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满一连做了好几次深呼吸，睁开眼，人还是那人，从刚才起，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
    交握的手是温暖的，这人在光晕中沉默着，那眼神几度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否则的话，一个死了的人怎么会这样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呢？
    是她做了一个噩梦现在才醒？还是伤的太重出现了幻觉？
    她闭了闭眼，睁开来，人还在。这么反复重复睁眼闭眼的动作好几次，犹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霍苍握紧她的手，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沉声说：“是我。”
    莫小满睫毛颤了颤，盯着他久久没移开目光，良久，开口：“霍苍？”
    她的声音颤抖而低哑，如同被人堵住了嗓子，一句霍苍，这么平常的低换，却有种风雨欲来的压抑。
    霍苍点头：“是我。”
    “霍苍？”
    “是我。”
    “霍苍。”
    “是……”
    “啪”地一声，响亮的耳光吓得正要进来的零九又老老实实的缩了出去。
    堂堂霍大总裁跟个受气包似的打不还手，真是难得一见……
    “老大老大，有好戏看，快来？”
    零九如此这般添油加醋的一说，那边知道一切内情的刑天戈兴致勃勃的赶来，猥琐的贴着门听了会儿墙角，什么都还没听到呢，忽然一声巨响，像是房间里有什么东西被掀翻了。
    紧接着脚步声响起，很快到了门口，刑天戈下意识想藏起来，但忘了身后还有个零九，这一躲没躲开，门就开了。
    寒风袭来，煞气扑面而来。
    听人墙角毕竟不是什么好行为，刑天戈清咳一声想把锅推到零九身上，刚摆出一副人模狗样的笑，面前莫小满却目不斜视的大步从两人身边过去了。
    竟是直接无视了俩人。
    刑天戈：“那什么，小满呀……”
    他才换了一声，又觉耳畔生风，随即脸上顶着一个巴掌印的霍苍大步流星的追了出去。
    “霍……”
    刑天戈张了张口，霍苍充耳不闻。目送霍苍追着走路脚底打飘的莫小满远去，明明几步就能跟上把人逮回来，偏偏他就是要隔着那么几步的距离跟在莫小满后面，看着实在是让刑天戈唏嘘。
    “霍苍也是活该，不过我这么一个帅哥伫在这儿，他俩就这么把我无视了？太过分了！”
    同样被无视的零九本想跟他同仇敌忾，一转头发现他家老大一脸笑眯眯的模样，哪有半点被忽视的气愤？
    他到了嘴边的话绕回去，被他囫囵吞回肚子里，道：“我猜可能是老大你太过高大伟岸，他们自惭形秽所以才故意视之不见。”
    “这么会说话，我看你去公关部更合适。”刑天戈拍了拍他的肩，一脸孺子可教也的慈爱模样，看得零九直打哆嗦。
    而另一边，莫小满伤还没好，又刚醒来，双腿一阵发软，差点栽倒在地。
    霍苍伸手欲扶，还没碰到人，她便避之如蛇蝎般，迅速闪到一边，踉跄站稳后，埋头前行。
    霍苍站在原地不动，叹息般开口：“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