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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宗可复按,妇人之言决不可听,秦楼之女更不可信。”
陶沛再问:“世子一事可是从恭王口出?为何不问问当真如此?”
杨书迟示意带恭王和恭王妃。
温松他们被带来,先是朝正座空位行了一礼。
陶沛问温松:“恭王可有一秦楼外室?”
温松否定:“我虽然胡吃海喝,行为放荡,但也洁身自好,成婚多年哪怕只有一女也未生起纳妾休妻的心思。”
陶沛直视他:“也就是,恭王早已知道那秦楼之女所怀孩子并非你之子了。”
“什么?那贱人骗我?!不不不,本王是说,那贱人我不认识,我当真不认识。”恭王苦苦解释。
汪浴咋舌,暗骂。
陶沛从袖中拿出奏疏,高呼:“臣有两事上奏,一奏,恭王温松无视礼制,天晟三年起在封地多次荒淫无度、强抢民女、逼人为妾,孕育多子,其父老恭王为其遮掩,甚至嘉延二年更是胆大包天,以老恭王无后之名,蔑法欺君、窃禄盗国;二奏,内阁次辅汪浴私自押下奏疏,与恭王勾结,破坏朝纲、蒙蔽圣听。冒滥圭璋,侮辱潢派,是为冒滥窃国,窃国者罪无赦,怀私故捏,是灭国欺君,灭国欺君者罪无赦。”
汪浴急急辩论:“皇室血脉乃大事,怎能因你一言轻易断之?”
陶沛道:“恭王血脉一事我确实无证据,只因一封信在昨日突然出现在我的桌案,上面详细罗列恭王温松在封地的所作所为,更包括何年何月哪位妾室生育何子,一直记录到嘉延二年。臣可将此信一并呈上,请圣上定夺。”
长乐转过身,注视着温煜,久久不言。
温煜道:“他早已调查清楚了。”
原来真正压垮哥哥的她,长乐想笑,眼泪却滴下。
温煜轻声问:“想杀了他吗?”
这时,陆氏突然高声:“胡说八道,宝哥就是我亲生子,是我怀胎十月而生。难道我堂堂恭王妃还不如一妓可信?襄王那封信分明是蓄意伪造,报复王爷杀了他儿子!”
“不不不,我没杀人!我冤枉的,温陆氏你胡说什么?”温松灵光乍现,将一切串起,“你是不是想老子死后,独揽王府大权?你个毒妇!”
长乐缓缓地道:“他将生不如死。”
眼看大势将去,汪浴焦头烂额。
钱御史奋起答辩:“陶大人拿历年往事论证世子非嫡子不合情理。襄王与陶大人素来交好,一封书信怎能证明真伪?况且,由陶大人所言,一秦楼女子被贵夫人救起,可是养在陶宅?一烟花之女身居内宅,若非妾亦为婢。夫主讦奏其奴证见,岂可凭信?”
刑部跟上:“本部勘察至今,颇有踪绪。襄王世子乃被人一拳毙命,手法老练,绝非恭王之为。况且,襄王曾言世子与恭王并无过大矛盾,常常喝酒享乐。一次酒后争执却说关系不和,陶大人为何不见他们次次酒醒后的相约。陶大人断定襄王世子以此要挟更是鲁莽无规,说此信从襄王府传出,如何证明是襄王所写?”
一御史再答:“陶大人口口声声道汪次辅私押奏疏,那为何奏疏能达圣听?”
陶沛不由看了眼未参与的章瑞广,杨书迟抬了抬眼皮,汪浴更是火冒三丈。
“奏疏……”
秦宏心一揪,这条线若当真扯出来,莫说掌印太监的职位,命都不知道能否保住了。
这是要置人死地。
杨党如同嗅到血腥的豺狼,目光炯炯有力,双耳竖起,只等陶沛说出那句话。
“奏疏是……”
最终,打断他的是重重纱幔的甬道中传出的声音,刘寿领着圣旨而来。
所有人立刻静静地跪下。
刘寿道:“恭王温松品性卑劣,无视礼制,蒙蔽圣听,故革除亲王封号,夺去温姓,贬为庶人,五代内不得入仕。”
杨书迟带头呼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有人整齐地跟着磕头。
恭王当场晕过去,待一睁眼瞧见自己拥挤着的孩子们,更是一口气未上。
“父王父王……”七嘴八舌,口音奇怪,比乌鸦还聒噪。
又晕过去。
“父王是不是要死了呀,家产怎么分?”
恭王睁眼怒骂,生龙活虎:“放你娘的屁,老子的钱都是我的!”
这场议事除了恭王外无任何人遭受惩罚,也无任何人胜利,但汪浴始终咽不下这口气。
“明明就差一点抓住章瑞广那个滑头的尾巴!”汪浴向杨书迟抱怨,“阁老,章瑞广此人不除危害极大!”
杨书迟瞥了他一眼:“你还不清楚吗?和他勾连的人是圣上的心肝肝,半点动不得,你这次是侥幸。”
汪浴有点眉目,他迟疑地道:“难道是……”
一朝臣跑了进来,惊慌失措:“阁老,次辅大事不好了。圣上突然、突然下令那群阉人行使督察职能,要求下派监政监军。”
汪浴跳起:“什么谁这么大胆子?秦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