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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帝黄袍加身后, 欣赏其才华,在祁明渊周岁宴上,不但封其为太子, 还一道册封姜仁扈为太傅,成全了姜仁扈想做太子之师的愿望。
可惜太子还未到启蒙的年纪,便死于一场叛乱,姜仁扈还未来得及教导他,就成了有名无实的太傅。
这些年来,有无数人想拜在他门下,锦帝也曾经有意让他教导其他皇子,但是他全都拒绝了,他说他只做太子之师,其他人一概不教。
他因为才名在京城颇有威望,但这些年放纵自己沉迷于学术,不思谋权夺利,更享受逍遥的快活,虽在朝中为臣,却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
祁丹朱眼睛转了转,愉快地打了一个响指,心里有了主意。
习绿看她表情,忍不住笑了笑,拿着滋养秀发的香膏抹在她的发丝上,低声道:“殿下,您不会想让姜太傅收君公子为徒吧?”
祁丹朱拿着香膏锦盒轻轻嗅了嗅,不置可否道:“未尝不可。”
习绿用玉梳将香膏梳顺,祁丹朱的发丝柔顺黑亮,抹上香膏之后,格外好看,能闻到淡淡的清香。
“殿下,当年陛下亲自开口想让姜太傅收皇子们为徒,他都拒绝了,这些年,拿着丰厚礼品上门拜师的人更是络绎不绝,他没有一个答应的,如今怎么可能会答应收君公子为徒?”
不是她想打击公主,这实在是难于登天,几乎是不用试就知道不可能的事。
祁丹朱将锦盒放下,低头笑了笑,“事在人为。”
翌日清晨,安静的太傅府被打破平静,祁丹朱推开府门,大刀阔斧地走了进去。
姜太傅素来素朴,府中只有一对哑奴夫妻伺候,哑奴见祁丹朱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吓得丢掉扫帚,咿咿呀呀地跑进屋找姜仁扈。
半刻钟后,姜太傅身着广袖长襟,披着一件外衫坐在席居上,他头发花白,发丝散乱,用一根木簪松松的固在脑后。
他睡眼惺忪打了一个哈欠,眼睛半睁不睁地看着祁丹朱,语气冷淡道:“臣有失远迎,不知殿下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祁丹朱在他对面坐下,一点儿也不见外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她大大咧咧地支着腿,笑眯眯地看着姜仁扈,声音清脆道:“我仰慕太傅才华已久,听闻太傅生平只有太子哥哥一位学生,时常为此感到遗憾,所以特来此看望姜太傅。”
姜仁扈沉默不言,这些年想拜他为师的人多了,他早已见怪不怪。
祁丹朱抿了口茶,露出一副苦恼的模样,“太傅一身本事却无人继承,实在是一桩憾事,太傅为何不再收一个徒弟来传承衣钵?”
姜仁扈淡淡道:“殿下,老夫不收徒,更不会收其他皇子为徒,你回去吧。”
祁丹朱厚着脸皮,语气轻快道:“我见太傅府中清苦,连个照顾你饮食起居的人都没有,实在担心不已,你若有一个称心的徒弟,由徒弟来照顾你,必然比现在好上许多。”
姜仁扈不为所动,冷淡道:“老夫只身一人,有哑奴二人足矣,九公主不必浪费唇舌,四皇子虽然一表人才,但老夫与他无师徒之缘。”
祁丹朱笑了一下,“太傅误会了,丹朱并非想让您收明长为徒,明长跟我一样不喜诗书,若请太傅教导他,实属大材小用。”
她如果请姜仁扈做祁明长的先生,后宫非得闹翻天不可。
太子之师若教了其他皇子,那是不是代表这皇子有想做太子之心?皇宫里那些人非得想入非非不可,祁丹朱可不会让祁明长惹这麻烦。
姜仁扈出乎意料地看了她一眼,终于露出两分疑惑的神情。
祁丹朱笑了笑,“太傅,最近我听闻盛京中有一才子,品行端正,才学出众,实属难得,所以我特地前来推荐给太傅。”
姜仁扈愈发看不懂眼前这小公主。
祁丹朱放下杯盏道:“太傅不如收这书生为徒,既能远离皇室风波,又能将自己的衣钵传承下去,丹朱相信,以他的品行定不会给太傅丢脸。”
姜仁扈古井无波地掀了掀眼皮,“多谢殿下好意,老夫能力有限,不收徒弟。”
祁丹朱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知道他不会轻易答应,所以也没有着急。
她不疾不徐道:“太傅还未见过此人,怎么知道就不愿收此人为徒?他丰采高雅,博学多才,说不定太傅会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