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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们跟你一起去看看。”祁僮说,他知道赫榛肯定会要跟着去。
跟着唐成进了宅子,小孩又他们先倒了两杯水,才匆匆到自家爷爷房间收拾出了一背包东西。他出来时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祁僮和赫榛无名指上的戒指,又指了指二楼两间相邻的卧室,问道:“哥,你们是睡一间,还是分开睡?”
其实当初在荣鼎大厦,一圈的人都在说这俩人刚结婚,单纯如他还以为是“刚刚分别结了婚”,还替广大女同胞惋惜了一瞬。直到那之后半个月,他去百味消融火锅店吃火锅,吴敏恨铁不成钢地戳着他的胳膊让他仔细看看人家无名指上的戒指,他才惊觉原来是汉语博大精深,自己误会了,人家帅哥直接内部自销了。
“分开睡。”祁僮说。
唐成倒也没多想,直接理解为是怕老人家一时接受不了,于是点点头分别把两把房门钥匙递给了了他们。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赫榛那一瞬间有点失望,于是他十分善解人意的补了一句:“其实没关系的,不习惯的话半夜可以到对方房间睡,就那什么......动静别太大就......就行。”
“......”眼看少年现场超车,祁僮又不好意思告诉他,其实除了冥界那一晚,他们就没同床睡过。
***
村里的诊所离唐成爷爷家不远,他们只走了二十分钟就找到了诊所里老人家的病床。
“爷爷!”唐成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老人家正坐在床上戴着老花镜看报纸,见是自家孙子来了,忙放下报纸笑呵呵地揉了揉唐成的脑袋。
“医生怎么说?”唐成抓着老人家的手,一脸心疼地看着那缠着纱布的擦伤。
“没事儿!明天就能回家了,就你爸妈,多大点事,还把你叫来了。”唐成爷爷无奈笑说。
“这怎么叫小事。”唐成撇了撇嘴,突然想起身后的祁僮和赫榛,忙侧过身介绍道:“爷爷,这是我带来的俩朋友,祁僮,赫榛。”
祁僮打了声招呼,见赫榛愣愣地看着老人家,悄悄用食指骨轻敲了一下他的手背,赫榛这才眨了眨眼睛回过神,“爷爷好。”
“你们好啊。”唐爷爷笑得额间堆积起了道道皱纹,似乎很是开心,“这俩孩子,真俊啊。”
“爷爷您摔到哪了?”赫榛走上前,对上老人家的眼睛却倏地鼻子一酸。
“爷爷没事。”唐爷爷揉了揉他的脑袋,“这孩子,眼睛怎么红了?”
祁僮忙笑着走上前揽过了赫榛,“他啊,想爷爷了。”
“傻孩子。”唐爷爷怜爱地拍了拍他的手,“你这么爱你爷爷,他一定会保佑你的。”
“谢谢爷爷,我们出去一会儿,您和唐成先聊。”祁僮给了愣在原地的唐成一个眼神,拉着赫榛往外走,拐到房门口的转角处,他看着眼前不肯抬头的人,笑着双手捧上对方的脸,让他和自己对视,直到看到对方盛着泪的通红眼眶,他才勾了勾嘴角,眉目都温和下来,“傻孩子。”
“不傻。”赫榛拖着鼻音不满地哼哼了一句。
祁僮笑了起来,“好好好,赫榛不傻。”
他们说话间,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小姑娘从走廊对面匆匆走了过来,路过唐成爷爷的病房门口时突然脚步一顿。
“唐爷爷,您好些了吗?”女人苍白着一张脸走了进去,说话声也有点有气无力,“唐成今天回来的?”
“明天就能回家,小成也才刚到。”
“王泠阿姨好。”唐成乖乖地笑了笑,“您怎么在这?”
“哦......我女儿皮肤过敏,过来开点药。”王泠眼神躲闪了一下,又说道:“那唐成今天晚餐来我家吃吧。”
“啊?不用麻烦,我回去煮点面就行。”唐成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不麻烦的。”王泠又说,语气里却带着明显的哀求。
“小泠啊。”唐爷爷开口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王泠将怀里熟睡的姑娘又往上拖了拖,哑着声音说:“没出什么事,就是晚上就我们母女俩,我有点害怕。”
祁僮和赫榛倚在门边听着,突然,他们发现那个熟睡的女孩的手上有一圈青黑的印记,边缘并不平整,就像是被人咬上去的。两人对视了一眼,祁僮悄悄朝唐成投去了一个眼神,对面的高中生瞬间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说道:“那好啊,我能带上两个朋友吗?”
一听他这话,王泠顿时松了一口气,连连感谢。
***
王泠家离唐成爷爷的宅子不远,就在那座山腰往上一点的地方。据唐成说,王泠是一位画家,一家三口本来在千竹市中心买了房子,弥凉村的这栋纯粹是买来一家人偶尔散心,以及给王泠写生的,过年的时候一大家子人也会来这山清水秀的地方聚聚。最近他们市中心的房子装修,王泠的丈夫又出差了,女方家父母建议她们母女俩先在这小住一段时间,等房子装修好了通通风,再搬回去。
“真是不好意思啊,麻烦你们跑过来一趟。”
晚上,王泠做了一桌子菜,又将熬好的冬瓜汤一一盛好递到了三位客人和自己女儿跟前。
“怎么叫麻烦呢?我们明明是来蹭饭的。”唐成说着喝了一口汤,“好喝,王泠阿姨,厉害啊。”
被夸赞的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祁僮发现赫榛尝了一口后也高兴地眯起了眼睛,这通常表明这道菜他非常喜欢,于是默默决定待会问问王泠这汤要怎么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