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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开心,阿兄竟然会找她主动低头认错。
见陆长愿还在等着她的答案,月婉只得压下此刻心绪,带着浅浅笑意,“好,我信阿兄的,只是阿兄自己也要说到做到。”
陆长愿长舒了一口气,“那是自然。”
老夫人静静地坐在一旁,听得兄妹二人冰释前嫌,重归于好,这才笑道:“改了就好,阿昭,日后可不许再气你妹妹。”
老夫人自不管庶务后,满心里也只有四个孙辈。
陆长愿又作了揖,“孙儿也不会再让祖母担忧。”
又过小半个时辰,陆太师同陆侍郎归家。
陆太师年有六十,花甲之年,虽须发皆白,但耳聪目明,精神抖擞。他是先帝钦点状元郎,两朝太师,积威甚重,不苟言笑,平日里也只会对发妻同小孙女多上两分笑意。
一想到要见着祖父了,月婉便觉着自个儿眼眶有些发胀,忙低下头去深呼吸了几口气,好叫眼泪别流出来。
屋外婆子婢女们此起彼伏的请安声越来越近,“老爷。”
终于陆太师进了屋,陆长愿见着他便像耗子见了猫,皮一紧就想躲在老夫人身后去。
陆太师瞥了他一眼,就来了气,喝道:“还不站住。”
陆长愿僵在远处,莫名心虚,“孙儿见过祖父。”俨然是忘了他今日没逃学。
月婉被逗乐了,忙福身给陆太师请安,“婉儿见过祖父。”
陆太师见着小孙女便欢喜,落了座,让小孙女近前来,见她气色尚好,便安了心,面色微霁, “瞧着是大安了。”
月婉忙点头,“婉儿已经痊愈了,祖父。”
她又替陆长愿解释,“祖父,阿兄今日并非逃学,是先生饶了他半日假,他这才回家来。”
陆长愿终于想起自个儿可是又正当缘由回来,忙道:“祖父,孙儿过了午,就回国子监念书去,孙儿保证,再不会逃学。”
老夫人嗔怒,“孩子一回来,你就横眉竖眼,也不过问缘由。”
陆太师不愿同发妻争嘴,咳嗽了两声,又看向陆长愿,“功课拿来给我瞧瞧。”
陆长愿头皮发麻,刚想要说什么,抬眼却又见月婉满是期待的望着他,他心中一动,到底应了声出门去取功课。
支走了陆长愿,陆太师总算是缓和了语气,浑身都散发着祥和慈爱,仔细的问过月婉这些日子的衣食住行。
虽有人日日都会将月婉的情况呈报,到底听月婉自己说过,两位老人家才安了心。
看着祖父祖母记挂她,月婉说话都有些哽咽。如今祖父、祖母身子骨虽康健,可他们年事已高,她一定再不让二老为她操心。
陆侍郎今日去了回城郊,赶回家中换下沾染风尘的朝服,穿着一身墨青色常服,这才赶来正院。
陆太师年轻时,是儒雅俊秀的样貌,老夫人年轻时也是貌美娟丽的美人,二人之子,自是样貌出众。陆侍郎年近不惑,却依旧是风度翩翩,让人一见难忘的美男子。
他含笑走进房中。
月婉见着他,便笑开了怀,上前同他请安,“婉儿见过大伯。”
陆侍郎眉眼带着温柔,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不错,小丫头果真是大好了。”
很快,陆家长房二子也归了家,一家八口人终于团聚一桌。
陆家人口简单,也不分坐小几,只一张圆桌便能坐下。饭桌上也没有食不言的规矩,能浅声交谈。
月婉坐在老夫人左手边,众人都把她看了又看,方才挑的她爱吃的菜色往她跟前摆。
一家人坐在一起,说说笑笑,或是谈论几件可以言明的朝事、或是说上些长安城近些日子来的趣事、又或是议论今日菜色,都是月婉梦到过千百回的场景。
她没有想过,还有一日,又会坐在这张圆桌上,一家人都还在,将整张圆桌坐满,说说笑笑的用膳。
美好的就像是一副画卷,她心中百感交集。
陆家长孙陆长恒,按着序齿,坐在月婉旁边,动手舀了一碗肉羹放在她桌前,“小妹今日起,可不许再挑食。”他已经听说了,太医嘱咐,要月婉多食荤腥,不能整日里都茹素,又不是兔子只能吃青草。
月婉一愣,复又忙低下头去,掩住情绪,她拿着调羹轻轻搅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