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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身边拉开邬玉志。
“白冰晖,我只要你一句话,我爸爸失踪是不是跟你爸爸有关?”邬玉志露出尖尖的虎牙,冲向白冰晖。
第一下蹦进他脑海的是爸爸那颗解开的风纪扣,叮当叮当,闪着不安的银光。他闭上了眼睛,让那段银光从眼皮上掠过。
“没有,你爸爸的失踪跟我爸爸没有关系。”白冰晖看了看来势汹汹的邬玉志,又看了看儒雅敦敦白学文。不会是爸爸的,他在心里面这样告诉自己,先入为主地为亲人开脱。他相信爸爸是无辜的,所以提前隐瞒。这是善意的,却不曾料想,所有的魔鬼最开始都披着天使的外衣。
“没有?你爸爸那天明明约了我爸爸。”
白冰晖惊诧地看着白学文,白学文点了点头,但是他不愿辜负儿子的信任,随即解释。
“但我没有害你爸爸。”
“那是谁要害我爸爸?”
“你爸爸得罪了很多人,他还要去告状,是自寻死路!”白学文“开诚布公”。
有什么东西被捅破了,是一层窗户纸,“呲啦”一声,邬家和白家终于要“□□”相见了。这么多年来,邬白两家自以为是楼上楼下的邻居、自以为是同门师兄弟、自以为是在局机关共同打拼的战友……直到这一刻,邬白两家人才发现,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是,没有真正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打扮这个名叫“利益”的小姑娘,一会给她穿上“远亲不如近邻”的花衣裳,一会给她扣上“同门情谊”的大帽子,一会再给她续上“同甘共苦”的回忆……有些人会被她的表象所迷惑,而有些人却一直能抓住她的本质。
邬玉志难过地吞咽酸涩的咽喉,怎么吞也吞不下,怎么吞都好像被堵住了。邬家人终于明白,来自于他们基因里的重情重义并不是优点,反而是成为了被别人拿捏的软肋。
“你告诉你爸爸了?”邬玉志抻着酸痛的脖子,声音嘶哑地问白冰晖。
“我只是想劝我爸爸,帮你爸爸。”白冰晖看向白学文,“爸爸,你告诉别人了吗?”
白学文不说话,沉重地看着一片虚无。
“告诉谁了?”
“黄崇。”
白家的电话响了起来。舒予苏走过去拎起听筒,她慵懒地嗯了几声,余光嫌恶地瞟向邬玉志。
“叶芝进医院了。”
Chapter 27
白学文决定去看望叶芝,他和儿子白冰晖一起来到医院。他开着一辆小轿车,在局机关的长坡1/2的梧桐树那儿正准备超过邬玉志,却一脚刹车,停在她身边。邬玉志跟“仇人”父子一起赶到医院。叶芝憎恨地盯着他们。
“你怎么还有脸站在我面前?”
“嫂子,不是我,我没有,我怎么会害师兄呢?”
叶芝在姚曼丽的搀扶下,慢慢坐起来。邬玉志给她递过去一个枕头。叶芝抬手的瞬间,将那原本要去接枕头的巴掌甩在了邬玉志脸上。
“你怎么还有脸站在这儿?”
原来叶芝的这句话并不是针对白学文说的,而是自己的女儿邬玉志。
邬玉志来不及捂脸,手里的枕头掉在了地上。
“都是因为你啊!你天生脑有反骨,是个不安分的。我要你不见白冰晖、不去白家,可你听了没有啊?你听了没有?女儿啊,是你害了你爸爸啊!”
“妈妈,我,我……”邬玉志颤抖起来,她无心的,但“无心”更可恨啊,她是邬抗的女儿啊,她怎么能够“无心”,她怎么能够因为“无心”而害了自己的爸爸啊,那是自己的爸爸啊,那是最爱她、她最爱的爸爸啊,怎么就不能长点心呢?
是谁偷走了她的心?
邬玉志跪在枕头上,膝盖底下的那团棉花硬的像一团铁,她身体僵硬地弓着,却有些微的神经性反射到了大脑的前额,她不顾一切地遵从这种神经反射,用额头磕着铁质的床栏“砰砰”响。世界在她眼前摇晃,碎裂成许多平行宇宙——人物、事件、时间、地点都没有变,却又都陌生了。
姚曼丽将邬玉志拉出病房,让她靠在医院走廊上的长凳上休息。不一会儿,她拿来一袋饼干、端来一杯热牛奶递给邬玉志。邬玉志直愣愣地看着雪白的牛奶和雪白的医院,寝食难安。
“我是不是错了?”
“你没有。”
“那是不是我爸爸错了?如果他不去管闲事,我们家就不会这样痛苦。”
“一个人的对与错很难衡量,这不是考试做卷子,可以打勾或者画叉;对与错也不是恒定的,随着时间的变化,对与错的标准会变化,它们本身也会变化。”姚曼丽说,“就好像当时我认为白学文没有害邬抗,所以选择隐瞒真相,不把事情闹大。但是,现在看来,我做错了。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普通人的眼界是有限的,结果不是我们可以掌控的。当我以为可以掌控结果的时候,就是错得最离谱的时候。”
“为什么爸爸要明知不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