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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破云镇下起了蒙蒙细雨,一丝丝细线般的雨滴落在街道的青砖上,晕染开来,周围景致颜色加深,青砖白瓦,形成了一副可以融入的水墨画。
像极了那年夏日在羽国他与木子一起对雨临窗画的那副水墨画,那时,他们约好以后便找到这么一处地方白头偕老。
正当他思绪飘远时,远处传来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原来是这破云镇有人于今日要办喜事。
这一群人身穿大红的喜服,四位轿夫抬着一顶大红花轿,一路锣鼓唢呐响动天,好不热闹。
这群人最前面的是一位骑着白马的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长得尖嘴猴腮,穿着的那身喜服看得出是量身定做的,合身是合身,只是因他浑身没有几两肉,只干巴巴地贴在身上。
虽下着雨,但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心情,这位新郎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牙向街道上打着伞的围观群众一一作揖道喜。
原是喜事,只是在这一阵热闹中还大煞风景地夹杂着一阵妇人的哭闹声。
那是一位身着灰白麻衣的妇人,在雨中她一边抹着泪一边跟在花轿后面走,几次三番地想掀开轿帘,但都被一青年男子拦了去。
因一路与这青年男子推搡,这妇人身上衣衫淋淋漓漓地落着水,头发散开,连脚上的一只鞋也不知踢到哪儿去了。
看得路旁,客栈内的各位看客唏嘘不已,谈道,这娶亲的新郎名唤贺勤,在破云镇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虽无官职,可因与当朝将军贺午沾亲带故,破云镇大大小小的官员无不给他一分薄面。
他原是有原配妻子的,可有日在街上闲逛无意间见了一面轿中的新娘,便似入了魔怔一般,整日痴痴呆呆的,茶饭不思,每日只守在新娘家门口偷窥。
后来更是,不光将原配妻子给休了,连之前娶的几房小妾也给赶了,请了媒人下了聘礼正正经经地去新娘家提亲。
新娘家是几年前才在破云镇定居的,母女二人在这镇上属于外来户,无依无靠,但应是个书香门第,教出的女儿知书达礼,很是温婉。
家中只有这一个独生女儿,自然是疼到心肝里,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日不过是母亲生了病,她出门买药的功夫被贺勤看了一眼,就被惦记了去。
这贺勤在破云镇欺男霸女,名声不好,又已年至中年,任他聘礼再丰厚,新娘的母亲说什么也是不允,无奈之下,欲望挠心,贺勤便动了强娶的心思。
于是今日才有这么一出。
瑾凌只坐在窗前静静地看着,辨不清喜怒。
这个乱世,活下去已是不易,看雨中的妇人穿着麻衣,应是家境清贫,女儿若是嫁过去,她们日子比之前应该要好过许多。
只是他不明白,有些女人将贞洁看得比命还重。
见自己哭喊了半日未曾有人理会,这妇人在情急之下,想出了个愚蠢的主意,她对着天哀嚎一声,卯足了劲向花轿上撞了过去,正撞在轿子尖角上 ,妇人躺在地上一动未动,血流了一地。
那四位轿夫与一路拦着的妇人的青年管家见着出了人命都吓得滞在原地不敢动弹。
花轿里的新娘听见母亲的一声凄厉的嘶吼之后,紧跟着轿子就被猛烈地撞击了一下,心中预感不妙,她拼尽力气,犟着身子从轿中滚下,众人方才看清这新娘手脚身上都由麻绳捆得紧紧的,口中也被塞进一块麻布。
新娘鹅蛋脸,柳叶眉,一双美目含水,小巧精致的嘴巴微张,看见母亲倒在血泊之中,口中不住地发出“呜呜”地呜咽声。
这番情景,看着让人心中实在不忍。
众目睽睽之下,那贺勤见着新娘这般,气急败坏翻身下马朝着那管家吼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新娘子扶上花轿!”丝毫没有顾及躺在轿下人事不醒的妇人。
瑾凌眉头微皱,看向贺勤的目光变得冰冷,只侧目予唐余一个眼神,他便领会到了瑾凌的吩咐,受命出了手。
在那青年管家扶起新娘,挟制着她往花轿上走去之时,唐余顺手从桌上拿的茶盖,不偏不倚地打在他的手臂上,那青年管家吃痛放了手,他看着落在地上摔得粉碎的瓷制茶盖,捂着被打中的关肘,向茶盖飞来的方向怒吼道:“是谁暗算爷爷!”
“啪”的一巴掌,猝不及防地扇在那青年管家的右脸,右脸浮出青白的掌印,待掌印褪去,右脸登时肿了起来,与左脸相比极不对调,那青年管家怒不可遏,张嘴正想骂时,不知何处而来又是一巴掌扇在他的左脸上,那青年捂着一张红肿的脸再也不敢搭话。
唐余真气涌动,他从二楼飘然落下,挡在这群人正前方,一双鹰一样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青年肿得一张跟猪头似的脸,低沉着声音满意地说道:“这次总算对调了!”
第 八十六 章 嚣张
那管家青年意识到他这是在揶揄自己,心头又是一恼,正想还嘴时,想着唐余这干脆利落的两掌,摸了摸自己的火辣辣疼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