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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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uot;你喜欢的是谁?听说你这次还抢了个女人回来,是不是quot;
    quot;我没有喜欢的人没有quot;风佑的眼睛突然睁开,直直地看向猊貘,带着难以言语的冷漠,他原本湖蓝的美丽眼眸被夜色衬成幽深的色泽,却依然闪着摄人心魄的光。
    quot;这样啊!我有件事难以启齿!quot;猊貘仿佛没有注意到他qíng绪的波动,大着哈哈贴了过来。
    quot;说!quot;
    quot;呃我看中一个女人你知道的,大家都是男人嘛!送给我吧!quot;
    风佑有些错愕的看着一脸赖皮的猊貘,这小子家里的醋坛子解决了吗?竟然敢带女人回去!
    quot;谁?quot;虽是这样问,但心中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quot;你先答应我!quot;
    quot;告诉我是谁?quot;
    风佑的神qíng冷了下来,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怒气,猊貘毫不介意的嘿嘿一笑:quot;就是上次冰牢里的那个!怎么样?quot;
    quot;不行!quot;
    quot;怎么不行?难道你对她quot;
    quot;猊貘,你别跟我装糊涂,我不信你不知道我的事qíng!quot;
    quot;哦,你的事qíng?你爱她?是爱吗?quot;
    quot;不是,我不爱她,谁也不爱!quot;
    猊貘也收起了笑容,深深地看着风佑,然后又笑了起来,风佑的怒气还没消,他早该料到那日冰牢里应该还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只是现在看着猊貘的笑,他已经不确定他到底该相信谁。
    quot;罗刹鬼,想我堂堂的北里侯跟你连一个女人都要不到吗?quot;风佑眼角一扬,想不到猊貘竟然拿身份来压他,他双拳都握紧了起来,坚定的说道:quot;其他女人随你挑,就是这个不行!quot;
    quot;为什么?quot;
    quot;因为她背叛过我!quot;
    quot;哦!quot;猊貘拖长了尾音,摆出一副了然的表qíng,quot;所以你想留她在身边好好折磨她?quot;
    风佑不作回答,只是不带善意的看着猊貘,却见他两手一摊摆出一副懊恼的姿态:quot;可是怎么办呢?我刚刚已跟殇说了这个女人,殇还答应我,如果我要不到她就送她去雁北,省得我天天挂心,坏了我们两兄弟的感qíng!quot;
    风佑听得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他想去抓猊貘的衣襟,却被他躲过,依旧嬉皮笑脸的说着:quot;反正她是你的仇人,送去雁北也好,到了那里不一样也是折磨?quot;
    风佑气血一冲,酒劲全都涌上头顶,他伸臂撑着柱栏,稳住自己摇摇yù坠的身躯,咬牙切齿的说道:quot;谁谁敢动她?quot;说完身子猛地一滑,瘫了下来,恍惚中他好像看到猊貘蹲在他身边轻轻的笑,他说:quot;风佑,你知道殇在北里的地位,他不喜欢的人,神也留不住,还是把她jiāo给我吧!quot;
    祭殿婚约初雪离城
    清晨,梅枝滴露。
    风佑不愿意张开眼,脑袋仿佛万斤巨石压着,痛得不能自已,咽喉处火灼一般,渴望酣畅淋漓的清露。
    水
    他呢喃着,唇边有谁乖巧地把茶水端了上来,风佑啜了一口,清香满口。然后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竟是阿红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这是哪儿?风佑扶着脑袋打量四周,记忆里王府没有这样的厢房,陈设也太过简陋了些,风佑努力回忆昨晚的qíng形,除了喝酒外仿佛还有什么,对了,猊貘,他说了什么?关于连城!
    这是我们下人的房间,昨天王宿醉倒在了松林外,是奴婢将您扶进来的,您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什么也不记得了,为何自己会在这里?将那个人关在这里后,他曾暗暗发誓永不踏入松林,除非她来求他,可为何自己的脚步总是向着她走,为何自己的心总是追寻她的冷漠?风佑双手捂着头,痛苦的呻吟,希望能将内心的痛隐藏在身体的痛苦之下。
    一旁的阿红痴痴地看着他,qíng不自禁地伸出手,想去触摸他的脸。
    你gān什么?伸出的手被风佑在半空中果断的截住,阿红一愣,对上风佑饱含怒意的眸子,委屈感一下涌了出来,湿了双目,紧咬了下唇,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痛和泪水都咽回了肚子里,接着说道:既然王都忘了,那就让我说给您听吧,这里的主子是不是您真心喜欢的人?可是她根本不爱你,在到苍空的一路上,她一直想着怎么去天都,到了苍空后,她又设计引诱北里候,您猜得没错,在冰牢,衣服是她自己脱的,要的就是让侯爷记住她,然后她以为侯爷回会来找她,可是她错了,直到您大婚的前夜,她怕婚宴候北里候会离开苍空,便命我将那日那双绣鞋送到了他的厢房内,以示提醒!
    风佑的表qíng越来越yīn沉,那深蓝的眸子如今透着暗暗的红,他看着阿红,看着她咬牙切齿的表qíng,阿红越来越得意,索xing忘形的站起身来:王,您还不明白吗?她是个势力的女人,她要依附的是有至高权力的男子,在她心里根本没有爱,您知道昨晚她和北里候说什么?她说,她可以帮他夺权,废了你!
    阿红的脸变得狰狞,风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然后直直地看着她,阿红痴迷的看着风佑挺拔的身姿。然后试着大胆的伸出手,探上了风佑的腰际,风佑没有拒绝,只是愣愣的看着窗外连城住的木屋,阿红的手越来越放肆,她整个身子贴了过来,手指在风佑周身游走,口中半呻吟半呢喃的说着:王,不要伤心,阿红爱你,阿红会全心全意的伺候你
    那大胆的手探入风佑的□,风佑身子猛地一颤,随即提气猛地一脚向阿红踹了过去,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向屋外,身后的阿红痛得蜷缩成一团,见他要走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你忘了吗?在漠北?红帐内那个十六岁的千素红,你都忘了吗?你这个骗子,你明明说过不会忘的!阿红伤心的哭了起来,风佑停住脚步却没有转身,只是漠然的说道:我的第一次我不会忘,千素红也不会忘,但记忆能代表什么?你还是你,千素红,永远不会变成我会在乎的人!
    说完,他绝qíng而去,徒留下阿红哭得肝肠寸断。
    碰风佑一脚踹开连城的屋门,却不料屋内寂静一片,没有一个人影,他不死心的翻找了一阵,然后冲出屋外抓住士兵问道:人呢?
    被殇大人带走了!
    侍卫被他的怒气吓到了,说话时有些瑟缩,风佑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就向着殇的祭殿奔去,走了不多远又折了回来,指着阿红的屋子对那侍卫说道:将她送到北门斩首,若是她想问为什么,就告诉她,苍空不需要不忠诚的奴仆!
    是!
    苍空的祭殿跟其他地方的一样,一样的昏暗,连城站在大殿中间细细大量着四周,殿内九根石柱气势磅礴,石柱上是雕工jīng湛的蛇形花纹,连城的目光停在大殿正上方的壁顶,哪里雕着巨大的shòu形图案,单看花纹似龙却又没有角,倒是猜不出是什么。手心忽而一热,连城低下头,见猊貘的手正紧紧握住她的,见连城看他便微笑着说道:那是螭,北里的圣物,也是山神,北里人祭拜它,是相信它能带来好运,其实跟南阳的图腾蛟龙,西泽的玄shòu是一样的。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几乎附在连城耳边,连城甚至可以感受他呼出的热气,前方的殇正在忙碌,说着听不懂的咒语,连城心中的忐忑在猊貘温柔的话语中渐渐平息了下来。
    为什么来找我?你不是拒绝了?连城挑了挑眉尖,猊貘看着她不说话,只是笑,忽然殇的声音响了起来:
    侯爷,您当真要娶这个女人?
    殇的话充满警告和威严,猊貘依旧笑得一脸灿烂,他忙不迭的回答:是啊!就是她!
    你可知道她的身份?清楚她的来历?
    不需要,不需要,我只是要一个女人,脸蛋漂亮就够了!
    猊貘说完后周围骚动一片,有些侍女在偷偷的笑,有些祭司的长者却皱起了眉头。殇的表qíng依然不变,永远过于严肃的脸,在布满皱纹的眼睛里闪着睿智而又些微残忍的光。
    是嘛?即使她会给你带来不幸?
    殇冷漠的声音让连城浑身打了个颤,转脸看向猊貘,那无害的笑容却没有消失。
    殇,女人是祸水,我是明白的,但我宁愿死在牡丹花下,殇,不是你让我充斥后宫以求子嗣的吗?
    殇的眼睛眯了眯,他侧脸看了看连城又转脸看向猊貘:侯爷,这是您自己选得,您要记住!
    猊貘笑着摆了摆手,然后亲密的搂住连城的腰,故意问道:瞧我大意的!还不知道爱妃的名讳?
    连城淡淡一笑道:小女子自幼流落异地,无依无靠,没什么名讳,不如请侯爷赐一个?
    猊貘笑意渐深,附在连城耳边耳语道:你装的真相!
    连城唇角一勾回敬道:彼此彼此!
    猊貘闷笑了一声接着小声说道:你这一生遇到了那么多男人,可一个个都如你生命里的过客,这样选择放手离开的滋味,如何?
    连城但笑不语,猊貘深深看了她一眼,刻意大声说道:哦?既然这样,本侯爷就赐你个离字,即刻封为离妃。小名离离
    连城眼中的金光一闪,随即盈盈下拜,高声说道:谢侯爷赐名!
    就在此时,祭殿的大门碰的被人推开,殿内的众人都向着门口望去,只见风佑气喘吁吁的立在那里,眼中的愤怒和绝望毫不抑制的流泻出来,连城微笑着闭起了双眼,那一刻她想起了在桃花坞纵qíng欢笑的日子,忆起了那个人喜欢藏在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隔着桃枝浅浅而笑
    连城和猊貘携手走出祭殿的时候,屋外已经下起了雪,落叶的树木脱去一身的华衣,只剩下躯gān,在风中簌簌发抖。连城遥望四周,原来chūn天的含芳吐翠,夏天的葱茏繁茂,秋天的绚丽多彩,都已经过去,现在她所看到的才是卸去一身的浓妆的生命本真。
    风佑和殇跟在后面,没有话,默默地送她出城,连城走在前方,只觉得背脊一阵阵的发痒,然后又变成火烧般的灼痛,她想现在的风佑一定是恨她的,这种意识让她内心产生一种酣畅淋漓的痛感,就在昨天,当风佑醉倒在她的门外时,她还在想,也许就这样出去,就这样抱他在怀里,一切都会不一样,可是她没能做到,黑暗里,她觉得墨蛟在看着她,那成百上千的墨骑在看着她,哥哥在看着她她做不到,不能那样坦然接受这样的qíng感,因为自己还是个人,不能像畜生那样无yù无求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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