔了
☆、桃花朵朵
苏婳身着柔软的寝衣,笔直坐在床榻上,她的青丝垂顺而下,未施粉黛,仍美得逼人。李韬隐坐在一旁,修长双腿岔开,骨节分明的手携住她,面色是雪山似的寒。
帐幔的流苏垂下,使玉荣与两人之间隔开,如隔了一道天堑,生死难越。
玉荣没来由的瑟缩一下。
“你想怎么处置她?”神祗似的男人捏了捏苏婳的手,语气里是他自己不曾察觉的温柔。
“打蛇不死,自遗其害。请王爷把她打死了事。”
玉荣瘫软在地,心脏针扎似的疼。
当李韬隐将苏婳抱回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完了。
他向来是矜贵而自持的,那日竟如此失态。他的衣裳上沾满了血渍,怀里搂着个破布一般的女人。他瞪过来,仿佛她与他之间隔着血海深仇,那一瞬间,玉荣难以形容自己的心境。或是快意,或是恐惧,或是伤心,或是后悔。
她亦知自己不过是个丫鬟,被二两银子卖进王府。从此,他就成了她头顶的天,脚下的地,她的全世界。许多年来,她见过他的失意,他的痛苦,他的万般谋划。他永远是优雅清冷的,一双眸子寒潭般望过来,却叫她动了少女芳心,生出不该有的妄想。
七天七夜的煎熬,她本以为自己不怕了。
可是,当面前的女子,用娇软嗓音说出“打死了事”的时候,玉荣心里仍一阵阵的缩。霎那间懊恼的情绪如潮水般涌入心田,她咬了咬唇,终是乞求道:“王爷,奴婢跟您已有十二载……”
李韬隐掀唇,冷嘲道:“你还有脸说这话?”
玉荣脸红的滴血,泪珠一下涌出来:“奴婢虽犯下大错,害了宫中娘娘,导致王爷受到无妄之灾。但,王爷,奴婢这颗心却是向着您的,奴婢身份低贱,但奴婢也一样有感情,奴婢的感情,和那些大家小姐并没有什么两样……”
“就因为你有感情,就可以使出这样下作的手段吗?看来你死到临头都还不知错在哪里!就因为那点小心思,你先是下毒谋害苏氏,后来又故意让她带着商女恨进宫,惹来父皇猜疑。你知不知道,她差点死在永巷里!你心思如此歹毒,不配说自己心中有感情。”
李韬隐的太阳穴突突地跳,若是那日,他晚了半刻……
他闭了闭眼,掩去眸中的恨意和后怕,道:“王福忠,你把她带下去,即刻行刑。”
玉荣咬唇。原来,在他眼里,这些年的感情,都只是自己的小心思。
不甘和愤怒灼得人心肺焦疼,玉荣凄厉地尖叫起来,奋力挣脱两个太监的手:“那她呢?她凭什么得到您的青眼!她亦是个贱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