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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你也很出色,毕竟是第一个空降到舞团的芭蕾舞演员。”
阮秋屿淡淡地说,舞团所有人都知道许狄是靠关系进来的,只有鲜少人知道是由于沈晛的关系。
“你太谦虚了。”许狄微笑着说,是阮秋屿最讨厌的笑容,“论舞技,我当然比不上你,所以你一定能成为舞团首席的。”
阮秋屿望着他的眼睛,轻声说:“谢谢你的祝愿。”
屈仰山捧着柠檬水走出来,紧挨在阮秋屿身边,阮秋屿习惯性地搂住他的胳膊。
见他们动作亲密,许狄脸沉了沉,轻哼一声,语气讥讽地说:“周秦,要是你买不到票可以找屈仰山拿啊,阮秋屿给了他几张票,不用就浪费了。”
言下之意,屈仰山根本没看过阮秋屿表演,他压根不在意阮秋屿。
阮秋屿浑身一僵,心好像被虫咬了几口,许狄永远知道怎么伤害他,他捏紧口袋里的钢笔,沉默不语。
屈仰山阴沉着脸,睨一眼许狄,嘴上打趣道,“别找我拿,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老婆好不容易给我争取到一张票,我不敢浪费。”他握紧阮秋屿的手,手掌相贴。
以前,屈仰山根本无需担心阮秋屿的心情,反正阮秋屿会一直在身边,他就像一个常胜将军,从未想过战败。
可是现在,屈仰山必须时刻在意阮秋屿,他必须忍受煎熬。
宋绛与屈仰山最相熟,知道他和阮秋屿的感情不同往日,也清楚不能随意地对待阮秋屿了,他真的很想提醒其他人注意分寸。
但其他人怎么知道屈仰山和阮秋屿是真的相爱呢,于是他转移话题道:“说了这么久,喝点柠檬水润润嗓子吧,柠檬水对身体好。”
话音刚落,大家纷纷拿起杯子倒水,许狄无意间瞥一眼装了一大杯柠檬水的阮秋屿,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的肚子,接着不动声色地问宋绛:“这是你买的柠檬吗?怪好喝的。”
宋绛摇摇头否认,手指指屈仰山说:“听说喝柠檬水对身体好,他最近买了许多柠檬。”许狄佯装恍然大悟地”哦”一声,说:“对身体好,真的嚒?那我可要多喝几口。”
中午吃饭时,导演拒绝了屈仰山更改录制活动的请求,理由是场地已布置完毕。
摄像机暂时关闭的一段时间,屈仰山的朋友们一直没主动搭理阮秋屿,节目组才意识到气氛的怪异。
午休过后,所有人要一起做任务——攀岩一座小山,而阮秋屿身体不舒服,乘缆车先到达山峰,他在山顶为攀岩者打气,而屈仰山是第一个登顶的人。
屈仰山气喘吁吁地抱住阮秋屿,像获得金牌般开心。
在山顶驻足一个多小时,领略大好风光。
远处的天空劈下一道骇人闪电,眼看暴雨将至,大家乘缆车返回小屋。
节目暂停拍摄,屈仰山和宋绛在厨房做饭,客厅的其他人坐得离阮秋屿很远,他们聚在一起聊天,不主动与他搭话。
阮秋屿坐在窗边听雨珠敲窗,转头看一眼屈仰山的朋友,失落地抿了抿唇,手习惯性地摸一摸钢笔,却怎么也摸不着,他慌张地翻出衣袋,口袋空空如也,钢笔居然不见了。
谢谢大家的阅读与评论!结局很久之前已经写好,但是我不满意,准备这几天重写。
第十八章
阮秋屿神色慌张地翻口袋,可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他转头望一眼坐沙发上的朋友们,内心十分不愿意向他们询问,但无法顾及其他。
阮秋屿脚步匆忙地走过去,站在他们面前,看着他们笑里藏刀的嘴脸,嘴唇嚅嗫几秒,开口道:“请问……请问你们有没有见到一支钢笔?”
四人疑惑地面面相觑,周秦睨一眼原长柏,是只有两人才懂的意味,许狄手环抱胸前,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周秦沉默一会儿,不耐烦地问:“那支钢笔长什么样?”
阮秋屿双手比划钢笔的形状,说:“钢笔是黑色的,上面刻了’阮尊’二字,这支钢笔对我很重要。”
周秦思考了几分钟,摇摇头说:‘没有见到。’他拍一拍其他人的肩膀问”有没有看见”,皆说没有。
原长柏回头看一眼厨房,屈仰山和宋绛正在做饭,他似乎想起什么,恍然地望向阮秋屿,指着窗外远处的山顶说:“我刚刚好像在山顶见到你要找的钢笔……是黑色的对吧?我当时想没人会随身带钢笔,就没有捡起来。”
阮秋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山顶,皱了皱眉头,犹豫几秒,对原长柏道谢后快步走了出去。
天空打开一扇灰色的云窗,乌云挤压在一起仿佛要坠落,天欲降大雨,风吹人心乱。
阮秋屿冷得微微发抖,他抬头看看天色,疲倦地叹一口气,谁让自己这么不小心呢,接着又加快脚步往山脚走,希望自己能在电闪雷鸣前找到钢笔。
待阮秋屿走远,周秦站起身,冷哼一声说:“看来那支钢笔确实是他的。”
原长柏从裤袋拿出一支黑色钢笔,上面清楚地刻了”阮尊”二字,他夹在指缝间翻转,眼睛凝视钢笔,语气戏谑地说:“只有我一个人看见这支钢笔,捡起来后我看见’阮尊’二字就立马装进口袋。”
“他的反应真有趣。”
许狄瞥一眼,见原长柏脸上是捉弄阮秋屿的兴奋,走到窗边,亲眼所见一道闪电在山顶上盘旋,喉间发出一声轻笑,淡淡地问:“要是被发现你在说谎怎么办?”
“不可能被发现。”周秦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他已经找好说辞,“我们可是在院子找到这支钢笔的,要怪就怪阮秋屿自己不小心。”
用另一个谎言圆一个谎,撒谎的话说得轻易,撒谎者得意洋洋。
反正以前又不是没有捉弄过阮秋屿,这对他们来说只是小事。
“我们?这件事可与我无关。”许狄撇清关系。
“不必担心,现在又不用拍摄。况且,屈仰山也不会介意。”
原长柏朝许狄挤眉道,他的自信源自曾经和屈仰山一起捉弄阮秋屿,阮秋屿在他们眼里。
不过是取乐的小丑,一个卑劣的掠夺者,一个不被屈仰山喜欢的可怜人。
“是吗?”许狄嘴角上扬,眼中尽是嘲讽的神色,他观察一会儿昏黑的苍穹,摇摇头走向二楼,从容地说:“好戏我就不看了,我睡一会。”
起初所有人都不在意,认为这只是又一次捉弄阮秋屿的把戏。
直到窗户像碎裂般响动,天空撕裂几道可怖的电闪雷鸣,而阮秋屿仍未归来,原长柏和周秦才逐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周秦推开门,坐立不安地朝道路张望,几滴雨落在脸上,他惊慌的心情愈发强烈,小声埋怨道:“阮秋屿怎么还没回来啊?”
四人又不安地在屋檐下等待几十分钟,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