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要多久才能醒？”
    “流血过多，身体太过虚弱，还不确定。”
    迷迷糊糊中，莫小满听到了隐约的说话声，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似有光线漏进来，却是无法睁开。那说话声忽远忽近，一时似乎在耳畔响起，一时似在数米之外。
    那问话的人声音很熟悉，像是霍苍，又似乎不是。对方只问了那一句便没再说话，只听另一人说：“莫小姐身上有很多针孔，身体里被注射了一些不知明的药物，目前还查不出来是什么，但以这次的检查结果看，似乎并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
    过了一会儿，先前那人又问：“所以，她究竟什么时候能醒？”
    “这……不确定。”
    “半个月前，你说她休养几天就会醒。现在半个月都过去了，你跟我说你不确定？”这声音淡漠，却寒气森森，还不是很清醒的莫小满感受到这股寒意，止不住打了个哆嗦。
    下一刻，周遭一下子静了下来。
    “霍少！她醒了！”
    有人一把握住她的手，这巨大的力道如同一把刀，霸道的劈开了她的梦境，将她从那难以清醒的梦魇中拉出来。
    她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张陌生却年轻的娃娃脸，戴着幅圆圆地大眼镜，看起来有几分书卷气，又有些呆萌憨傻的样子。此时正欢欣的看着她，看起来很是激动。
    她不认识这人。
    但这人认识她，一见她醒来，便激动的跟只报春的布谷鸟，叽叽喳喳的凑上来问出一连窜的问题：“莫小姐，你总算是醒了！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身上哪里疼不疼？有没有觉得胸闷气短头发晕心发慌？”
    莫小满被问的一脸懵，任谁前一刻还在被追杀，睁开眼就看到这么个多话的陌生人都没法作出什么反应。
    好在对方不是个睁眼瞎，在她懵逼的表情中解读出了她此时的狐疑与茫然，仿佛才意识到自己过于唐突，摸了摸鼻子，腼腆地笑道：“哦对了，我是破军的人，代号零九，是破军部门里医术最好的人！这次受霍少之托过来，暂时担任你的私人医生。是吧霍少？”
    霍少？
    哪个霍少？
    莫小满这才察觉到身边有人，而且自己的手被握了半天。她转头看去，阳光从窗户进来，窗外树影婆娑的透过窗落在屋里，斑驳了那光晕里的人。
    她闭了闭眼，突然觉得头有些晕。
    零九是个话多的，但他说了什么莫小满着实没有心思再去听，她耳朵里翁翁作响，浑身的血液仿佛一齐涌到心头，整颗心狂跳着，仿佛要从胸膛里破开跳出来。
    她口干舌燥双耳翁鸣，被握着的手手心里沁出一层汗，湿润了彼此的掌心。
    那真实鲜活的温度，像滚烫的开水，浇在她心中，滚烫滚烫的，连呼吸都跟着烫了起来。
    “出去。”
    在零九的聒噪中，霍苍的声音寒冷如冰。
    零九讪讪的挠了挠后脑，在霍苍没生气之前，赶紧遛之大吉。
    房间里一时静的出奇。
    时不时有汽笛声传来，窗外的喧嚣却无法融入这片空间里。
    霍苍握着莫小满的手轻轻摩挲着，将她掌心里的汗水擦干。就这么过了好一阵，如果不是她的身子在轻轻颤抖，他甚至会以为她又错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