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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头隔空对他喊了一声:“俊娃娃,还不走咩?要迟到啦。”
提醒完好一会儿, 秦放依旧没个反应。
大妈还想再说,秦放心里像是有条紧绷着的弦骤然断了,手突然从书包带上垂下, 然后面无表情地抬腿离开。
这条路上,少了一个身影。
连同他的眸中, 蒙上一层深深浅浅的阴霾。
他知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他掌控之外的事。
同时他也清楚,导致他措手不及的根源就是,那个毫无征兆突然冒出来的男人。
那人将时鹿迷得团团转,同样也将他自己戏弄的团团转。
前天傍晚, 他亲眼看见那个男人逗小狗似的将手里的蛋糕盒,送给路边随随便便经过的小女孩,自始至终面带微笑,那副面孔,就跟野蛮的猎犬,突然发现了让他心动暴躁的宠物一般。
那时鹿呢?她究竟知道不知道,这个人比她想象的要危险,她应该要远离呢?
他们分明,就不应该认识,更不应该纠缠在一起。
那是他最先发现的宝藏,明明就是他先发现的。不是吗?
为什么要被一个卑劣的人,后来居上。
他不甘心。
秦放由于特殊身份的关系,迟到也仅仅对着保安室简单说了一句是因为自己有事耽搁了,保安二话没说就放他进来,还十分恭敬地朝他问候了声早。
秦放礼貌道了声谢,举止冷淡疏离,头也不回朝里走。
走到那块熟悉万分的水泥地,抬头便能看见二楼楼道的扶手,再往里一点,就是时鹿的教室后门。
这条宽道周遭都是绿植树木,昨夜零落的枯叶子还没来得及清扫干净,他陡然停下了步子,并且皱眉。
他很不习惯,非、常、不、习、惯。
没有了时鹿的身影,就像是一天中缺少了某个重要的一环。
他没有勇气迈出下一步。
心里无比闷燥。
他想见她。
那天晚上的烧烤摊的对峙,男人轻车熟路的点了一堆烤串。
就这么坐着,口气戏谑。
对他说:“你啊,跟我比不了。”
“永远也比不了。”
“永远。”
秦放兀自又回忆起了那个场景,头顶吊灯的光炽热的像是要灼烧尽周围的一切。
男人眉眼间尽是恣意颜色。
仿佛在嘲笑他的胆怯。
“你啊,跟我比不了。”
“永远也比不了。”
他陡然咬紧了牙关。
一天过得紧凑又漫长,站在食堂,秦放突然有种自己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惶恐。
这里没有时鹿,没有那个怯生生的女孩。
他手里端着餐盘,纯白色米饭,青翠的西蓝花。
一青一白,在他眼底交织成虚妄。
放学,秦放突然拦住了易虎的去路,嘴里半咬着干脆面的易虎,像是看怪物一般的对秦放露出惊恐的表情,旁边的豁牙巴也一脸莫名。
“秦,秦秦放学长……”
他们初中念的是同一所学校,秦放的名讳,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易虎跟这个神秘莫测,被无数少女思慕的学长从未有过交集,他难免想不通,如此高不可攀的人,为什么会拦住自己。
“您找我有啥…啥啥事吗?”
秦放面部表情看上去有些不太自然,并且下颚绷的很紧,他问:“你知道,时鹿今天为什么没来上学吗?”
林择深昨晚上在‘森’bar,正式入了股。
说是股,其实也就是掏了两万块钱,在里面加了一块台球区。
他坐庄,盈利三七分。
投资人是他,只占用酒吧小几十平米的地。
许久未见老板,老板一见到他,几乎是立即反应过来。
他是那天晚上,酒吧刚开业不久生意惨淡之时,突然进来的第一个正式顾客。
当时老板心中尚戒备,以为是什么街头浪乞,结果正眼一瞧,倒有模有样地像是个人物。
后来俩人坐着吹香槟,天南海北的扯,走之前,老板还塞给他一叠钱叫买几身好衣裳。
这种品貌,落在上流圈,也是数一数二的顶级。
即便许久未见,酒吧老板还是很热情的接待了他。
谈的过程格外融洽顺利,甚至连个正儿八经的手续合同都没整。
因为林择深说了。
我三你七。
过程你不需要担一丝一毫的心,浪费一丝一毫的汗水。
就当我拿着两万块送了你两张桌子。
晚上时鹿头一遭给他打了电话,电话那头的姑娘,娇矜,别扭,但能轻而易举让他心疼,沦陷。
她说,她睡不着,求他,别挂电话。
林择深几乎是心底骂了无数声操。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