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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曼丽听说了邬家今天被人逼债的事情,担心母女俩的安慰,将她们接到自家暂住。
叶芝拉着好姐妹的手,红着眼睛说道:“曼丽啊,你有没有问白学文啊,他知不知道我家邬抗去了哪里啊?我家邬抗说新大桥项目有问题,白学文也知道啊,是不是白学文也知道有谁要害我们家邬抗啊?”
“你别着急,我最近很少见到白学文,更不用说跟他说上话了。”姚曼丽难堪地从手臂上掰下叶芝紧张地曲成钩子的手指。
“如果你都跟白学文说不上话,那我还有什么指望呢?”叶芝绝望地挪动着自己的脚步,好像一只空洞的纸扎人。
“你说谎!”顾念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他刚在给邬玉志铺床,但听到妈妈和叶姨的对话后,忍不住走了出来,“你说谎,你见过白学文。”
“你乱说什么?”姚曼丽想缝上他儿子的抽嘴巴,但为时已晚。
“邬叔叔失踪的第二天你就去见了他,白学文说邬叔叔失踪的当天下午,他约他到新大桥商谈事情,但因为临时开会没有去成,他叫许卫红去通知他不要来,但许说没有找到人,去了新大桥也没看见人,估计是等不到就走了。白学文还向你保证,他没有害邬抗!而你,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他说的话了!”
“因为我去调查了,他说的的确是事实。”
“白学文说的就是事实,那么邬叔叔说的呢?”
“你闭嘴!”
“是的,我是应该闭嘴。你答应过我,只要我闭嘴就断了跟白学文的往来,为什么我做到了,你做不到?”顾念指着姚曼丽破口大骂,“你看我爸爸,你看看他的遗像,他每天都在看着你啊!”
顾医生穿着雪白的医生袍,在一片均匀的黑里,默默注视着这两对母子和母女。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波谲云诡,前一刻同甘共苦,瞬间变成相互利用。顾念看着爸爸的遗像,将那晚在灵堂听到的邬抗与白学文的对话复述了出来。
“邬叔叔晓得了正在建的新大桥出现了严重的质量问题,他要揭发这件事,白学文却阻止了他,还威胁他。现在邬叔叔失踪了,肯定是被白学文害的!”
“怎么,你早就知道?”邬玉志木讷地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小伙伴,“你用这个秘密跟你妈妈做了交换,只要你妈妈不再去见白学文,你就永远不会说出这个秘密,是吗?”邬玉志一步一步逼近顾念,“你知不知道,这个秘密关乎我爸爸的性命?你知道,你知道这个秘密关乎我爸爸的性命。可是,即便如此,你还是没有选择坦白,你选择了隐瞒。你用这个秘密……不,你用我爸爸的性命去换取你的利益!”
“对不起,我、我觉得……我想,邬叔叔不会有事的,当时我只是打算用这个秘密让妈妈和白学文断了往来。你知道,我很敬重邬叔叔,我绝不会做伤害他的事情。”顾念越解释越慌张,越慌张越解释。
“你抬头看看。”邬玉志指着墙上的遗照,那本来是一张彩色照片,但因为顾医生脸色苍白,而呈现出一种黑白照的静谧,“你爸爸为了保护别人的性命而牺牲,你却为了自己的利益枉顾我爸爸的性命。你刚才说你妈妈对不起你爸爸,那你跟你妈妈有什么区别呢?”
只要有人,哪里都是深渊;而人的心,是世界上最叵测的黑洞。
“你们都是魔鬼!”
邬玉志冲出姚家的家门,没有发现叶芝已经晕倒在地。
她跑到白家,重重地捶门,那模样好似在跟铜狮子搏斗。
“谁啊?”是舒予苏的声音响起。
听到舒予苏傲慢的声音,邬玉志斗得更加起劲了。
“啪”的一声,邬玉志从舒予苏打开的门缝里,将铜狮子的脸拍在墙上。舒予苏没想到是她,居高临下的发愣。
“你来做什么?我儿子不在家。”她没好气地说,她也从来没好好地瞧过这个小姑娘。从她的角度望下去,邬玉志的额头像一只尖角,露出锐利的锋芒。
“谁来啦?”白学文从舒予苏身后探出头来,看到这名小小的不速之客,也觉得甚是惊讶。
“是不是你害了我爸爸!”邬玉志像一只斗鸡一样抻着脖子,两道目光如双股剑合二为一,直指白学文。
这一切来得这么早吗?白学文怔了怔,无言以对。
“你发什么疯?你一个小姑娘在这发什么疯!”舒予苏推搡开邬玉志,意图把门合上。
邬玉志已经跟铜狮子搏斗过的人了,她猫起身子像一头狮子一样伸出利爪扒着门,使劲往里挤,她已不再是小孩子了,她和舒予苏、白学文一样是一个敢作敢为敢担当的大人了。虽然,她身量不足,比他们都矮,但她能够毫不畏惧地直视他们的眼睛。真正的成人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灵魂上的。在和白家搏斗的这一刻,她觉得她和白家的男女主人的灵魂是平等的了。
白冰晖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邬玉志像一把开了刃的利剑一样立在父母面前,他突然感到害怕,邬玉志势不可挡,她终究会势不可挡……他抱着这样的预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