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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问剑世世代代相传,是皇室的象征,民间传言,得天问剑者得天下,天问剑的重要性丝毫不亚于玉玺。
紫微宫正殿的穹顶上剑痕纵横,是每一任帝王登基时用天问剑留下的,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碑铭。
而最深的那一道,来自李兆。
剑痕锋利,锐意势不可挡。
可如今,重宝天问剑消失不见了,老臣难免操心,“不知陛下把它收到哪儿了?若没有什么充分原因,不然还是放回来吧。天问剑事关国势啊。”
天问剑是暴雨时穗穗在紫微宫头次用饭时李兆收起来的,不然小包子老是担心剑会不会掉下来。
“孤担心它会砸到孤。”李兆撩起眼皮,“这理由充分吗?”
众臣:……
“至于国势,当孤是死的?你们居然要靠一把剑?”
李兆脸上毫不掩饰嘲讽之色。
一些老臣低下了头。
“缺银子就让行商捐,路是他们走的,便宜是他们讨得,总不能只张个嘴皮子吧。”
“河南道的山匪,哼,难道这殿里没一个将军不成?带兵灭了就是。你们难道还要孤教吗?”
“北方的鞑子和吐蕃。”李兆唇角挑起一个弧度,“直接告诉他们,要打就打,孤还活着,没死呢。”
李兆火力全开。
早朝很快结束了,臣子一个一个从紫微宫退出去,无一不是神色低迷。
对此,在宫外等候的长随毫不奇怪,但凡陛下上了早朝,他们自家的大人次次都是这样。
人都走了,只有李兆一个。
穗穗扒着楼梯慢吞吞出来,“郎君。”
李兆闭着的眼睛睁开,他看了过去,慢悠悠应了一声,“嗯?”
穗穗有些疑惑,她刚刚也听到了一点,“为什么他们有这么多问题要问郎君呀。他们都不会吗?”
闻言,他嗤笑一声,“不是不会,是不想会。”
怕担责,怕得罪背后的人物。
觉得不值得。
嫌麻烦。
都是原因,李兆太过于洞悉。
“走吧,去杀鱼。”他揉揉额头,从座位上起来,他没忘了要带着穗穗杀鱼。
*
穗穗面上冷静,握刀的手很稳,她依次刮鳞,去鳃,去鳍,去内脏,剁鱼头。
重新过水洗净后,穗穗将鱼放在案板上,按住鱼身,用刀把鱼肉贴着骨头片开,然后将鱼翻面,如法炮制。
一根洁白的鱼骨被剥离了出来。
旁边的大厨露出满意的神情,看得出来,小姑娘废了心思去练,鱼骨上只附了薄薄一层鱼肉,像一层纸一样,很均匀。
穗穗将鱼肉的一面朝上,鱼皮的一面朝下,改刀准备剞鱼肉。
先直剞,再斜着剞。
剞是非常考验手法的,力度要控制得当,不能太小,小了剞不到鱼皮,炸出来形状不如松鼠,愧对松鼠鳜鱼的美名,太大了鱼皮就会断裂开,整道菜就废了。
穗穗转动手腕,使着巧劲儿,这是李兆教她的。
她用尖刀剞了许久,最后轻轻呼出一口气,将鱼肉翻过来,鱼皮上呈现一种菱格般漂亮的纹路。
大厨点点头,到这儿剞得好这道菜就成了一半儿。他脑子里开始回想方才小姑娘的手腕转动,这手法他倒是没见过,巧得很,一会儿要问问。
盐、胡椒粉和料酒调匀,在鱼身上抹匀腌制,然后穗穗又抹了一层湿淀粉,这样炸出来的鱼肉口感会更酥脆,
不用干淀粉是因为干淀粉的厚薄容易涂的不均匀,外加容易掉。
油热了。
穗穗用筷子顶着锅底,看到筷子处冒出小泡。
七成热,刚刚好。
穗穗拎着尾巴把鱼顺着锅边慢慢送了下去。
鱼肉慢慢变成了微黄色,型已经定好,转大火,方才的剞花刀便充分显了作用,鱼肉一小块一小块向外凸出,像松鼠尾巴的绒毛一样。
炸到金黄色,穗穗把鱼捞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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