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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以为你走秀去了。”
“我没有……” 我及时转换话题,肚子却在这时叫了一声,只好尴尬地笑,“你带我去吃什么?”
秦川笑说:“去铜锣湾吧。然后去维多利亚港,晚上的灯火很好看的。”
我没说什么。他是开车来的,帮我拉开副驾门。他坐在我边上,右手搭着方向盘。他的车前放了一瓶桂花味香氛,一下子勾起了我对杭州的记忆。桂花和杭州这座城市相得益彰,但放在香港这样繁华忙碌的大都市,就有点格格不入了。
道路两边的热带树木飞速倒退,海湾缩成一条长线。一片绿盈盈的影子里,高楼大厦像怪兽拔地而起。摩托车的轰鸣声,钢筋水泥的碰撞声,红灯转绿灯时叮叮当当的声音,无数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一首宏大的鸣奏曲。
“什么时候买的车?” 我扭头看他,问道。
秦川笑了笑,“大一寒假。这里虽然公共交通发达,但有车到底还是方便点。你在那边也开车吧?”
“嗯。我住的地方里学校远,没车哪里都去不了。” 我耸了耸肩,十分无奈。美国地广人稀,我的学校又在偏远地区,方圆十里见不到人影。我常常跟希达开玩笑,说我在村里读书。
秦川 “哦” 了一声,很久没有说话。车开过十字路口,前面忽然蹿出一个行人,快得像鬼魅一样朝我们飘来。一个急刹车,我整个人向前扑去,却没有撞到挡风玻璃。额头上热热的,原来是秦川用手护在我跟前,我的力气全打在了他身上。
我闷哼一声,手扶在他腕上,惊魂未定,听他说道:“你怎么样?没事吧?要不要紧?”
他瞪大了眼睛,像两只铜铃死死盯着我。额角挂着几滴汗,胸口止不住地起伏。我赶紧说我没事,他再降下车窗和那个人说话。是一个背着书包赶路的中学生,已经吓得结巴了。身后的汽车停滞在柏油马路上,不断鸣笛。秦川匆匆跟他讲了几句,就摇上车窗,继续往前开了。
他的手腕上浮了一个浅浅的红印,我很是过意不去,往后视镜里瞟,却发现他也在望着我微笑。那双深邃的眼,闪着灼灼的光,如同两团燃烧的烈火。
我问:“你…… 你手没事吧?”
他笑说:“额头都红了。”
我赶忙挺起腰背,照了照镜子里的自己,果然像个二郎神,滑稽极了。我一把盖住额头,却觉得手心滚烫得厉害,像被烙铁烤着,不知不觉脸也像被山崖上的大风刮过,一片微红。
“放下来吧,一会就褪掉了。” 秦川信誓旦旦地保证。
他果然没骗我。到铜锣湾的时候,我又变回了清新自然不作妖的美女。都说确定一个人漂不漂亮的标准取决于她从小到大被表白的人数,的确,高中以前我收到的情书可以用成堆来形容,可高中刚开始我就和秦川在一起了,自然也就没人和我表白过。
秦川长得像罗云熙,很帅。我们两个走在一起,吸引了很多目光。要是以前,他肯定会牵住我的手,把我往身边带。不过现在,他能做的也只有用半个身子替我挡住汹涌的人潮。我感觉身体里的液体一股脑往头顶涌,眼泪宛如瀑布流泻一般将要喷出来。我像一根羽毛飘浮在半空,风托着我,使我不那么快坠落。那样软,那样轻。
霓虹灯闪耀着光芒,将漆黑的天幕装点成露天电影。红色双层巴士从狭窄的轨道蜿蜒开过,大厦上亮起巨型广告牌。从近往远方看,仿佛亿万块碎片组成的撞色拼图。我们走过药房、金店、燕窝庄、花圈铺…… 点上灯的地摊将整条街照得通明,如同白昼。这里是喧嚣的红尘,人间烟火。遍地都是甜品、云吞、烧腊。橱窗里吊着十几只肥得流油的烧鹅,表皮烤成诱人的焦黄色。香味钻进鼻腔,茂盛得生根发芽。我不自觉咽了口口水,偷偷摸摸舔了舔嘴唇。
“这些都不是最好吃的。” 秦川发现了我的小动作,微笑着指指前方,“那边有家避风塘炒蟹,全香港出名,游客不知道。”
他的眉眼是那样鲜明,人海中最亮的星。我感到头脑发热,浑身滚烫。我望着他,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往昔岁月,我曾经的理想,深爱的人。他表面上很平静,可我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汹涌,像惊涛,像骇浪,像天上雪亮得如同赤|裸美人的月亮般,毫无保留地展示给我。
他没有忘记我,不是吗?我后悔和他见面了,这种久别重逢对我们来讲一点意义都没有。我们能在分手后做朋友,是因为有着世当珍惜的共识。但如果抱着旧情复燃的念头,那就是一剂毒药了。
“那就去吧。” 我装作不在意地说,“你是不是一空下来就到处找吃的?”
他也挪开了眼神,“是啊,我喜欢这座城市。这里是英国的旧殖民地,中西方文化兼容并蓄。杭州适合养老,这里适合有梦想的人。有看不完的风景,数不尽的美食。”
“还有美女。” 我撇嘴,目光紧紧黏着迎面走来的一个俄罗斯女人。她梳着粗长的麻花大辫,用粉色碎花发带松松系着,垂在丰满圆润的胸前。她有一张精致的小脸,仿佛刀刻斧凿般立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