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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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琏之最在乎他的父亲,他想讨父亲欢心,想得到父亲的夸赞,所以才顺从地接受这一系列安排,勉强自己上了许多无趣的高阶课。
    对方的威逼利诱奏了效,宋琏之捏着衣服下摆,泪眼婆娑地点了点头。
    周老师计谋得逞,箍着那粉白软糯的小团子亲了又亲,口中念念有词,
    “老师是喜欢小之才这么做的,都怪小之太可爱了。”
    “都是小之的错。”
    宋琏之不敢妄动,他从未和别人做过这样的事,自然不明白这些举动意味着什么,只是本能觉得抵触和羞耻,以至于想到那人痴缠的嘴脸就会不寒而栗。
    大概是顾忌他的家庭背景,对方无论如何亵玩他,都不会留下任何可疑的印记,也不敢做到最后一步。
    但宋琏之太害怕了,每次上课上到一半,那人就会对他动手动脚,有一次甚至把他抱在怀里,像得了羊癫疯一样拼命地耸,一块硬邦邦的东西硌着他的屁股,快速地往上顶撞,几乎快把他掀翻过去。
    可一双大手掐住了他的腰,将他死死摁在那片潮湿的裤裆上。
    短短一个月内,宋琏之肉眼可见地萎靡下来。
    他极度抗拒上课,却不愿叫宋柏丰失望,便一直隐忍不发。
    直到某个周五放学,老师给班上同学发了儿童防性侵的宣传手册,他才知道自己被做了什么。
    原来他被猥亵了。
    宋琏之颤着手,一页页地翻完了整本册子。
    单薄的纸在手中沉如千均,过往的一幕幕在脑海滚动放映。
    宋琏之像被扼住了喉咙,微张着嘴,视野骤然变黑,周围的人声在耳畔嗡鸣,嘈杂又模糊。
    “琏琏,你怎么了?”同桌拿笔戳了戳他胳膊,语气担忧。
    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体里发出破碎的声音。
    宋琏之摇晃着站起身,面上血色尽失。
    他吊着一口气冲进了厕所,扶着洗手池吐得昏天暗地,恨不得连肝胆都呕出来。
    剧烈的呕吐刺激了泪腺,宋琏之一边干呕,一边感受大颗大颗的泪珠溢出眼眶,划过他唇边,涓涓地汇在了下巴尖。
    啪嗒,啪嗒,泪珠摔碎在洁净的台面上,又凄凉,又肮脏。
    经过的同学发现了他的异状,及时报告给了班主任。
    不久后,宋琏之坐在办公室里,一言不发地抽噎不止,班主任只好当面打通了宋柏丰的电话。
    宋柏丰那时刚开完会,急着赶飞机去外地考察项目,交谈间并无多少耐心。
    宋琏之还没从冲击中缓过神,脑子一片混沌,从老师手里接过电话,却根本没有坦白的勇气。
    “小之,有什么事吗?”
    一听到宋柏丰的声音,眼泪又决堤一般地往下奔涌,悲伤和委屈来得排山倒海。
    “爸爸”,宋琏之抬起手背,胡乱地抹着眼睛,却擦出了越来越多的水液。
    “怎么了?”宋柏丰瞄了一眼表,语气带着催促。
    宋琏之哽咽着,极为艰难地回答他的话,调子抖得不像样。
    “爸爸,我不想上奥数课了。”
    “为什么?”宋柏丰不由皱眉。
    “因为..因为..”
    宋琏之咬住下唇,不知该如何诉说那样令人难堪的遭遇。
    “因为奥数太难了。”
    “我学不会。”
    他望向窗外,西山衔着一轮残阳,云霄渗出刺眼的血色,壮阔而惨烈。
    “爸爸,对不起。”
    他轻声说,一滴泪从眼角缓缓淌下。
    宋柏丰听完解释,只当他知难而退,不悦地责备了几句。
    但在听到另一头传来的啜泣后,男人终究是于心不忍,只能无奈妥协。
    宋琏之挂断电话,手臂垂落在身侧,目光茫然没有焦距。
    那一刻,他做了一个决定,他要把这份耻痛永远地埋葬在心底。
    然而他忘记了,即使他闭上嘴巴,一切也无法回到原点,白纸上有了脏污的墨迹,又该如何自欺欺人地视若无睹。
    身体的侮辱结束,精神的折磨才刚刚开始。
    宋琏之陷入了漫长的梦魇,梦境里,他被人扒光了衣裤,摁在桌边侵犯凌辱,无论如何哭叫挣扎都是白费力气。
    每天早晨睁开眼,胸口都像压了一块沉重的巨石,既不至于压垮肉体,也无法再让他轻松地喘一口气。
    天空总是蒙着一层铅灰色的霾,云朵漫无边际,一片一片地重叠累积,像沾了尘的厚棉絮。
    他的精神状态很差,做什么事都恹恹的,宋柏丰以为是自己拔苗助长,不得不给他推了大部分的兴趣课。
    可情况依旧没有好转,宋琏之清楚地感受着他的生气在慢慢流失,不断走向枯竭。
    他不想再颓唐下去,没有人将他拉出低谷,他只能自己救赎自己。
    于是,他衍生出了一种截然相反的性格,张扬豁达,潇洒不羁。
    那个宋琏之流连花丛,招蜂引蝶,游戏于形形色色的追求者之间,借此来开解他,催眠他,让他相信童年时的阴影根本不值一提,那种程度的身体接触甚至比不上被路边的恶狗咬了一口。
    宋琏之一边麻痹自己,一边重新振作,倾尽心力才爬出了泥潭。
    他把所有的敏感脆弱藏在了风流之下,看似多情却最为无情。
    无论是心怀不轨,还是心生仰慕,宋琏之对于一切超过掌控的关系都敬而远之。
    他就像一阵风,有人被温柔轻拂,有人被汹涌袭卷,可是没有人能捉住风。
    直到某天他扑向了骆阑笙,那人张开双臂,从风中拉出一个小小少年,告诉他再漫长的噩梦,也会迎来被曙光驱散的一天。
    他愿意成为他的光,照亮他的往后余生。
    汽车稳稳地停了下来,骆阑笙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发顶,轻声道,
    “宝宝,梦该醒了。”
    作者有话说:
    开头数据是编的,参考了青少年法援的宣传。
    有点多,分成两章写]
    第十六章
    宋琏之跟着骆阑笙下了车,活动的负责人已经在门口等候,见到他们便快步迎了上来。
    “琏之”
    年轻女子挥臂示意,她穿了身志愿者制服,头发高高扎起,踩着球鞋落落大方地走到他们跟前。
    等人离得近了,骆阑笙才瞧清楚对方的长相。
    鹅蛋脸,柳叶眉,不算典型的丹凤眼,眼尾自然上翘,五官明艳立体。
    那女人欣然一笑,眸光掠过他,停留在宋琏之红润的双颊上。
    “琏之,好久不见。”对方眉眼盈盈,朝宋琏之伸出一只纤白的手。
    宋琏之回以微笑,礼貌地握住腰前的柔荑,虚虚一晃。
    “好久不见。”
    许莉是附近政法大学的辅导员,比宋琏之更早加入了“白玉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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