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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说些什么,被我抬手制止了。
一回到家,我就直奔书房,埋头将书房翻了个底朝天。沈巧是一个典型的处女座,大事小事向来喜欢备着Plan B。做什么事,都透着谨小慎微的劲儿。以沈巧的个性,她不可能那样草率地将证据随随便便扔在一个纸箱里。
细细想来,她的所作所为,更像是一种张扬的宣告,一种无形的声东击西。纸箱里的那份证据也许也是真的,但未必是唯一的。或许她早已将它稳妥地藏到了别处,又或许她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到了我手上——只是我没发现,只是躲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而且,更可疑的是,早在大半年以前,我家就被翻了个底朝天。现在看来,是何人所为,答案不言自明。
问题是,那个时候,我和沈巧还处于交恶状态,我对黎琛这个人更是一无所知。
那么,只能说明,早在那个时候,他们便已经意识到有东西在我手里了。
至于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对那个东西多有忌惮,忌惮到不惜闯上门来取。
——当然,说了这么多,以上只是我的猜测。充其量,是一段有理有据的猜测。
而这次从农场里逃出来,我想做的就是证实这个猜测。毕竟是在我家,他们找不到的东西,我未必就找不到——多么明显的碰运气的想法。
找到那个东西的时候,已经是两周后的事情了。转折发生在我绞尽脑汁仍一无所获,正当算放弃的当口。大大小小的房间,屋里的各个角落,都被我翻得一片狼藉。弄乱容易,弄整齐可就没这么简单了。我一犯懒,便让甜甜线上给我联系了位钟点工过来。
甜甜联系的这位小姐姐,估计是个新手,动作还没磨利落就过来工作了。一上手就打碎了一个盆景。听见动静,我忙从书房里走了出来,映入眼帘的是小姑娘唯唯诺诺瑟瑟发抖的可怜模样。
我心里微微皱了皱,暗道:你打碎什么不好,偏偏打碎它?这是去年我生日的时候,沈巧特意给我定制的盆景。
我没作声,只慢吞吞地蹲下来木然地收拾着地上的残片和鹿沼土。冷不防,我的指尖划过一个小巧的陶瓷制盒子。刹那间,我的心猛然提了起来。心里很不合时宜地闪过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慨叹。
我紧紧地将那抹冰凉握在手中,仿佛下一秒它便会消失一般。
我强忍着内心翻滚的情绪,故作镇定道:“不要紧,你先回去吧,工资甜甜会打给你。”
那小姑娘站在那里,嗫嚅道:“对……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你可能帮了我大忙。
“没事,你先回去吧。”我宽慰道。
闻言,小姑娘如释重负,连声道谢后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我顾不上屋里的一片狼藉,从地上站起来,跌跌撞撞走过去关好门,坐到了电脑前。那个陶瓷制的盒子状东西,其实是一个U盘。我拿着那个U盘,心跳得厉害。
……不知是为即将揭晓的真相,还是为我和沈巧最后的默契。
生离(1)
U盘里的东西,是一组又一组的监控——“浮生”地下一层某个包间的监控。
我一一点开它们,一一观看,心也随之被撕裂成一片又一片。……有些画面,甚至可以用不堪入目来形容。视频中接连出现的人里面,甚至有几张让我意想不到的面孔。
很多时候,目之所及的高高在上,是俯首称臣换来的。你们只看到一袭华贵的戏服,却没留意戏服下面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就像我只看到了苏伯辰嘴角那抹半永久性的招牌甜笑,却没有留意笑意背后那小心藏起来的忧郁和无奈。
透着格格不入的诡异。
几十组视频,几乎每一组视频里都有黎琛,一个四十来岁,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
这个人很神秘,在网上能查得到的资料很少,且都是正面的。黎琛阳光下的身份是一个房地产商,说来可笑,去年十月份,黎琛还曾以“慈善家”的身份登过报。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这副面具,你还能戴多久?
整理证据的时候,凡事我都亲力亲为,因为我信不过任何人。将证据提交前,我略有私心地将带有苏伯辰和郜雪彤他们的视频留了下来。如果这些东西流出去了,他们之前的挣扎、付出的代价,将全部付诸东流。
我的目的只是为了搞垮黎琛,实在犯不着牵连他人。从某种程度上讲,他们也是受害者。
视频中曾匆匆闪过一个苏伯辰赔着笑为沈巧挡酒解围的画面,我看着二人嘴角战战兢兢的微弱笑意,心里一阵绞痛。就像两只任人宰割却相互取暖的羊羔,一颦一笑都透着让人心惊的凄凉。
苏伯辰对沈巧顶罪的事情应该是知情的,不然也不会当众给我难堪,为沈巧打抱不平。彼时觉得气愤的事情,今日想来,却增添了些宽慰的暖意——在沈巧最孤立无援的时刻,至少还有这么一个人站在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