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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过,对母亲的概念很模糊,说不上思念,只是有些感伤。
祁丹朱眸色微微暗了暗,语气有些失落,“我母亲也很早就过世了。”
君行之抬头,担忧地看了她一眼。
“我没事。”祁丹朱笑了笑,抬眸看着窗外轻声道:“对她来说也许是件好事。”
君行之愣怔一下,他曾听人提起过,九公主的母亲是最得圣宠的柔妃,柔妃是锦帝登基之后带进宫的女人,有人说她是孤女,无亲无故,也有人说她的亲人都在战乱中死了,所以她进宫之后,从未有人入宫看望过她。
她甚少跟其他人来往,深居简出,很少有人见过她的容貌,不过从锦帝对其宠爱程度来看,大家能猜测出她必定有过人之处,应有闭月羞花之貌。
锦帝对其宠爱程度远超其他嫔妃,免了她的跪拜之礼,甚至一度想要册封她为贵妃,薨后合穴,不过她没等到册封为贵妃,就在锦帝遇刺时,替锦帝挡剑而死。
锦帝伤心欲绝,直接病倒,卧床多日才终于从床上爬起来,他给柔妃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
锦帝和柔妃情比金坚的佳话流传至今,许多文人经常写诗称颂。
屋内安静下来,窗外书生人来人往,三两结伴成行,手里都拿着书本,看样子才刚散课。
祁丹朱看着那群说说笑笑的书生,神色流露出几分疑惑,转头问:“先生,你今天怎么未去上课?”
君行之神色凝滞了一下,很快收敛神色,避重就轻道:“今日的课我已会了,就没有去。”
祁丹朱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眉眼间闪过一丝疑惑,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没有多问。
君行之从书架里挑了一本诗词,一边读给祁丹朱听,一边解释诗中的含义。
祁丹朱跟着他认认真真地念了两首诗,待念第三首诗的时候,她终于坚持不下去,夸张地伸了一个懒腰,站起身道:“先生,我累了,想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不然我脑袋疼。”
君行之拿她没有办法,无奈放下诗词本,轻轻颔首。
祁丹朱笑吟吟地走出去,绕过长廊,回头调皮地看了看君行之,然后大步走过拐角。
君行之笑了笑,收回目光,拿起一旁的书看了起来。
祁丹朱踩在石子小路上,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眸色彻底沉了下来。
君行之不擅长说谎,而她擅长察言观色,君行之心中有事,瞒不过她。
君行之不去上课,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而这件事很有可能跟她有关系,所以君行之才故意隐瞒,不告诉她。
祁丹朱抿了抿唇,冷声吩咐习绿,让她随便捉个书生回来。
习绿动作利落,很快就将一个瘦弱矮小的书生带了回来。
祁丹朱面若冷霜地坐在凉亭里,潋滟的眸子冷冽的盯着面前的书生。
书生触及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叩首,“草民李祥拜见公主殿下。”
祁丹朱开门见山,直接冷声问:“君行之今日为何未去上课?”
李祥全身一僵,眼睛惊慌地转了转,装糊涂道:“他没去上课吗?草民没注意……不知道怎么回事。”
祁丹朱眼睛轻轻眯了一下,看着他阴测测道:“本公主的鞭子是不是太久没用了?”
祁丹朱有一银鞭,打人极痛。
李祥想起祁丹朱曾经当众鞭打一品大员的事,忍不住全身一震,惊骇不已。
他眼睛惊慌地转了转,立刻磕头道:“殿下饶命,这件事跟草民没有任何关系啊!草民身份低微,不敢多言,都是他们……”
“他们是谁?”祁丹朱冷冷道:“好好回话。”
“是……”李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攥紧了手里的书袋,咽了咽口水。
他微低着头,磕磕绊绊地颤声开口:“是、是是山长,山长说君行之已为公主之师,他是一介草民,不敢教公主之师,所以不让君行之去上课。”
祁丹朱压着怒火问:“还有呢?”
“其他师长不敢违背山长的命令,也不敢教君行之,儒生们……自然也是看山长命令行事,而且很多人都妒忌君行之能够得到殿下的青睐,所以不愿跟君行之走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