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素在身后跟着，倒也挺老实，从头到尾都没有打扰到她，只是默默得跟了她一路。
    他果然都不用谈生意的。
    可是kings的事情放在那边，慕婉音觉得，只要自己不回去，她就不信，季凌素还能在这里待着。
    在回去的路上，慕婉音实在是没忍住，拿出手机开始搜索关于kings的消息。
    四平八稳，除了卡摄技术的系统支持以外，都是一些没用的报道。
    就不能出点幺蛾子让季凌素回去烦恼一下？
    “小心！”
    慕婉音的耳边忽然传来季凌素的一声惊呼，还没来得及回过头，就感觉身体被他牢牢给圈在了怀里，随即便听见了一声闷响，土色爆裂开来，砸在地上，溅起一地的碎片。
    季凌素忽然像是失去力气一样，倒了下去。
    那砸在地上的花盆，似乎还沾了一点的血色，慕婉音的心头顿时一跳，伸手抱住住身边的季凌素，想着给他点力气，却感觉自己的手抓住了一层粘腻的液体。
    血腥味在慕婉音的五官炸开来。
    “季凌素！”她大喊了一声，却因为自己的力气实在是不佳，没能扶起他。
    季凌素一倒在地上，身上的血立刻往四周散去，充斥着慕婉音的全身神经。
    好像，浑身的细胞瞬间都没办法呼吸了一样，似乎只有心里存了一点感觉。
    这是心碎的声音。
    她慌张得掏出手机，拨打电话?120电话的时候，根本就说不完整一句话。
    “对，这边，尚耕耘小区门口……他，就，就一个人，流了很多血……你们别废话，快点过来！”
    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
    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四周围起了一堆的人，开始指指点点。
    周围的花盆碎片似乎十分明了得说明了这起意外的发生过程。
    “哎哟，这是谁啊，这么缺德，花盆怎么能不放好地方呢。也不知道是多高的地方砸下来。”
    “是啊，这个年轻人真是倒霉。”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慕婉音只恨自己不知道怎么处理，只能看着地上的血逐渐扩散开来。
    “季凌素，你不能有事，你不可以有事，你听见没有！”
    慕婉音慌张得喊着，将他抱在怀中，不停得喊着他的名字。
    因为身子的不便，她没办法蹲下身子，只能坐在地上，不断得呼唤着他的名字。
    “季凌素，你警告你，你如果再不回答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他依旧没有反应，背后的血不停得往外冒。
    显然，花盆是在挺高的地方砸下来，如果季凌素没有过来挡的话，被砸中的，就是慕婉音。
    他明明就站在那么远的地方，却那么迅速得就跑到了她的旁边。
    慕婉音根本不敢看自己手中那温热的血，只能在那喊着他的名字。
    “季凌素，你坚持住，孩子不能没有爸爸，你听见没有。只要你没事，我什么都答应你，什么都听你的，要复婚要离婚的都可以，孩子都归你，只要你没事，我什么都不求！”
    他还是没有反应。
    慕婉音不敢去确认，花盆砸到的，是他的脑袋，还是背后。
    如果是脑袋，如果是后脑勺……
    “不可以，你不可以。”
    慕婉音只能念着。
    “小姐，看你的样子，是有身孕了吧，别坐在地上了，先起来吧。”
    她那已经显出来的肚子和穿着，轻易就让人猜出来，身上肯定是有孩子的。
    如果有孩子，自然不能受到这样的刺激。
    慕婉音不理，依旧抱着季凌素。
    她要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
    “小姐，你快起来吧，肚子里的孩子要紧。”
    她不要管孩子了，她的内心只求季凌素没事。
    慕婉音现在才体会到易行知对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自欺欺人，她做得很成功。
    在这生死的时刻，那份恐惧和悲痛，由心底弥漫出来的感觉，只让人觉得十分后悔。
    生离死别的痛苦，她连想都不敢想。
    周围的人试着去扶起慕婉音，但是都无济于事，她拒绝得很彻底。
    她口中的话都跟这些没有关系，心心念念的都是眼前的人。
    还好他的身体的温度还是真实的，然而慕婉音自己的身体已经冰凉。
    医院就在不远的地方，很快就来到了现场，看到围着的一群人，也是立刻就明白了过来，抬着担架就过来查看情况。
    慕婉音这才送开了手，眼睛都不敢动一下得看着眼前的人。
    护士看到慕婉音衣服上也是一大堆血，面色十分苍白，也是用急切的口气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们快看看他，这都是他的血。”
    跟上救护车，护士立刻给他检查了生命体征，一边还在嘀咕着：“血压5085，心率125。”
    “换平衡液。”
    医生似乎见惯了这种场面，语气根本听不出有什么起伏。
    看着护士和医生在那不断忙碌的样子，慕婉音只觉得心跟着提了上来，每一秒似乎都在煎熬。
    “病人休克，通知一下手术室，加一台紧急手术。”
    手术……
    休克……
    慕婉音脑中一片空白。
    慕婉音努力稳定住自己那颤抖的声音，在医生的空闲之时，小心得开口问道：“医生，很严重吗？”
    “严重休克，具体还要等手术出来再看情况。”
    刚到医院，季凌素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的门口等了一堆的人，看到慕婉音的样子，都吓得散开来。
    实在是她的样子太过狼狈，面色苍白，头发凌乱，衣服上还有血迹，挺着个肚子，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路过的护士还是本着职业的精神问候了一下：“小姐，您哪里受伤了吗？去门诊那边看一下吧。”
    “我没事，你能不能告诉我，刚刚推进去的人手术进行得怎么样了？就是被花盆砸到的人。”
    “小姐，他才刚进去十分钟，没那么快的，你放心，有什么情况里面会跟你说的。”
    手术之中，最怕有什么情况。
    慕婉音想着，又不敢再继续问下去。
    她撑着身子，忽然感觉到头一阵眩晕，肚子似乎也在闹腾着，让她的心中更是不安。
    不行，这个时候不能晕过去。
    身边的人看见她似乎有点不对，赶紧劝她坐到旁边等一下，慕婉音的眼里映入了一个给自己让的位置，却变得有些模糊。
    不行，不能晕过去。
    慕婉音一步一步得走到位置面前，在要转身的时候，眼皮子一跳，还是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