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些寻常之物，孕妇用得上，一定要收下。”殷秀娥说。

    进门之后，蔺九来打了个照面后继续回去会诊，莫大娘端茶倒水后边去厨房忙活。殷玉珩仔细打量莜素，许是即将做母亲的缘故，她整个人卸下从前那些假模假式的笑容，变得真诚柔和不少。她本是皇室公主，有几分与生俱来的贵气从容，先前虽是婢女，但见识不少，于待人接物上很是妥帖周到。

    殷秀娥生过四个孩子，经验丰富，就与她说起孕妇须知和育儿经来。男人不喜这话题，蔺非凡便带着蔺骁去寻蔺翀和蔺九。

    “你年轻，身体康健，小九又是大夫，这一胎定会顺利生产。”殷秀娥以过来人的身份说道。

    莜素还有几分腼腆，说了胎儿的事后，便开始闲话家常。

    ☆、战火

    殷玉珩从她的言谈举止中得知她现在过得好, 便也放下心来。想着一起的白霜, 不知是死是活。不了，还是不想那人了, 她虽可怜，但也可恨得很。

    在蔺九的宅子待了大半日，下午回府就听到北边鞑靼国攻打大同府的消息。好在防御工事坚固, 军将警醒，抵挡住了。但被突然袭击, 损伤惨重。现在消息传回, 请求派兵增援, 至于挑起战端的原因，现在尚不清楚。

    听到这个消息，殷玉珩心猛然一跳，去年战端才止，才九个月又起硝烟, 不禁为在大同的霍霆宇担心。

    “鞑靼不比骠国好打发, 早在三国纷乱之时一直威胁中原, 先前沉寂了十多年, 也是因国主年纪尚小内乱才歇的缘故。今年其国主成年亲政，又休养生息多年，我想此举便是要给大周，给陛下一个下马威。”蔺非凡分析一番道。

    殷秀娥不太懂，但也跟着点头，附和说：“这是要和咱们陛下较劲呢。”

    不只是较劲, 只怕还有想打击大周气焰，扼杀大周崛起的机会。无论如何，这一仗必须打胜。殷玉珩想到。同时也感叹和平来之不易，也越发怀念起前世来。

    鞑靼的彪悍远超骠国，今上不能如前年那般大胆任用新将，此番派去的便是能征善战的英国公和几员老将，先前两战中成长起来的新将皆变成副手或是前锋，这回殷乘风也在其中。刘奕宁虽不舍新婚丈夫，但也知道这是今上给殷乘风的恩典。不功不过可积攒行军经验，若是立了功便能加官进爵，便半是欢喜半是幽怨的为他收拾行囊。

    送走征战大军，各家有出征亲人的，又开始担惊受怕的日子。尤其殷秀娥，往大佛寺跑了两趟之后，在家设了座小佛堂，整日上香祈求。殷玉珩这时帮不上忙，也只有跟着殷秀娥一起礼佛，祈求保佑在外争战的兄长平安归来。此间刘奕宁在平南伯府住了五日后，便被太后宣进宫陪伴左右。

    边关战事如火如荼，京城的热闹也没落下。四月初，齐王纳明淑珍为侧妃，很是大办了一场，让京城百姓津津乐道了快半月。殷玉珩想到明淑珍那一得意就忘形的性子，不知她在王府站稳脚跟后，会如何对付自家人。不放心的写信询问霍傲现在是否能到官府状告她先前买通江湖佣兵的事，得到的回答是一应证据证人在齐王纳妃前夜，已被移交到今上那里，似乎是想以后用来对付齐王。

    看到回信，殷玉珩暂时松了口气。时到今日，便知今上并非迷恋明淑珍，那时不过是做戏而已。

    就在殷乘风离开不到一个月的四月二十这日，太后身边的华嬷嬷出宫递来一个好消息，公主已怀有一个月余的身孕，殷秀娥喜出望外，当日下午便递牌子进宫探望刘奕宁。殷玉珩不禁感叹大哥效率高，如果一切顺利，他征战回来就能抱孩子了。提到殷乘风，难免想起霍霆宇来。为了保密，一直没有他的确切消息，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这是两千两银子，事成之后我再给另一半。这次出价比上回高两倍，我希望看到等价的回报，莫要让我再失望。”女人的脸藏在敞帽之下，看不真切，但听她的语气声音，显然不年轻，且是这里的老主顾了。

    “夫人放心，我们一定双手奉上那人的项上人头。”难得的老主顾，难得的好买卖，且这次任务简单许多，战场凶险，人多眼杂，要想一个人死很容易。

    妇人显然经历过一次失败，开口提醒说：“上回你们也是指天发誓说能成，结果只成了一半，让我不得不多留个心眼。不过这次你们的时间很充裕，可以慢慢筹划，记得手脚干净些。”

    佣兵头领拿着厚厚的一叠银票，保证道：“夫人回去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离开这座藏在市井中不起眼的民居，解下身上的外袍叠好了，进入另一座宅子后把衣裳换下，等身上再无刚才的影子后才走，回到马车上后又换了一身衣裳，才把所有衣裳交给心腹去处置了。

    “今儿是宽儿媳妇娘家大嫂的弄瓦之喜，我们可得快些，免得迟了。”刘姨娘对马夫说。这次机会难得，无论如何也要弄死那个贱人生的贱种。镇国公的爵位，只能由她儿子继承。她讨厌被人瞧不起，更厌恶卑躬屈膝的日子，等霍霆宽成了镇国公，她就是老夫人，以后谁还敢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