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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来找我。”
之后就陷入没有尽头的死亡深渊里。
205的浴室有一大面穿衣镜,路白舟对着镜子,把身上衣物都脱干净,她忍不住伸手在自己脸上身上摸了又摸,捏了又捏。
这张脸、这具身体让她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陌生的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熟悉的是这个模样已经出现在她幻想里千百次了。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属于自己的样子,这才是路白舟。
而之前那幅乖巧文静的模样,是属于另一个人的。
路白舟是路白舟,那个人是那个人,不能混为一谈。
“你在吗?”
“你看着吗?”
“你还能听到我说话吗?”
“你已经被我杀死了对不对?”
“这是角色设定,你不能怪我的…”
路白舟对着镜子自言自语,突然笑了起来:“虽然这种情况我幻想过无数次,但是…真的变成现实后,其实我挺不习惯的。”
她从上衣兜拿出从姜羽那弄来的烟,点燃咬嘴里,就像姜羽那样,可没多久就被呛到了。
“咳、真的很不习惯,突然就剩我自己了。”
她把烟摁灭在穿衣镜玻璃上,对着镜像的自己,“但是我知道你会回来复仇的,对吗?”
客房里云蒸雾绕的,路白舟刚拿过浴袍准备穿上,突然传来非常急促的敲门声。
她吓了一跳,紧接着迅速穿好衣服:“谁?”
“是我,”门外是姜羽焦急的声音,“出大事了。”
路白舟不算新人,虽然没独立过过本,但她积累的经验足以揣测各种突发情况,副本里的出大事,往往象征着死了人。
穿好衣服的她拉开门,直截了当的问:“谁死了?”
姜羽的脸色沉得可怕,嘴唇抖了抖说:“迟南。”
空气凝固了半秒,路白舟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怎么死的?”
迟南的死对姜羽打击很大,因为她早认定那个小男生是所有人中最敏锐、最具有破梦潜质的,如果连他都遭遇不测,剩下的人只能凶多吉少。
她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难看了,声音不知因为恐惧还是虚弱有些颤抖:“被刀子割断气管和动脉。”
一行人走向迟南入住的双人房,那间屋子在走廊尽头,和他们隔得远。
“姜羽,你是怎么发现迟南被恶灵杀死的?”路白舟问。
姜羽:“上次迟南救过我,我看他遇到“等车人”后状态不大对,有点在意,刚才就想着去确认一下。”
“结果,他的房门开着,还没靠近就能闻到很浓的血腥味,我知道肯定不对劲,推开门就看到迟南躺在血里,已经没了呼吸。”
一行人穿过走廊来到迟南房间外,彼时客房的门大敞着,屋内血腥的一幕暴露在众人面前。
迟南身下的床单早被血染透,他眼睛轻轻合上,浓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
他看起来死得很安静,没有半分痛苦和挣扎的痕迹。
那把割破他喉咙的刀,还握在他手里,看起来就好像自刎。
难道是恶灵通过蛊惑人心的办法,让迟南自杀吗?
三位都是有经验的梦游人,看到血腥场面的瞬间不至于呕出来,但脸色都难看至极。
姜羽的眉心几乎拧在一起:“我没来料到会是迟南,毕竟他…上次帮过我,有驱鬼的本领。”
裴默看着迟南死亡的惨状,不由得联想到可能会被炸得四分五裂的自己,狠狠打了个寒噤:“看来他运气很不好,被分配的复仇恶灵是个厉害角色。”
路白舟沉着脸,很可惜的摇头:“或者他被蒙蔽了,也不好说。”她也对号入座,从队友的惨状里揣测自己的未来。
血腥弥漫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众人各有担忧都没讲话,直到司机的声音从楼梯方向传来:“外边雾散了,我们继续上路吧。”
三人听到司机催促,忙转身准备离去,姜羽还不忍的帮迟南把房门合上…
“等一下,你们就打算这么走吗?”司机突然不满的说。
裴默愣住了:“什么意思?那我们要怎么走?”
司机朝迟南的房间指了指:“把这位行动不方便的乘客带上。”
众人满脸懵逼:“啊?”
司机理所当然说:“我可不希望自己的乘客掉队。”
作者有话要说: 鱿鱼:我有一把刀,专门砍同事。
同事:和这家伙做同事,是我职业生涯最大的污点。
……
鱿鱼,康康你,失控了吧,你完蛋了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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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404公路(7)
司机突然对他们发出指示,路白舟和裴默都有些为难,准确的说是不大情愿。
毕竟没人愿意亲自搬运一具血淋淋的尸体,更没人愿意载着尸体坐车兜风。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姜羽看着他们,冷声说:“我来吧,既然司机亲自开口说了,想必也是规则的一部分。”
裴默作为三人中唯一的男性,突然有了些羞耻心,犹犹豫豫的说:“死掉的人沉,我帮你一起吧…”
“我能扛80kg的重物,用不着。”姜羽看出他的不情愿,直截了当拒绝。
裴默:“……”他贴了冷板凳,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正当姜羽走进血腥的客房,躬下身准备把迟南已经僵硬的尸体扛起来时,一个陌生人突然拦住她的手:“谢谢你,搬运乘客的事我来干就好了。”
姜羽望过去,警惕的看着这位突然出现在迟南屋里,穿着旅馆工作服的年轻男子,保留质疑的开口:“你是谁?”
很奇怪,即使她毫不忌讳的盯着对方面孔瞧,仍然觉得这人五官模糊,就好像怎么都看不清一样。
看不清,也记不住,或许转过头就让人忘记他出现过。
“一名任劳任怨的体力打工人,”陌生人似笑了笑,从兜里取出白纱布,小心翼翼缠在迟南伤深见骨的脖子上,“专门收拾烂摊子。”
他轻手轻脚的模样就像在对待最名贵的瓷器,用纱布整齐裹了迟南脖子一圈,最后还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迟南他已经死…”
“嘘,”陌生人截了姜羽的话,把食指压在嘴唇上,“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