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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问?”
“……”阮甘棠后悔这么问了。是呀,人家挂画来这儿的时候,什么都打算好了,冠冕堂皇,有借口。她也沉了沉心,既然人家都冷血冷面的,她也没必要转弯儿了。“我是想问,你知不知道,杜焰是谁?”
“就是画这幅画的画家。我不记得了,你记得么?”
霍乔松看着她的目光,眼里抖动了一晃,“不知道。”
阮甘棠还没放弃:“那你看过那副《城市稻草人》么?”
他只摇头。
阮甘棠彻底失落了,立在他面前半晌,才回神过来,“那好吧,霍先生。我想问的就是这些了。问完了,你可以走了。”
霍乔松撑起身来,直往外头去。背影寥寥桑桑,不一会儿只留下一个淡淡的影子。迈巴赫静静从门前开走,阮甘棠才转身望着那副一米多高的油画来。
她很模糊,可自从游轮上看到这幅画,便觉得画里的人熟悉。巴黎那场噩梦后,这个影子更是清晰了几分,如果画作出自自己之手,那里头的人,本该就是刚刚那个人的。可他却矢口否认…
阮甘棠回去阁楼里,收拾了些行李。又去画室里,拿了些作画的工具,和电脑。打了个电话给阮明瑞,约好了明天的车来接她,送她去津市码头。
东林大酒店签下来的时候,送了她好几天免费入住的套房,她真打算上导找灵感度假了…
过了十点,本来打算早早休息的。阁楼窗外却闯入一线车灯光。阮甘棠直觉着像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凑去窗台边上看了看,是霍乔松的座驾…有人从车上下来,车很快又开走了。
楼下的门铃响了,她手机也跟着响了起来,电话里头男人声音沙哑,“喂…开门。我在你门外。”
阮甘棠知道是他,可还拧着下午的小脾气,直把电话挂了。回来床边躺了下去拉了床头灯,被子捂过头顶,打算睡了。
三分钟过去,电话没得声响,楼下似乎也静悄悄的一片。阮甘棠想起来刚刚电话里男人的声音,好像是,生病似的。她莫名担心起来。同时脑补了一部清晨环卫工人在某画廊外发现不知名男尸,的悬疑都市情感剧:第二天一早,警察来了,断案:疑似情杀。
想到这里,阮甘棠一窜从床上做了起来,重新拉亮了灯,踏着小拖鞋,从楼上下来。
霍乔松还是站着画廊外头的,阮甘棠看到的时候,直松了口气。开了栅栏门,却闻着男人身上的酒气,“你、喝了多少呀?”她话语里埋怨的意思,听起来像在担心。
霍乔松直绕开来人,进了院子。阮甘棠忙重新锁好小院儿门,背后看去那人的身影,脚下有些漂浮。她忙跟了过去,扶起来他手臂,像怕他摔了似的。霍乔松脚步突然停住了,垂眸侧颜过来看她,“还是管我的?”
“……”阮甘棠生气。
“什么管不管,我就是怕你死在门口。明天一早,警察来,我还得去警察局录口供,麻烦。”
他笑了笑:“那也行。”
“也行什么?”阮甘棠念念,“你喝了多少?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他答着淡淡两个字,身上的气力,却一点点往她身上靠。阮甘棠只觉得手里越来越重,进来屋子,直将人赶忙扶去了沙发上。
刚刚下来的时候急,她没开灯。这下才去把灯打开,才看到霍乔松的脸色。很白,惨白得甚至有些发青。那人手上还捂着胃的,想起来王杨说过他胃病,她先去吧台后头,接了一杯热水来。
她捧着玻璃杯递过去他面前,“你先喝点儿。”
“喝酒前吃了东西没有的?”
霍乔松没答话,接着她手过去,连手带杯捂到自己嘴边,方才喝下两口。阮甘棠不觉又被占了便宜,直拧了拧眉头,水杯放到茶案上,起身就走了。被他一把拉住手腕儿,“没吃东西…胃疼…”
她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这样的。挣脱出来自己的手腕儿,也没看他一眼,便往小厨房里去,“给你煮个面条吧?还剩了一点儿鸡汤。”
“听你的…”
鸡汤面条,飘着葱花和荷包蛋。阮甘棠直端来吧台上的时候,却见那人倒着沙发里头,蜷成了一团。她慌慌忙忙,直过去探了探,“你怎么了呀?要去医院吗?”
男人呼吸很重,眉眼紧闭,捂着胃的手似是拧成了拳头。阮甘棠忽的觉得自己也不太好了,像是疼着自己胃上似的。探了探他的额头,烫得不像话。
触到她手上的冰凉,霍乔松微微睁了眼。“面好了?”
“嗯…”阮甘棠答得很小声的,像怕惊扰了他似的。看他翻身自己起来,阮甘棠直跟着他身边,掖着他的袖子手肘的位置,想扶又碍着什么。霍乔松在吧台前坐了下来,望着那碗面,“不错,手艺还是老样子。”
说着,拿着筷子,文绉绉地吃了起来。吃个面条,还得卷着放到嘴里,活生生像个外国人。
阮甘棠直又去冰箱里找了罐可乐,小厨房里,煮了可了姜茶,来给他配面条。端回来吧台的时候,她说:“吃完喝完,就该好了。让你家司机来接你。他们把你扔在我这像什么话呀?”
霍乔松手里顿了顿,没答话,继续吃面。等着一碗面条见了底,鸡汤都喝干了。又端起可乐姜茶来喝了两口,拧着眉头放下了,他不喜欢这味道。可以往应酬完,阮甘棠都喜欢给他煮,暖胃驱寒。
“你不是想问那幅画么?”
“又急着赶我走?”
“……”大白天的不说你大半夜喝醉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