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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
微信来消息了,我的心扑通扑通狂跳。肯定不是希达,他那边是半夜,睡得呼呼香,根本没功夫管我。也不是我爸妈,飞机刚落地我就和他们联系过了。
还有一个人,他说陪我玩几天。我有很多年没见秦川了,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知我要来香港的消息。大概是我告诉了中素,中素告诉夏天,夏天又告诉他的。
他问我到了没有。我说我要去酒店了。他说好,晚上来找我。
办好入住,侍应生帮忙把箱子提到房间。我还没有适应时差,累得眼皮都睁不开,倒在大床上就睡。
一觉醒来,已是黄昏。落地窗外的天像一壶浓烈的酒,棕榈树和海风激烈地厮杀,为红黄相间的夕阳拼命鼓掌。淡蓝的海水吐着汩汩白沙,从遥远的天际线一路延展,环绕成一个半圆。整座城市凭空而起,仿佛黄金戒托上的一颗宝石。
离见面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我换上比基尼,打算去泡泡海水,打发时间。香港和洛杉矶一样,是一个大熔炉。光是在沙滩椅上躺了十几分钟,就有三四个不同国家的年轻男人来跟我搭讪。我用墨镜和宽檐太阳草帽遮住脸,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有一个从韩国来的男生特别热情。他的身材特别好,六块腹肌,人鱼线性感到爆炸。他过来问我旁边的沙滩椅有没有人,我愣了愣,说:“没有。”
他于是躺了下来,点了一杯莫吉托。时不时跟我用英语聊上几句,不停说一些我听不懂的思密达。
“抱歉,能再说一遍吗?” 我终于抓狂了。
他笑了笑,换成英语,“你叫什么名字?”
“丽贝卡。” 其实我都让别人叫我星,但我胡乱扯了一个,因为谁都没有我的希达帅,我拒绝跟陌生男人搭讪。
“丽贝卡,我可以和你共进晚餐吗?” 他向我发出友好的邀请。
可我不太想领情。“不了,不了。我等会约了人。啊…… 他的电话来了呢……” 手机滋滋地震动,我赶忙拿到他面前晃了晃。
是秦川打来的。他说他到酒店了,我说我在沙滩上。他说:“好,等我。”
我有点坐立不安,目光越过天蓝色的遮阳伞,紧紧盯着酒店玻璃门。一个蹬着至少八厘米高跟鞋的女人先走了出来,身上的亮片短裙在华丽的灯光下仿佛鱼鳞般闪烁。她扭着不堪盈握的腰肢,臂弯里挎着鳄鱼皮柏金包,左手腕上是一条闪闪发光的钻石手链。
我又看到一双锃亮的皮鞋踩在白色大理石地砖上,视线向上延伸,是一个穿着高定西装的男人。他胸前的口袋里装着一帕叠成三角形的方巾,头发用发胶抹过,一丝不苟。
高跟鞋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在那沙砾石铺成的滨海道上,她走得很稳。天边的浓云像巨浪翻滚着,无边无际的猩红朝眼前压来。在那遥远的大海中央,出港的邮轮鸣了两声笛,海鸥在蓝色旗帜上空盘旋。
这就是香港吗?有最金碧辉煌的富人区,也有肮脏、臭气熏天的贫民窟。或许一脚踩空,就跌得粉身碎骨了。
在那稀稀拉拉的人影后,我看到了秦川。他穿着和这里格格不入的T恤和牛仔短裤,立在沙滩入口处张望。他的眉眼是那样温柔,如同海面上水银般明亮的月光。他突然往我这里看过来,我低下头去,不好意思再多看一眼。但他已经看到我了,迈着轻盈的步伐朝我走来。
“他是你男朋友?” 思密达问道。
我急忙摆手,连声说:“不是不是,只是朋友。”
“可是你们像有故事的人。” 思密达喝了一口酒,笑容懒散地对我挥挥手,“本来想约你的,现在还是算了。再见。”
“再…… 再见。”
我看着秦川一步一步走近,这样的场景对曾经的我来讲是多么熟悉。过了许多年,记忆不仅没有变模糊,反而在他出现时如潮水一般涌来。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我忘了身上还穿着比基尼,只顾呆呆地盯着他看。
秦川在我跟前立定,笑说:“学会游泳了?”
高中的时候,我到军训结束都游不了十五米。当时考试,我愣是用狗刨的姿势让自己在全年级一鸣惊人。没想到秦川还记得这茬,我的脸颊开始发痒发热,缩了缩脖子,道:“我不会。我就是来玩水的。”
涨潮了。海浪一潮高过一潮,漫过白沙滩,带上来许多贝壳藻类。他的声音仿佛海螺里的回声,说一句,我的脑子里就回放十遍。秦川正对我坐在椅子尾上,手撑在大腿两侧,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饿不饿?去吃饭?” 他说。
我说:“好。我要先回去换身衣服。”
他在房间外等我。我用最快的速度打开行李箱,把里面的衣服一件件扔到床上,再一件件摊开。红的黄的紫的,简直和彩虹一样鲜艳,可我不知道该穿什么。我试了一件又一件,全身镜前的造型反反复复地变。我怕秦川等急了,最后沮丧地趴在床上,换上了T恤和牛仔短裙。
我背上包,他靠在门框边。他从头到脚扫了我一眼,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