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厉害。“有个容身之所已经很好了，多谢蔺公子。”

    蔺九推开客房门，说：“不用跟我客气，我们是即将成为兄妹的人，你以后叫我九哥就好。这个时辰我也不多留了，平南伯府那边，我得回去了。明天我要去置办东西，京城你熟悉，到时候跟我一起吧。”

    他唠唠叨叨的说了好一会儿话才离开，莜素放下包裹，到厨房烧了壶水回来，从衣柜里搬出被褥枕头来，已经很旧了，蔺九说的将就果真是将就。不过一想，自己又不是千金小姐，挑三拣四的做甚？简单洗漱后歇下。

    讠卖 %文 少 女～　　秋夜渐凉，晚上没什么消遣，早早的就睡了。不过殷玉珩还在烛灯下抄描花样，准备再做几件秋衣。等她画完，已接近子时。搓了搓手后回床上躺着，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秋夜夜色好，披了件衣裳起身到院中看星星。

    这时月亮还像镰刀，夜空中最耀眼的依旧是北斗七星和北极星。忽的闻到一股纸钱味，循着若有似无的轻烟跟过去，只见偏门未锁，透过门缝往外看，只见自家后面的街巷墙角下蹲着个人，矮几上摆着牺牲和糕点，对着燃烧纸钱时跳跃的火光说着什么话。

    她来时祭拜已过了半，只听那人说道：“……她已经离开那里了，求你在天有灵保佑她后半生平平安安，以后嫁个好丈夫，生几个健康活泼的孩子，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那人声音哽咽，声音也很小，但夜里寂静，她屏息凝神都听到了。只是后边祭拜者没有再说话，背对着她偷偷哭泣。

    殷玉珩静静的观察她一阵，只见纸钱烧完后，她便收拾了祭拜用的祭品准备回来。那些东西，极像是晚饭前在厨房里看到的那些。难道这个人是莫大娘？她在祭拜谁？十多年来，她在自己家有何目的？看着人准备起身，她忙抽身离开。

    躺回床上，她更睡不着了。今夜所见，她总觉莫大娘身上藏着很深的秘密，过去在自己家，她半点马脚都没露出来，自己和娘当真是眼瞎耳聋，竟未发现家里藏了这样一个高人。她会不会害自己的亲人？这件事明天要不要告诉娘和蔺叔叔？

    翻来覆去的想了许久，决定观察几天再说，直觉告诉她，莫大娘是个好人。

    蔺九回来得晚，走近路时发现伯府后门外不远处跳动的火光，下意识的避到暗处，躲着听人说话。细辩声音，竟然是厨房那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厨娘。她说的那些话，让他大吃一惊，原来她竟藏着这样一桩事。想着各种巧合，不得不暗叹天意如此。今夜的事，他会藏在肚子里，不会告诉任何人。

    早晨的雄鸡刚打鸣，府上的下人们就起了，开始新一天的活计。没多会儿，府上的主人也起了，男人忙准备去上朝，女人则开始操持中馈家务。今天要去宣德侯府，殷玉珩早早的收拾妥当。莫大娘把做好的糕点包好交到明月手上，叮嘱她轻拿轻放。

    “现在您做的点心可是咱们家的招牌，将来要是开一家点心铺子，保准生意红火。”殷玉珩调笑说。

    莫大娘并不知道昨夜殷玉珩撞见她烧纸祭拜的事，还像往常一样道：“我老了，没那个精力去做那些辛苦事了。阿珩少打趣我。”

    “我这是夸您呢，您可别谦虚。我回来给你买烤鸭。”新做的糕点还有剩的，殷玉珩拿了一个放进嘴里，很快脸颊就鼓得和青蛙无异，“不说了，我得走了。”

    平南伯府离徐家院，坐马车有一个时辰的路。坐车内百无聊赖，先开车窗帘看外面的街景，一对并排走着的男女进入眼帘，正是蔺九和莜素。他们两个何时走一处了？奇怪着就见二人进入家具店，她细看一阵，这是要在一起过日子的节奏？不行，今天回来后一定要问问蔺九，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说。

    莜素她，公主的承诺兑现了吧？等下回来得派人去武昌伯府打听打听。

    宣德侯府门前，经下人通报后，等了约两刻钟才有人来引她们主仆去见徐嘉莹。和济宁侯府一样，徐家地方很大，奢华非常，相较自家实在是寒酸。但想着过去，又觉满足不少。

    本欲向府上的老夫人和侯夫人请安，但均被已忙碌为由谢绝，如此一来直接去见徐嘉莹。秦沐清也在，自回京后，她一直住在宣德侯府陪徐嘉莹。一见面就笑着迎上来，说：“有两个好消息告诉你，来得正是时候。”

    “什么好消息？”殷玉珩拿过明月手上的糕点盒，交给徐嘉莹身边的大丫头，对她说：“我送了些糕点来，外边买不到，我家独有。还有这个，是今上赏赐的养身体的药，拿去给嘉莹补补。”

    殷玉珩第一次到徐家来，上下丫头对她印象不错，笑着接过：“多谢殷姑娘，奴婢这就送到厨房去。”

    “嘉莹好些了吗？”送完礼，殷玉珩问躺在床上的徐嘉莹说，她眼圈红红的，似哭过一般。

    “已经好多了，多谢你来看我。”徐嘉莹的声音听不出悲喜，但气色比前几日好些了许多。

    “蔺大夫人看着不靠谱，但医术却是不错的。”殷玉珩说，说到蔺九，越发觉得他不够朋友，成家立业这样的大事都藏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