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看着手中数字遥远的号码牌，眉头拧了一个早上。
    仓库的办事效率出乎意料的慢，就算已经在这儿等了一个上午，也才办好一个人的手续。
    这么下去，程卿得等到地老天荒。
    负责人将信封送了回来，嘴里说着不敢收。
    他明白，这是顾立言再给自己下绊子。
    他打了许多电话，找了不少人脉，可一听说是“盛鼎集团”，所有的人脉都选择沉默。
    还有人善意提醒程卿，先忍一忍，等顾立言火气过去了，就没事了。
    凭什么？
    他程卿凭什么这么被顾立言踩在脚下？！
    程卿挂断电话，脸色难看。
    他的手死死握着手机，在大脑里疯狂寻找着谁能帮他。
    难道就因为这件小事，他就要找到顾家唯一的大树？
    顾立言到底在气什么？
    难道是他知道什么了？
    程卿满脑子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不到一分钟后，他接到了里奥的电话。
    “程，有个好消息。”
    电话那头里奥情绪激动，像是处理了一个大麻烦！
    程卿抬头看了看仓库，心想这个大麻烦明明还在自己眼前。
    “怎么了？”
    “画展方同意你的画暂时使用高质量扫描复印件了！”
    听到这话，程卿长出一口气，这的确是个好消息。
    他的眉头终于可以舒展开。
    画展的用画，大部分情况下都会用原件。
    而高质量扫描的复印件，是利用科技扫描原画的备用件。
    画展很难接受。
    可这一次，因为时间问题的临近，画展方也不愿意承受这么大的亏损，索性同意用复印件。
    既然有了plan b，程卿暂时不需要在仓库这边费神了。
    他起身往市区走，边走边给宋晗打了一个电话。
    他恨不得即刻将这个消息告诉她，这样他又可以证明，就算顾立言有意为难，他同样也有办法解决麻烦！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程卿放下电话，心想宋晗怕是又忙着工作，没时间看手机了。
    已经快到中午，她应该还没吃饭吧。
    那就顺便买点东西带回家吧！
    顾立言站在镜子前，整理好自己的西装。
    酒店沙发旁，不少纸巾揉成一团散落在地。
    而卫生间的流水声，已经持续半分钟。
    宋晗疯狂地洗手，她只想将手上异样的味道给彻底洗去。
    可是不管她用了多么昂贵的洗手液和消毒水，她总觉得那些印记和味道一直都在自己手上、衣服上。
    她听见在客房的顾立言正在打电话。
    “可盈。”
    “还没，你想吃什么？”
    “好，我来接你。”
    这个恶魔一直如此。
    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全部给了可盈，而将自己最黑暗的一面一股脑塞给宋晗。
    宋晗怒得将手边的包狠狠扔下，把洗手台上所有东西扫在地上。
    包里的东西和洗手台的瓶瓶罐罐散落一地，摔得稀烂。
    她靠着墙，无助地蹲下。
    她想找个人救她，可这里除了顾立言，谁都没有。
    顾立言听见声音，看向洗手间的方向，黑眸一闪。
    电话那头的可盈也听见了。
    “你摔了东西？”可盈问道。
    “嗯。”
    “小心点。”
    “我知道。”
    “我在卡司酒店的十楼宴会厅，你呢？”
    “楼顶，总统套房。”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
    顾立言理了理领带，前去开门。
    门外，是可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