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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某一点,在实现理想型的某一刻。
爱上屈仰山,就在他认真工作时的样子;在他打篮球时纵身跃起那一刻;在他嘴角含笑的那一刻。
爱,抽象又迷人。
“阮老师,我理想的爱,是轻盈且平等。我理想的爱,是付出后能得到对方同等的爱。我理想的爱,是互相关怀与尊重。”
轻盈且平等。阮秋屿微微愣神,蹙起眉思考。
轻盈,平等,鲜活且美丽的词,它们与阮秋屿、屈仰山弱水之隔,相比之下他们更像彼此的枷锁,淬了毒符了咒,沉重危险。
美好而精致的地方,人迹罕至,他蹋遍山海,却身处美丽的困境。
阮秋屿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好,声名狼藉,悲观主义,敏感多思,受到委屈只会自我舔舐,相信有单纯的善意,不聪明也不热情。
可他流眼泪时屈仰山会拥抱他,不足挂齿的善意,阮秋屿记了好多年。
让阮秋屿一记起名字就想流泪的屈仰山,是他最深爱的爱人。
阮秋屿能给的爱很少,但全给屈仰山不可惜,一点也不觉得可惜,现在孤注一掷未来一无所有,也不可惜。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阮秋屿眼皮薄红,字里行间流露着苦涩的味道,“祝玙乐,你也是一个很好的人。”
“可是这种事没有办法的。除了自渡,他人爱莫能助【1】。我释然了,就会抖落自我桎梏。你放心。”阮秋屿对杭一斯同样说过‘我会释然’”你不用担心”,回头忆旧事,岁月风干……”不甘”展露无遗。
或许未来会不甘,但绝不可惜。
阮秋屿笑笑,笑意短促,他对祝玙乐说,和你聊天很愉快,但我该走了。
祝玙乐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没动,也没说话。
阮秋屿逃似地转身,忽地想起一件事,侧头问:“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为什么说我很好?”
“因为,我参加一场国际比赛时没有人肯和我搭档,我也没钱请演员,是你帮了我。如果没有你,我得不到评委的青睐。”
“谢谢你,阮老师。”
阮秋屿不足挂齿的善举,祝玙乐记了好多年。
阮秋屿确实忘记自己做过这件事,所幸迟钝地想起来,他说:“祝玙乐你很优秀,继续不背负压力地走下去吧。”
他推开门,闭眼仰头,雪粒触碰脸,眼睛,落在眼睫毛。
又下雪了。
成片成片的雪,隐晦皎洁,将爱埋葬。
向雪祈缘亦无用,阮秋屿想,雪最不能承载世人的愿,雪很脆弱,春晖洒下一缕阳光时就悄然融化,蒸发,消失天际,再等多少个季节更迭才遇见。
“阮秋屿。”熟悉至骨髓的声音钻入耳朵。
睁眼,屈仰山撑着一把伞站在他面前。两人隔着三米的距离。
屈仰山主动抬腿向他走来,雨伞罩住他的身体,他的脸笼罩在屈仰山的眼睛里。伞遮住雪,屈仰山洗涤他的忧伤。
屈仰山抬头阴恻恻地看一秒玻璃房里的祝玙乐,揽住阮秋屿的肩膀轻声说:“阮秋屿,回家了。”
阮秋屿看着他,感受左肩的温度,呐呐地说:“好……”
【1】引用自三毛。
第八章
车平稳地行驶在回家的路上,屈仰却心不在焉,因为祝玙乐和阮秋屿。
与屈盛弘谈话间隙,他出阳台抽支烟,却见两人在玻璃花房独处,阮秋屿跳舞,祝玙乐弹琴。
宋绛说得对,阮秋屿跳芭蕾舞很好看,比许狄好看百倍,动作流畅利落,情绪拿捏恰到好处,令人不自主地陷入悲伤。
阮秋屿和祝玙乐聊了很久,他站在阳台凝视很久,如三千光年般漫长。
时间每度过一秒,秒针犹如细密的针扎进屈仰山的心肺,他有些迫切地想知道阮秋屿和祝玙乐在聊什么,他们有太多的话题可以聊,艺术,哲学,人文,而非枯燥的金融、商学和运动。
看似即使是朋友也无法结交的屈仰山和阮秋屿,前半生确实互为羁绊了。
同居不久,阮秋屿第一次与屈仰山谈金融,他记得阮秋屿佯装老练地谈论金融,措辞生硬且生涩,一本正经的模样令屈仰山啼笑皆非。
如今回想,竟觉阮秋屿有几分难缠的可爱。
屈仰山抹了把脸,觉得自己神志不清,否则不会在大雪纷扬飘落时,坐立难安地跑到玻璃房门前等阮秋屿。
归家路上,屈仰山率先破碎车内静谧的氛围。
屈仰山:“阮秋屿。刚刚祝玙乐和你说了什么?”
阮秋屿眨了一下眼,摇摇头,放空地说:“没有说什么。”
“但是你们聊了很久。”
“他说很感谢我。”阮秋屿移开眼睛,漂亮的眼睛含蓄着哀沉得温柔,“因为我曾帮过他。”
“仅此而已。”
屈仰山知道他在说谎,仍点点头,就当做是秘密,秘密不可言说。
即使亲密如爱人也各自藏匿自己的秘密,然后继续手拉手。
屈仰山和阮秋屿残存亲密,两人背对背各自与秘密拥抱,只是这一次,屈仰山先试探了。
回到家,阮秋屿为屈仰山泡牛奶,丝滑的牛奶温度暖热,糖度七分甜。
屈仰山仰首饮尽,喉结暧昧地滑动,睡前一杯牛奶是阮秋屿在屈仰山身上养成的习惯,他不再喝冰美式,喜甜成为嗜好,世间无人不喜甜,阮秋屿是撒糖的人。
于是他们做爱了。
屈仰山理智倾翻,搂着阮秋屿蛮横地吻他,他有些烦躁。
因为阮秋屿和祝玙乐,脑海里萦绕阮秋屿跳芭蕾舞的模样,心中的恶魔滋生于占有欲和妒忌,他恍神间想,身下人是堕天使,他或许愿意以身试险。
阮秋屿的DNA与生俱有名为‘屈仰山’的基因,阮秋屿只可以为他泡牛奶。
醋意竟与爱意共生,屈仰山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意外。
但他不打算与萌生的爱意背道而驰,他愿意与阮秋屿缠绵每一夜,欢愉致死,憧憬每一日的细水长流,长长久久。
阮秋屿沉沦于屈仰山炙热的欲望,身上人的动作带着急切的凶,但没关系,他耽溺于此。
他不合时宜地想起‘轻盈且平等的爱’,或许在这一刻,他们”平等”了——欲望平等,意识轻盈。
阮秋屿在呼吸间隙看向窗外,雪如星漫天,他和屈仰山却极尽狂热之事,像在教堂偷情,而虔诚的信徒在闭眼祈祷,他们放肆又隐秘。
屈仰山用力吻阮秋屿,他尝遍了阮秋屿如牛奶巧克力的身体,印下鲜红显眼的吻痕,雪腻胸前的小樱桃裹在嘴里,湿热的舌头舔舐熟透的乳尖,每一处肌肤都沾上湿漉漉的液体。
胯下的性器坚挺地顶在穴口,屈仰山大手拢住阮秋屿的双臀,摆动精壮的腰,龟头隔着一层布料轻轻往里面撞,粘液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