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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样的小丫头。
他娘的,他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抱着手机,想象着如同是抱着她。
想象她的小脑袋乖顺的躺在自己的大腿上。
林择深开始说故事,头一遭,哄人睡觉。
后面,听见那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他慢慢停了故事,对着声筒,献上了此生最为虔诚的深吻。
林择深已经开始构想,等时鹿毕业,自己会用什么来娇养她了。
甚至,他连以后挣的每一分钱,都会存进一张卡里,那张卡,就是他的赌注。
当赌局开始,坐庄的是他,下庄的也是他。
操盘的人,也是他。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
等那个别扭姑娘,彻底长大。
时鹿被间月柔关在家,说要她用这段时间,仔细考虑。
望着穿围裙的母亲,在厨房里忙碌,时鹿有片刻的失神。
印象中,自从来这里念书,母亲从未像这样大手笔过,来看自己一停留就是整整一个星期。
望着那熟悉又忽觉陌生背影,时鹿恍然间又想起林择深。
昨天夜里,电话中,男人的声音温柔的像是能滴水。
她被一阵翻天的困倦席卷,在他低沉音色中,沉沉睡去。
不知道,他后来又说了些什么。
不过时鹿听见他说,他昨天去找了那个姐姐,一想到他跟那个姐姐站在一块的情景,时鹿不知怎么的,心里会有点异样。
但她又不禁想,如果是那个姐姐,应该能照顾好他吧。
不像自己。
间月柔正在清洗大米,准备熬点粥,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她回过头望见自己身板纤弱的女儿,站在厨房门口一动不动,间月柔摘下手套,走向时鹿。
自然的替她将额前碎发别进耳后,刚一整理好,时鹿却像是条件反射般的,又将头发扯出来,紧紧遮住耳朵。
间月柔的手顿在半空中。
她似乎有种,自己跟时鹿的距离,越来越远的错觉。
原来,她连鹿鹿的喜好,都几乎快忘干净了。
“鹿鹿喜欢这样吗?”她问的是是否喜欢耳朵被头发遮住。
时鹿却以为她在问自己是否喜欢留在这。
她毫无犹豫地说:“喜欢。”
说完又紧紧盯着母亲的脸,她看上去并没有任何异议。
可间月柔又说:“鹿鹿,听话,转学吧,转到治明,妈妈每天照顾你。”
时鹿错愕,她看着母亲的眼睛。
她单方面无视了这句话。
“妈妈,是江家的……”她后面的话还没问出口,就被间月柔给迅速打断了。
“鹿鹿!这跟你没关系,妈妈会陪着你。”
时鹿将置于自己脸颊的手甩开,一双眼睛直愣愣盯着她,口气也有些咄咄逼人:“是江家哥哥欺负你了,对吗?”
“新爸爸也纵容他,对吗?”
“其实你在那里过的一点也不快乐,对吗?”
一连三个质问,间月柔生气急,一巴掌扇在了时鹿的下巴上。
“不许你这么跟妈妈说话!”
忽然出手的力道,两个人都始料未及。
时鹿的下巴被打偏,原本瓷白的皮肤下面,胭红了一块,像是聚了一团血。
这其实比昨天晚上的,还要突然。
间月柔的手,跟时鹿的下巴,一样疼。
打完,先是错愕,自然紧接着是后悔。
“对不起,对不起,鹿鹿…妈妈不是有意的…”
时鹿低着头,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委屈至极:“您从未这样过。”
“无论是昨天晚上还是现在。”
“您是觉得,我不听话是吗?”
间月柔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管教,十几岁的女儿,仿佛一夜之间,变得陌生,判若两人:“你为什么不肯呢,鹿鹿?你现在是学生,学生你明白吗?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根本不是一路人你明白吗?”
“可他不是乱七八糟的人。”
“明明就不是。”时鹿倔拗地反驳。
分明不是。
间月柔站了半天,最后出神地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面对时鹿,她有些像在对面时鹿的亲爸,依旧,她狠不起来,也没法劝对:“鹿鹿,你越是替那个青年人说话,妈妈就越不能容忍你留下,这一周,还很久,足够你好好考虑。”
林择深晚些时候去了时鹿学校,尚不确定时鹿的母亲会不会来,他依旧是站在路对面的电线杆处,只想远远看她一眼,一眼就好。
他眼尖地望见那两个小丫头的保镖男娃娃从校门口出来,但是却没有望见时鹿,似乎也没在校门口发现时鹿的母亲。
林择深原以为是时鹿耍小性子,不愿意跟他俩出来,于是又接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