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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一样。”泽厚苦笑着,徐八遂天生无心和以灵核代心这事他一直没说,整个魔界估计也就还有魔君和微城知道。
他还是不放心,扣住寒天五指追问:“你真确定小珂回来了?”
“确定,你蠢,看不出周公子的眼神。”寒天不嫌他烦,笃定无比地耐心解释,“他今天出门,那才是一个活人的眼神,绝对是小珂回来,没有第二种可能。”
泽厚相信他的判断,狠狠抱住寒天一顿亲。
寒天面红耳赤拍开他:“干什么干什么!”
“天儿,我要告诉你一个小珂的秘密。”泽厚抱住他后颈,令他贴在自己胸膛的地方,“你听见我的心跳了吧?”
寒天无语凝噎:“谢谢,跳得很大声,我耳朵快要聋了。”
“对,是人都有心跳,但是、但是……”泽厚憋了二十来年,见大家都盼望着小家伙醒来的那一天,便一直不敢告诉其他人,如今才敢传声给最亲近的人,“但是小珂没有啊,他天生就没心脏,只有一颗灵核。”
寒天懵了大逼:“这怎么可能?修士无灵核也罢了,人无心怎能存活!”
“确实是没有,我之前一直以为他死得不能再凉了。”泽厚把寒天整个抱入怀里,“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能以灵核代心,总之那十八年来跟吊在蜘蛛丝上走路似的,好说歹说走了过来,直到周白渊那家伙——”
泽厚传着声把所知的事情告诉了寒天,后者听得一脸呆滞,久久不能回神。
“你曾因为我对他态度不好而朝我发脾气。”泽厚感觉太委屈了,用力地亲了他好几口,“现在知道我干嘛那么不待见他了吧?”
寒天轻声喃喃:“难怪你说什么也不肯由他来证婚……原来是这样。”
“废话,他一个戳死我弟的罪魁祸首有什么资格。”泽厚理直气壮,忽然咂摸出股不太对的味道,赶紧解释:“我绝对绝对不是不想和你合契宝贝,就是不想让那冒牌货给咱们证婚。当然了其实咱们现在日子也和合契了没两样,一周来五天一天来三次……”
寒天挣开他怀抱,竖起两根手指戳他鼻孔里,把泽厚戳到后仰和叫痛。
“你要是早告诉我,我也会愤怒恼火,保不齐揍他一顿。”寒天轻甩手,蹙着眉,“可现在过去了若干春秋,你不靠谱,周公子二十年来如何没人看得比我清楚。现在主上醒来,来日他如果怨恨周白渊,要把人赶出去,我会遵循主上指令。但周白渊这个人,我还是会尊敬他,当他做朋友。”
泽厚揉揉鼻子:“你啊……”
“终归我们不是当事人,怎么处置周白渊看小珂的。”
寒天严肃地说完,人便熄火了。泽厚等半天都没等到他继续发表说法,一扭头,看见他人安静地杵着,眼睛处却哗啦啦滴下水珠。
老瞎子不太会哄人,自家媳妇老实然而刚烈,这还是他头一次在床榻以外见他掉眼泪,顿时慌了手脚去亲亲抱抱。
“傻子。”泽厚揉着他,“谁都心疼,就不心疼你哥我。”
寒天抬起袖子胡乱地擦脸庞:“你这人皮糙肉厚,和主上能比么?我只是……只是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唉。”
不知向哪边偏心好的护法忧心忡忡,浑然不知道自己杞人忧天了。
那两位各自心疼,分明疼到一块去了。
一句解铃还须系铃人,外加可怖的二十年抛掷,徐八遂心疼小黑花心疼到上头,二话不说便点了头。
周白渊衣襟起伏,温柔便成了粗鲁。徐野猫太久太久没被开拓,这煞笔布偶却不管不顾冲进去。就跟第一次破躯一样,徐八遂疼得感觉差点上西天,当即就哭了。
周白渊如同茹毛饮血的野人,惶惧、急切与焦躁随着这生涩的难受被抚平。两人其实都不好受,但周白渊心里满足到满溢,底下的这白玉是他这辈子从人世里得到的第一件礼物,甜,馋,唯一无二的宝贝。
徐八遂刚醒来七天,躯壳架不住这样剧烈的拉伸,没有他那么复杂的心理,满脑子都是涨到疼痛的感觉,当即反悔地推着小黑花:“出去,这是人能干的事吗,你干脆拿把剑捅我算了……”
谁知这一句无心之言牵扯到周白渊悔之不迭痛不欲生的二十年阴影,他忽然撑在徐八遂上头哭了。
这尼玛还能干嘛。
徐八遂瞠目结舌,随口说而已,顿时被他的眼泪吓得忘了反抗,哄也不知怎么入手,只得忍着泪花把他拉下来猴急地啃着哄:“干嘛啊乖乖,多大个人哭鼻子,也不看看场合。”
周白渊抱住他泪流满面,哭得一直发抖,底下小幅度的深浅浮沉整得徐八遂浑身泛胭脂,难受得简直想撞墙。
“对不起,我……”周布偶语无伦次,徐野猫身体内心都难受,着实没法磨叽了,只好本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视死如归精神拍了他脊背:“你清醒一点啊宝儿,别想其他东西了,快点办起来,认真点!”
说着他特别想找个缝钻进去。周白渊贴在他肩膀上,徐八遂感觉到他喉结的滚动,随后就是一声好。
周白渊的眼泪来去都很迅速,开闸和关闭都操控自如,徐八遂还没来得及分辨这眼泪是不是鳄鱼的,理智就散了。
约莫一时辰后,徐八遂晕了。
他的意识飘飘乎到了识海里头,自觉地蜷在识海深处非礼勿视的残魂七月正在画圈圈,见了他,一股果然如此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