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正文 限时离婚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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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车,而追着她的那个男人见状不妙,回身逃窜,躲进附近树林里。

    就这样,她逃过一劫,幸而遇到这对情侣,好心地载她回市区,要不她很可能还困在那座可怕的山上,困在那陌生男子滛欲的魔掌之下。

    “谢谢你们。”她对搭救自己的情侣道谢。

    “小姐你还好吧真的不需要我们送你去医院吗”坐在副驾驶席的女孩问。

    “不用了,一点小伤而已。”她勉强牵唇,扯开微笑。“我的店就在前面,请你们载我到路口,从后门绕进去吧。下次有空请到我的餐厅,让我好好招待你们。”

    “neyorkex这就是你的餐厅”年轻情侣惊喜。“我们一直想来这家店吃吃看耶”

    “嗯,欢迎你们来。”她诚挚地邀请。

    “那你一个人进去可以吗还是我扶你”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齐菲菲开门下车,向伸出援手的两人一再慎重地感恩,凝立原地,目送他们离去。

    直到车影消失了,她才低头打量自己,衣衫不整、裙子破了,膝盖与脚踝又受了伤。

    还真是狼狈啊

    她自嘲地扯扯唇。这就是她决定先来店里换衣服整顿自己的原因,怕这样回去会吓到辛至焕,她不想他太担心。

    她拐着脚,慢慢地走到餐厅后门入口,推开门,经过厨房外的走廊。

    一个女服务生正准备上菜,看见她,大吃一惊。“老板你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

    她将食指抵在唇前,比了个噤声的动作,要对方别大惊小怪。“我刚刚跌倒受伤了,你等会儿帮我请经理来我办公室,顺便把急救箱带来。”

    “好,我马上去找经理”

    女服务生匆匆离开,她则是悄悄来到自己办公室,开了灯,坐倒在沙发上。

    身子仍不听话地战栗着,她举起茶几上的玻璃茶壶,想为自己斟杯水,却连着力气都没有,茶壶倾落,茶水溢流。

    她看着,一时失神,左手靠近唇瓣,下意识地咬着拇指,过了一会儿,她有将双腿蜷缩至沙发上,整个人宛如受惊的兔子,弓身颤抖。

    有人敲门。

    是经理来了吗

    “进来。”她虚弱地扬嗓。

    来人却是辛至焕,焦急地冲进来。“我听说你受伤了,菲菲”

    怎么会是他

    齐菲菲震慑,扬起苍白的容颜,怔怔地望他。“你怎么会来”

    “我带朋友来这里用餐。”他随口解释,视线一转,见她一身狼狈,裸露的膝盖淤紫擦伤,触目惊心,差点失去声音。“究竟怎么了是谁把你弄成这样”

    他痛心地嘶吼,在她身前蹲下,圈握她的柔荑。

    她的直觉反应是抽开手,不愿让他见到如此凄惨落魄的自己,但他牢牢握住,她才软软地屈服,接受他的抚慰。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晚不是跟方家俊见面吗是他弄的吗”话说到此,他墨深的瞳眸里瞬间云涌黑色风暴。

    她摇头。“不是他。”

    “那是谁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你受伤了,裙子又被撕破了,难道”他脸色刷白。“你遇到坏人了”

    她没回答,定定地望着他。

    “菲菲,你说话好吗你这样我很担心。”她语气焦灼,都快急疯了。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她只问他这么一句。

    “什么”他愣了愣。

    “我打了好几通电话找你,你为什么不接”

    “我的手机忘在公司办公室了。”

    这么巧她凝睇他,忽地感觉胸臆缠结着一股难言的酸楚,眼眸也涩色的,隐隐灼痛。

    为什么在她需要的时候,他总是不在他不是说过,当她溺水的时候,他会救她的吗

    “你有打电话给我吗”他满脸歉意。“其实我发现手机没带在身上后,也有借店里电话打给你,可是你没接。”

    那是因为她的手机遗落了,被那个野兽般的男人弄掉了,她急着逃亡,顾不得所有的身外物。

    他知道那时候,她一直在心里喊着他的名吗在她最害怕、最恐慌的时候,她多希望能见到他,即便是听听他的声音也好

    她好想他,他知道吗

    泪水,蓦地在眼里泛滥,明明发过誓不哭的,为何又软弱

    她好讨厌自己,好恨自己。

    “菲菲,你是不是是不是吓到了”他看着莹莹泪光在她眼里闪烁,慌得抚摸她脸颊。“不要怕,已经没事了,没事了,你现在很好,很安全。”

    骗人她从来就没好过,从未领受过真正的安全,她总是慌着、疑惧着,深怕命运之神又会残酷地夺走她仅有的一切。

    “菲菲,别这样,你吓到我了,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好不好别哭了好不好”

    她无声地咬唇,强忍呜咽。

    不能哭,她不能哭,早就决定不哭了

    “菲菲”辛至焕捧握她的脸,还想说什么,一道娇甜的女性嗓音忽而在门口响起。

    “sean,你在这儿吧怎么丢下人家一个人我很无聊耶”

    两人同时一震,回头望向来人。

    “jennifer”辛至焕惊喊,看看她,又看菲菲,陡然感到情况不妙。

    “这位就是你打算跟她离婚,却又离不成的老婆吗”jennifer未觉有异,笑盈盈地走过来。“你好,我是sean在纽约的同事,jennifer.”

    齐菲菲怔望她。

    深红色的秀发,碧绿色的眼珠,正是他说过,最勾惹他动心的美女类型。

    他们两个曾经上过床吧今夜他就是为了这位性感美女,才失魂落魄到连手机都忘了带在身上吗

    原来如此。

    齐菲菲心沉下,泪眼凝霜。

    她不着痕迹地深呼吸,双眼落地,挺身站起,端起最骄傲庄严的姿态,樱唇轻启,吐落腔调标准的英语

    “你好,我是faye,这家餐厅的老板。”

    “怎么了忽然这么急把我call出来,发生什么事了”

    午夜,汪起轩接到好友急call,很有义气地以最快的速度赶来。辛至焕约他在一间安静的小酒馆见面,显然是想跟他好好聊聊。

    “先坐吧。”坐在角落沙发坐的辛至焕招呼他,举起已经喝了将近四分之一的威士忌酒瓶,为他斟了杯酒,丢了几块冰。“哪,先喝点酒。”

    汪起轩闻言,接过酒杯,两个男人很有默契地干杯。

    豪爽地喝干整杯酒,汪起轩又自行斟一杯,一面打量辛至焕,见他神情阴阴,眉头深锁,约莫猜到情况不妙。

    “你该不会跟菲菲吵架了吧”

    辛至焕自嘲地撇唇,点点头。

    “为什么”

    “她质疑我跟jennifer的关系。”

    “jennifer”

    “就我同事,你也见过,去年你来纽约出差,我们三个还一起吃饭。”

    “喔,她啊。”汪起轩在脑海回味着那个妩媚的异国美女,当晚,他们也曾有过一夜g情。“菲菲怎么会问起你跟她的关系”

    “jennifei来台北出差,我招待她到菲菲的餐厅,哪知菲菲见到我跟她在一起,就整个冒火。

    “她吃醋啦”

    “好像不纯粹是吃醋,她很生气,我不晓得她在气什么。”辛至焕懊恼地叹息。“她也不知道在哪里弄了一身伤,我问她,她又不肯告诉我,说不关我的事。”

    “她发了那么大的脾气”汪起轩讶异地挑眉。就他所认识的菲菲,一向是温柔婉约的,难以想象她会对人发火。

    “不是大吼大叫那种的。”辛至焕解释。“只是冷冷的,不看我,也不理我,你知道我最怕这样了,吵翻天都好,我最怕她什么都不说。”

    冷战吗汪起轩恍然领悟。的确,男人最怕女人这样了。

    “不过,她倒是清清楚楚地跟我说了一句。”

    “说什么”

    辛至焕没立刻应答,苦涩地瞥了好友一眼,又啜了半杯酒,这才沙哑扬嗓。“她说,要跟我离婚。”

    “什么我还以为你们决定不离了”

    “并没有决定不离,只是我希望她给我一段观察时间而已,只不过看来她是给我打了不及格的分数了。”

    不及格吗

    汪起轩凝视好友,半响,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好了,别一副这么颓丧的样子,看得我都替你闷了。哪,有什么心事爽快说出来,兄弟跟你一起担”

    辛至焕闻言,低落的情绪稍稍振作,勉强微笑。“谢啦,兄弟。”

    两个男人相视,情意相挺尽在不言中,接着,又是很有默契地同时举杯,一饮而尽。

    第9章2

    “没错,我是jennifer上过床,那又怎样呢只是一夜情而已她现在也有男朋友了,都要谈及婚嫁了。”

    只是一夜情,又怎样

    齐菲菲闭眸,涩涩地苦笑。

    与辛至焕不欢而散后,她独自搭计程车回家,进屋后,首先冲进浴室,洗了个长长的热水澡,洗去一身肮脏污秽的屈辱感,然后躲回自己房里,蜷缩在窗台前。

    他居然呛她,他跟那个异国美女只是一夜情,又怎样

    他怎能如此理直气壮而她,又为何在听他丝毫不以为然的承认后,一颗心会揪得那么疼痛

    他说,他跟那位红发美女只是同事关系,也只放纵过那么一晚。

    但他可知,他在美国遍览群芳的这六年,她都是孤身一人,即便有众多的仰慕者追求她,她也从不曾倾心过谁,不曾与谁有过亲密的肢体接触,为了能够跟方家俊更进一步的交往,她还坚持先与他办清楚离婚手续。

    不错,这六年来他们是处于实质上等于离婚的分居状态,但她的心,从未真正离开过他。

    她最恨的就是这一点,为何她会离不开她该彻底断念的,该彻底根绝对他的牵挂、对他渴盼,早该认清,人,终归要学会独立坚强。

    尤其是女人。

    决不能将自己的幸福都赌注在某个男人身上,不能让自己的身与心都依赖某个男人,要学会靠自己。

    难道至今她仍未认清这个残酷的现实吗

    一念及此,齐菲菲又笑了,这回,笑得更沙哑,更悲怆,更令人不忍卒听。

    她黯然起身,来到玻璃柜前,看那一个又那一个她珍贵的收藏。

    她是不是,又该去买一个新的音乐盒呢这回,一定要买一个很精致很漂亮的,贵一点也无妨,她有钱,她现在有的是钱

    不怕了,她不必怕了,如今她的生活无虞,养得起自己,靠得住自己,不需要任何男人。

    她不需要方家俊,也不需要辛至焕

    终究,她还是只有自己一个,只能自己一个。

    “齐菲菲,你很坚强”她喃喃自语,迷蒙着眸,玉手抚过那一个个音乐盒,最终,停在他送她的那一个。

    这是唯一一个,不是由她自己买下的音乐盒,唯一一个,不是因为心受了伤而买来哄慰自己的礼物。

    是他送的,生日礼物。

    齐菲菲颤着手,取下那美丽的水晶音乐盒,捧在怀里,跪坐在地,小心翼翼地打开。

    清脆悦耳的音乐,敲打着她的心房。

    她聆听着,泪珠无声地碎落

    妈,妈,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再能相见呢我好孤单,好寂寞,你知道吗

    你在天上,有遇见我的宝宝吗他过得好吗是不是长得很可爱他恨我吗是不是恨我没保护好他

    你帮我跟他道歉,跟他说对不起好吗

    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有一天,我一定会亲手将他抱起来的,你让他等我好吗

    你们等我,等我跟你团圆,我想念你,妈,好想好想你

    原来哭泣,如此容易,又如此伤身。她感觉好心痛、整个胃袋都像要翻拧过来,激烈地呛着、咳嗽着,却还是有一股忧郁横梗在胸臆,怎么也吐不出来。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才好

    为何连音乐盒都不能抚慰她了为何连这犹如天籁的音乐都不能纾解她的痛

    怎么办

    齐菲菲哽咽着,呛咳着,粉拳一次次击打胸口,试着释放那噎在心窝的悲痛,好痛,好痛

    正哭得激动时,她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声音,有人回来了是他回来了她连忙伸手捂唇,好怕自己号泣的嗓音被人听见。

    他跌跌撞撞地走进她门前,用力拍打门扉。

    “菲菲,菲菲你在里面吧我知道你在家,快开门”他粗哑的嗓音带着醉意。

    他喝醉了

    齐菲菲用力咬唇,忍住呜咽。

    “菲菲你开门啊,开门啊”他醉喊,继续拍门。

    她一动也不动。

    “你说你到底在气什么是jennifer吗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如果你这么介意,我保证,我以后不私下跟她见面了可以吧”

    “”

    “还是不说话我懂了你该不会答应那个方家俊的求婚了吧因为他比我有钱,家世背景比我好,所以你还是决定选择他,对吗是这样吗”

    他怎能那样想他把她当成什么样的女人了

    齐菲菲满腔不平,锁拢眉,紧紧咬牙。

    “好,你不理我,不理我是不是很好你就是这样,就是坚持什么都不跟我说,每次都这样,你知不知道我很累你这个女人真的让人很累”他打了个酒嗝,顿了顿。“好,就这么决定了”

    决定什么

    她悬着心,侧耳倾听,他似是踉跄地回到自己房里,翻箱倒柜,不知在找什么,片刻,再度回到她门前,将某样东西从门缝下塞进来。

    她怔怔地望着他塞进来的东西,那是一份文件袋。

    “离婚协议书,你签吧我们明天就去办离婚”

    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

    “你不是想离吗那就离吧我受够了,我们离婚吧”他隔着门扉对她撂话,那口气,那声调,听来好冰冷无情。

    她的世界瞬间冻结,心也凝霜。

    就离婚吧只能这样了。

    音乐盒依然唱着美妙的歌,芭蕾舞伶依然旋转着美丽舞姿,而她的泪,却已风干,随夜色淡逸

    结婚时,仪式繁复,离婚时,却只需要一道简单的手续。

    走出户政事务所,阳光晴朗,天色澄蓝,仿佛脸上天也在祝福他们离婚。

    她与他站在人行道上,相对而立,两人的神情都很平静,即便分手,也不愿是以怨偶的姿态。

    “我要回美国了。”他淡淡地宣布。

    她一怔。“回纽约吗”

    “嗯。”

    “为什么难道你没得到总经理的职位吗”

    “我得不得到那个位置,又关你什么事呢”他嘲讽地反问。“别忘了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

    是啊,他们已经不是夫妻,她没资格过问。

    齐菲菲心沉落,表面却扬起笑,礼貌恬淡的笑。“那就祝福你了,希望你在美国,一切顺心。”

    他挑眉。

    就这样那紧盯她的眼神好似在询问。

    她眨眨眼,呼吸的韵律一时错乱。

    但不过几秒,他也扬笑。“我也祝福你,新餐厅开幕顺利,业绩一路长红。”

    “谢谢。”

    言尽于此,似乎没什么好说的了,两人互望片刻。

    “那我往这个方向。”她有些尴尬的指指右手边。

    “再见了。”

    “再见。”

    珍重道别,旋过身,奔向的是两个相背离的方向。

    从此以后,各走各的路,再相逢也不知是哪天,或许到时都已尘满面、发如霜。

    到那时候,他们还会认得彼此吗见面时,会给对方一个释然的微笑吗

    希望,他们能笑着打招呼,就如同今日,他们笑着分离。

    希望有那么一天

    两人忽然同时凝步,举首,望向遥遥天际。

    在眼里迷蒙,是泪水吗

    第10章1

    一个星期后,齐菲菲的新餐厅盛大开幕。

    当晚,餐厅办了一场开幕宴会,宾客云集,大部分熟客受到邀请,都前来捧场,厨房准备了一道道美味餐点,舞台上一队四人乐团演奏着充满美国南方情调的爵士乐。

    齐菲菲穿着一身深紫色礼服,包裹出曼妙身段,甫现身,便是登场瞩目的焦点。

    恭贺声不断,而她也以女主人的身分,优雅地穿梭于贵宾之间,热情招呼款待。

    与她相熟的银行经理jason也来了,挽着妻子一同出席,他们俩感情一向好,夫唱妇随的姿态令齐菲菲很是羡慕。

    “菲菲”jason的老婆很喜欢她,一来便给她一个温馨的拥抱。“你好漂亮这件礼服很衬你。”

    “谢谢”齐菲菲笑逐颜开。“你才是美到都快令我睁不开眼睛了呢jason很以你为荣。”

    “有吗可是他看我穿这件衣服,都没跟我说什么耶。”她娇嗔地瞟老公一眼。

    “我没说吗”jason笑。“今天回家接你的时候,我不是看你都看呆了,这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啊觉得我漂亮就要说出来。”

    “是是,老婆,你好美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夫妇俩打情骂俏,齐菲菲听着,表面微笑,心下却是其名惆怅。

    “对了,汪先生应该也来了吧我刚在外头好像有看见他。”jason含笑的声嗓拉回她思绪。

    她定定神。“你说起轩吗我还没看见”

    说人人到,汪起轩迎面起来,一身黑色西装,细长黑色领带,整个人帅得犹如黑夜的恶魔。

    齐菲菲望见他,嫣然盈笑。“起轩,你来啦。”

    “你的餐厅开幕,我哪能不来捧个场”汪起轩朗笑。“而且工作了一天刚好肚子也饿了,正好来这儿打打牙祭。”说着,他顺手从经过的服务生托盘里拈起一块点心塞入嘴里,嚼了嚼。“嗯,好吃。”

    “那你多吃点,今天我们厨房准备了不少好料,保证令你大快朵颐。”对于新聘主厨的厨艺,齐菲菲很有信心。

    汪起轩跟jason夫妇打过招呼,打量周遭。“不错嘛,这间餐厅感觉很好,东西好吃,乐队也不错,应该会业绩长红喔”

    “承你贵言。”齐菲菲很开心,好友的赞赏是她最大的荣耀,何况是来自汪起轩。

    “你愈来愈成功了,女强人。”汪起轩赞美她。

    “这都要感谢你,还有jason.”齐菲菲对两个惠她良多的男人微笑颔首。“如果没有你们两个帮忙,我也不会有今天。”

    “这个嘛,有点不敢当。”汪起轩伸指搔搔鼻头。

    “干么不敢当啊”齐菲菲笑睨他。“之前我开餐厅的营运企划书都是你帮我看的啊。遇到什么问题也都是你帮我想办法,我真的很感激你。”

    “这个嘛”汪起轩望向jason,jason也正看着他,两个男人交换着意味深长的一眼。

    “怎么了”齐菲菲察觉两人有异。“我哪里说错了”

    “不是说你说错,而是功劳最大的不是我们,说真的有点没脸自居。”

    “什么意思”

    “这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主要是至焕那脾气,你也知道,他就是不肯让我说。”

    “至焕”齐菲菲讶异。“这关他什么事”

    汪起轩立刻回答,深深注视她片刻,跟着一声微妙的叹息。“你知道吗当初你向银行借的第一笔贷款,是至焕暗中帮你才批下来的。”

    “什么”齐菲菲愣住,半晌,转向jason.“这是怎么回事”

    jason略微尴尬。“说来很不好意思,齐小姐,当年你跟我们银行申请的贷款远远超过银行愿意给你的信用额度,而且担保品也不足,是你丈夫透过汪先生联络上我,将自己名下的房子拿来当抵押品,我们才批准了贷款。”

    齐菲菲闻言,顿时思绪纷纷,心乱如麻,竟然有这回事

    “还有,”汪起轩沉声接口,“你那些企划书还有经营餐厅时遇上的困难,都不是我解决的,我只是帮忙把问题转达给至焕,是至焕帮你想的办法。”

    都是他怎么可能

    齐菲菲倏地倒凛气息,脸色刷白,她不敢置信地望向汪起轩,眼神掩不住一丝埋怨。“你的意思是,这些年来一直都是至焕默默在背后帮我”

    “真对不起,因为”

    接下来,汪起轩解释些什么,齐菲菲已经听不见了,她心心念的,只有那个不在眼前的男人。

    原来,纵然两地相隔遥远,他却从来不曾无视过她,原来当她自认单独面对一切的时候,其实有他在背后扶持。

    她怎么这么傻呢那天他在店里替她试算新餐厅的财务分析,她早就该警觉到了,这些年来,他一直默默守护她

    她早该想到了,却让胆怯与恐惧腐蚀了理智

    原来最自以为是的人,是她

    “他现在在哪里纽约吗”她急促地打断汪起轩,初次在他面前如此失态。

    但汪起轩完全能理解她的焦灼,甚至感到欣慰,黑眸隐约闪烁。“对,他在纽约。”

    他在纽约。

    齐菲菲咀嚼着这个情报,心神不宁,柔肠百结。

    纽约,一个她从不允许自己放纵的梦想,一个她以为自己永远到不了的地方。

    纽约,她敢去吗

    纽约,他又回到这个城市,这个居留了六年,盘桓了六年,却从不曾觉得是自己家乡的城市。

    纽约很时尚,生活很精彩,许多外来客对她一见钟情,但他不是真正融入,总是游离着,旁徨着。

    也许是因为,他心上有个人,那人牵绊了他的心。

    一念及此,辛至焕深深地叹息,双手插在裤袋,站在一扇橱窗前。

    橱窗里,摆饰着琳琅满目的圣诞商品,其中有一间类似娃娃屋的音乐盒。

    这音乐盒的外观是一间小巧的彩色房子,屋外有庭院,铺着晶莹白雪,还有株挂满礼物的圣诞树,一个系着红色围巾的雪人。

    小屋、雪人、圣诞树,都各有发条,上了发条,便会敲响清脆好听的音乐,雪人会旋转,小屋与圣诞树会闪烁彩色霓虹。

    很精致可爱的音乐盒,她会喜欢吧

    辛至焕在橱窗外流连,终于,还是推门进店里,买下那个音乐盒。店员包装得很仔细,系上一个美丽的缎带蝴蝶结。

    他捧着音乐盒,回到街头,忽然觉得自己很傻。

    这个圣诞礼物注定送不出去,他又何必买呢

    “辛至焕,到现在你还放不下吗”他喃喃自嘲,摇摇头,漫步于人行道上,穿过几条街口,走进中央公园。

    树木都枯了,树叶零落,只留嶙峋枝条,寒风吹来,瑟瑟刺骨。

    他拉了拉风衣领口,触手处,指尖水润冰凉。

    他这才惊觉,下雪了。

    雪花如絮,在空中轻盈旋舞,他扬首,任那冰珠一颗颗在脸上融化。

    下雪了。

    她说,她从来未曾见过雪,向往雪的浪漫,那时,他邀她与他前来纽约赏雪,她答应了吗还是拒绝了

    奇怪,他怎么想不起来记忆太朦胧,他只记得她当时的神情,好美,美得令他魂不守舍。

    “菲菲”他轻轻地、低微地唤着这个名,胸口隐隐作痛。

    又一阵寒风袭来,他今天穿得不够厚,实在觉得冷。

    身子冷,心更冷。

    他打了个寒颤,正欲拉拢风衣时,一条轻暖舒适的围巾忽地勾上他的颈脖。

    他怔住,视线往下落。

    一双温柔似水的瞳眸深深睇着他。

    他惊颤,一时声哑。“菲菲”

    她凝望着他,眼潭似是潜着淡淡哀愁。“你怎么穿这么少今天很冷耶。”

    “你怎么会来这里可是纽约”

    从台北到纽约,迢迢千万里,她怎会来他不敢相信。

    “我来看雪。”她低语,玉手灵巧地在他肩头间穿梭,替他系好围巾。“这围巾是我亲手织的,好看吗”

    围巾好看不好看,哪里重要呢

    重要的是,她人在这里,就在他眼前,在纽约漫天的雪花下。

    他一时激动,热血沸腾,蓦地展臂,紧紧拥抱她,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永不分离

    她究竟为何而来

    他不懂。

    她说,她来看雪,但却带了条亲手织的围巾送他当礼物,他知道,其实看雪只是借口,她真正想看的人,是他。

    但为什么他们已经离婚了,不是吗从此以后该是各不相干了,各走各的路,为何她要回头

    又或者,她并非回头,只是将他当成是老朋友,一个能替她导览这座异国城市的朋友。

    她还是如同之前一样,什么也不跟他说清楚,只要他领着她四处游览,他捉摸不透她,唯有忐忑。

    她说,想乘船出港,看自由女神像,他陪她去。她说,想看他工作的华尔街,他也陪她闲逛。她说,不曾尝过纽约最道地的料理,他挂着她去自己常去的餐厅。

    她品尝着一道道美味料理,不时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写下心得。

    “我说你到底是来观光还是来考察的”他见她认真的模样,不禁好笑地打趣。“是打算偷师回去做参考吗”

    她横睨他,皱皱娇俏的鼻头。“人家是开美式餐厅的嘛,你忘了吗难得来到美国,总是得学几招回去。”

    他喜欢她这宛如娇嗔的风情。

    她不是个擅长撒娇的女人,所以只要偶尔,偶尔露出这略微像是撒娇的神情,他便会为之心旌动摇。

    女人还是要懂得撒娇比较可爱,他不明白她为何不对他多撒娇一点难道她觉得他不会依从她吗

    他肯的,只要她开口,他愿意毫无止尽地溺爱她。

    吃完饭,两人分食一个分量超充足的豪华甜点,搭配白兰地咖啡,全身暖洋洋地离开餐厅,户外依然静静地飘着雪,她主动挽起他臂膀。

    他有些受宠若惊,转头望向她容颜,在雪夜里,她浅含笑意的脸蛋格外清透甜美。

    “接下来想做什么”他柔声道,语音些微沙哑。

    “你们通常都做些什么”她反问。

    “我们”他愣了愣。

    “你跟那些约会的女伴啊。”她笑睨他,他不确定她是否意带调侃。“你们吃完晚餐后,通常会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他眨眨眼。“你真的想知道”

    “嗯。”她点头。

    他忽地起邪念,不知怎地,很想逗逗她于是贴近她耳畔。“男人跟女人,满足了口腹之欲,你说接下来他们想做什么想满足什么样的欲望”

    她轻颤,显然是懂了。

    他为以她会懊恼,会躲避,但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她扬起明眸,直勾勾地瞧着他。

    “带我去你住的地方吧。”

    “什么”

    “接下来,你会带她们回家,对吧还是你们都去饭店”

    她认真的

    他错愕地盯着她,她清丽的脸蛋淡淡染着红霜,这表示她也害羞吧既然害羞,为何强迫自己说了这般饶富暗示意味的话

    “还是你不想要我”她问得更露骨了,脸颊更红,明眸流转莹灿,美不胜收。

    他心弦一动,手捧她半边脸,低下唇,重重地吮吻她,以行动来证明他不可能不想要她。

    进屋后,是她主动伸手勾搂他肩颈。

    他料想不到她也有如此热情的一天,就似电影里的情节,两个人,四肢交缠,焦急地探索彼此,爱抚彼此,像两头饥渴的兽。

    风衣、围巾、毛衣、胸罩,多玄关沿路散落,抵达卧房时,她身上只剩下黑色的吊带袜,以及黑色丝料的内裤,衬着那莹白匀称的胴体,更加妩媚性感。

    他承认,男人是视觉动物,而面对心爱的女人的诱惑,更是完全无法抵挡。

    这夜,他激烈与她缠绵,她问,难道他对所有带回家的女伴都是这么热情奔放吗

    他的回答,是更坚决地侵入她女性的深处,带着一丝野蛮的报复。

    她以为,他对所有的女人都能像对她一般交出一颗心吗可知至今他仍是牵挂着她,放不下她

    在他好不容易终于下定决心追回她之后,她却忽然不明不白地恨他,她以为他不恨吗以为他没有一点怨气吗

    他真恨她,好恨她

    但恨的时候,又舍不得伤她,所以他还是放缓了速度,细心抚慰她,更甜蜜地逗惹她。

    在满足自己的欲望前,他更想先满足她,更希望她得到充分的欢愉。

    两人同时达到高嘲,心情释放后,是极度的疲倦。

    他睡着了,之后又朦胧地醒转,却发现她不在床上,不在他身边。

    她去哪儿了

    他惊慌失措,立即翻身下床,直到在客厅看到她坐在窗边出神,一颗旁徨的心地才安落。

    真可恶,这女人总是有办法让他失去冷静。

    辛至焕自嘲地扯扯唇,温了两杯热可可,来到她身边。

    她回首,眼潭深邃,他看不清她的思绪。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睡不着吗”他问。

    她没说话,接过其中一杯热可可,捧着那温热的马克杯,嗅着甜甜的香味,啜了口,梦幻似地微笑。

    “好好喝喔”

    他看着她那近乎孩子气的举动,不知怎地,觉得有些心疼,明明她笑得很甜,为何他会觉得那笑颜之后隐藏的是惆怅

    奇异的念头才刚掠过,他便惊觉她眼角噙着泪,跟着,泪珠滑坠。

    她不回答,一口一口地啜着可可,泪一滴一滴碎落,泪水的咸和着可可的甜,复杂的滋味。

    他怔忡地望着她,一时无语。

    怎么哭了为何要哭她这傻气的模样,看得他好心疼。

    “雪一直下不停,”她细声细气地扬嗓,说的却是不着边际的话。“这场雪下这么久,你明天上班会不会很不方便交通会大乱吧”

    交通乱不乱,他一点也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她的眼泪。

    他拿开她手上的马克杯,搁在一边,展臂将她揽入怀里,那么柔弱、那么纤细的身子。

    “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哭”他问话的口气很轻,怕稍稍说重了,便会吓着她。

    “因为,我觉得很对不起你。”她低眉敛眸,不敢看他。

    对不起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起轩跟我说,我第一次向银行贷款,担保品不足,是你偷偷帮我垫上的,还有这几年我经营餐厅遇到的问题,也都是你帮忙解决。”

    “他都告诉你了”辛至焕拧眉,不悦。“那家伙我明明要他保守秘密的,这么大嘴巴。”

    “不要怪他,他早就该告诉我了,早点告诉我,我才不会一直误会你。”她顿了顿,嗓音似乎略带哽咽。“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为你不理我,丢下我一个,我以为你如果关心我的话,应该会自己来找我,可是你一直不来。”

    “你希望我去找你”他震颤,不禁低眸望她。

    第10章2

    她依然怯怯地垂首,拇指抵在唇前,孩子气地咬着,他从来没见过她这种动作,有些惊愕。

    她沉默许久,终于轻声自白。“其实我是个胆小鬼。”

    胆小鬼他挑眉。

    “以前我没跟你说过,但其实我很自卑,从小就自卑,我总觉得自己比不上人家,不管是出身、学历或其他各方面条件,我都很不足。”

    怎么会她是这么想的吗

    他感觉到怀里的她颤栗着,胸口揪紧。

    “跟你相亲、嫁给你,老实讲对我来说就像一场梦一样,你比我优秀百倍,我都不晓得自己怎么配得上你我觉得很怕,有时候还会作恶梦,梦见你嘲笑我,抛弃我。”

    “你作那样的梦”他傻住。“为什么从来不跟我说”

    “我怎么能跟你说”她声嗓破碎,噙着自嘲。“每次我恶梦惊醒,看你躺在我身边,就更觉得不可思议,要不是我们有那荒唐的一夜,有了宝宝,像你这种男人不会看上我的。你以前那个未婚妻不就是个大家闺秀吗那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你”

    “胡说八道”他心疼又微愠地打断她。“我从来没看轻过你。”

    “我知道你没轻视我,可是没办法啊,我自己就是会这么想。”她又开始咬拇指。“然后那天,是家荣约我出去的他工作很不得意,满口怨言,我有点不耐烦,骂了他几句,他就说我自以为飞上枝头做凤凰了,我根本就是个小鸭”

    “他怎能那样说”辛至焕怒了,搂着她的臂膀不觉紧了紧。

    “我们在车上吵起来,我坚持要下车,他不肯,一时没注意对面来了辆大卡车,所以才会”说到这儿,她忍不住哽咽。“幸好他开刀后没事了,否则我不能原谅我自己,都是我害他出车祸”

    “那怎么能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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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限时离婚第6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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