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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知道他似乎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因为短短数秒之后,人们听到了电机发动的声音,齿轮传动的声音,金属链条抑或履带转动运行的噪音——嗡嗡嗡,咔咔咔,哗啦哗啦,就在他们所站的位置,就在唐家的地底下,九牛拉不转地运行着,整个地面由此颤动起来。 “唐缈你干了什么?”司徒湖山站立不稳地吼。 唐缈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干?!” 周纳德慌里慌张地从大水缸里爬出来,连声喊:“地震!要地震啦!快跑啊!” 淳于扬跳出水缸,先冲向趴在台阶上熟睡的唐画,确认她安然无恙;然后扑向唐缈,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因为他正掰开离离的嘴往里面塞东西。 “你给她吃了什么?”淳于扬问。 “哎哎哎痛!”唐缈倒吸凉气,“放开,吃什么我不知道啊!” “你喂她吃的,怎么还说不知道?” “我不知道喂的是什么!” 淳于扬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揪着他的衣领子问:“你脑子坏了?横竖都是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唐缈充分展示了其高考落榜的原因,那就是傻。 大地在抖动,嘈杂轰鸣,建筑物上的尘土和灰泥扑簌簌往下落,四面八方都传来瓶瓶罐罐落地碎裂的声音,屋檐上的许多瓦片被震掉,在青砖地面上摔得稀巴烂。 司徒湖山和周纳德吓得四处乱窜,又不知道跑向哪儿,最后还是回到原地趴下。 唐缈和淳于扬一起左摇右晃,唐缈要其放手,后者正在气头上,就是不肯。 “好歹让我避个险吧?!”唐缈叫道。 “震死了我陪你!”难为淳于扬这种情况下还能站得住,“为什么突然搞这一出?赶紧老实交代!” “我没什么好说啊!” 唐缈脚下一个踉跄,撞在淳于扬怀里,惊觉这人身上好硬。也不见他怎么肌肉隆壮,偏偏紧实得很,明明是自己撞了他,反倒被硌得疼! 淳于扬反手扣住他的肩膀:“你这笨蛋,你怕是要害死人了!”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最后的一次大震,然而没有,震动在三五分钟后趋于平缓,在十多分钟后彻底平息,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唐家宅院内安宁寂静,山谷里清风和缓,晨曦微露。 周纳德终于不再抱着脑袋:“震……震完啦?这地震时间也太长了吧!” 淳于扬继续揪住唐缈:“这你也不知道?” 唐缈面色仓惶地摊手,摇头。 “你刚才在门背后做了什么?” “呃,也没做什么。” “你真是……一言难尽。”淳于扬给出了组织结论,“我真恨不得打死你!” 突然,围墙那边传来司徒湖山的怪叫:“哦哦哦哦————!!!要死要死要死啦————!!!” 他是在轻微震动期间壮着胆子四处察看情况的,但没有走多远,现在也不过站在一墙之隔的后院当中。 “司徒先生,怎么了?”淳于扬高声问。 司徒湖山说:“要死啦!震出海沟来了!” 这里再介绍一下地理知识: 唐家位于瞿塘峡口附近的群山中,与瞿塘峡距离最近的海应该是广西北部湾,隔着崇山峻岭,坐长途汽车大约二十个小时。所以无论唐家附近怎么地震,都不可能震出海沟来。司徒湖山要么糊涂了,要么实在难以表达内心的惊骇。 答案却是:真的有沟,深沟。 唐缈在门背后那简简单单地一拉铁环,造成了神鬼难测的后果——唐家周边的地貌居然改变了! 沿着宅院的因年久而斑驳的外墙,一条深达数米、宽也数米的沟壑凭空出现,将唐家与其他地方隔离开来,形成一座孤岛。更糟糕的是,不知从哪里汹涌出来的水流正在迅速注满这条沟壑。 那水既不是山泉,也不是长江引流,因为它是深绿色的,绿得浓厚发黏,绿得不怀好意。 “……”唐缈站在沟壑旁——或许叫护城河比较贴切——瞠目结舌地看着这幅景象,他吓得不轻,膝盖微微发抖,唇色淡薄,脸色比河水还绿。 淳于扬皱眉问:“唐缈,你到底做了什么?” 唐缈干涩地说:“……不重要了。” “你碰了机关。”淳于扬说,“这条沟渠原本和地面齐平,如今整体下降了。” “哦……” “一个‘哦’字就是你的回答?”淳于扬问,“你不解释么?” “我说了,不知道啊……”唐缈扶额。 “你把大家困住了。”淳于扬显得无可奈何。 “好像是。” 淳于扬问:“为什么?” “……”唐缈干涩地吞了一下口水,“为了困住你们。”
淳于扬很想给唐缈一拳,打在他的鼻梁正中,把他秀气的鼻梁骨打断。 他忍着怒气说:“唐家这种地方当然会有机关,可你为什么单单触碰这一种?那些箭雨,地刺,流弹、流沙、毒虫为什么不碰?” “什么?”唐缈问,“还有那些玩意儿?” 周纳德冲到沟边,跺足捶胸:“我的妈呀!不管什么机关单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