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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了下眼,然后沉声道:“挺好。”
安宁把头转了回去,红着脸面壁思忖:他是以为我在向他要夸奖吗?
在秦威航的注视下,他先后尝试了多条线路,尝试第三条时秦威航就没再为他示范了,他得自己琢磨每一个动作,先踩哪里,后抓哪里。
秦威航就在旁边看着他比比划划,等了半天安宁也没有问他什么,而是最后转头信心满满地对他说:“那我上了!”
秦威航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点点头。
安宁尝试了全新的一面墙,并不知道这面抱石墙是秦威航没有动过手脚的,他才攀爬了两步,就感觉到了难度上的分水岭。
有些地方还是太想当然了,他伸手准备去抓一处捏点,以为和上一次一样能抓住,等手指碰到捏点处才发现这次的点太浅太小了。
他到底没能抓住,掉了下来。
从他在的高度,就算掉垫子上也是无碍的,但掉落时秦威航还是在后面托了他的背一把,让他不至于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向后摔倒。
秦威航来得这么及时,很明显是预判到他过不去那个点。
安宁站直了,不知不觉脸上已经出了一层汗,流汗的感觉和身体被打开的感觉,都让人特别酣畅舒服:“我是不是有点笨啊?”
秦威航说:“你自己感觉呢?”
安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就觉得手有点没力气。”
秦威航说:“我以后会在寝室装一块指力板,你没事可以练一下。”
“好。”安宁点点头,心想指力板是啥啊……
才攀了三回,安宁脸颊和脖子上已经是一片粉红色了。可能皮肤白的人容易这样?秦威航心想,说道:“休息一下吧。”
安宁有些挫败地在抱石垫上盘膝坐下,面朝那面墙,秦威航在这时递来一只运动水壶。
安宁忙搓了搓手上的镁粉,接过来说了声“谢谢”。这应该是秦威航自己的水杯,容量很大,杯身是透明的,杯子中央还有活性炭过滤芯。他跟着秦威航稀里糊涂就过来了,水都忘了带。
打开水壶的盖子,拧开杯口,安宁仰起头,没有直接就着杯口喝,而是隔了点儿距离倒进嘴里。
秦威航在他旁边坐下,说:“虽然你手指力量不够,但柔韧性很好,比我好。”
安宁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连忙把秦威航的杯子拿远。
秦威航解释:“我一开始柔韧性真的不好。”他在抱石垫上屈膝而坐,手臂抬起来往膝盖上一搭,像打量一个什么物件一样边打量边道,“因为我骨架比较大。”
安宁扣上水壶盖,笑着说:“虞老板也是这么说的,你骨架大,身量高,重心也高,其实不适合攀岩,所以你现在能这么厉害,是真的了不起。”
秦威航垂眸盯着自己的脚踝,笑了笑:“你是不是很爱夸人啊。”
安宁也低头笑了,习惯性地想推眼镜,发现眼镜卡得很紧,都推不动。难怪呢,今天的秦威航显得格外地帅,因为视野清晰啊。
秦威航侧头看他:“你那个家教的学生,你是不是也经常这样夸,很会啊。”
提起袁小烨,安宁脑子里就是那个用脑门撞书桌的男孩:“他其实挺聪明的,就是不肯好好学。”
秦威航沉吟了一会儿,说:“……你不会是在教育我吧?”
“没有没有!”安宁挺直背道,“我没那个意思,真的!”
秦威航抿住嘴,抿住了一个险些漏出来的笑。他拿起安宁放在他们之间的水壶,打开,仰头喝了一口。
安宁看着秦威航喝水时喉结滚动的画面,默默移开了视线。
九点时攀岩馆开门了,零零星星来了几个熟客,由于是工作日,人不多,整个场馆还是略显冷清。安宁从抱石墙上下来,这次落地竟然没有后倒,而是双脚站住了,他落地后睁大眼不敢置信地看向秦威航,还指了指自己脚下,激动到失语。
秦威航心说我好想笑啊,麻烦不要这样逗我了好吗?
有一位攀岩者在攀爬那面十五米高的人造岩壁,安宁观摩着,问秦威航:“我什么时候能上那个啊?”
秦威航抬了下眉毛:“你是第一个头一天就问我这个问题的。”
安宁顿觉十分惭愧,一定是刚才那个落地让自己得意忘形了。
秦威航往人造岩壁的方向望了一眼:“你要是想上那个,我现在就可以让你上,大不了我累一点。”
安宁忙说不了:“我就是问问进度。”
秦威航挑眉说:“不用客气。”
安宁就自个儿走了回去,很眷恋似地拍了拍抱石墙,认真说:“我还是老老实实先抱它吧。”
秦威航用力抿了抿嘴唇,他分明地感觉自己那么想笑,那么抑制不住的微笑的冲动,因为这样的一个人真的很可爱。
安宁第一次从墙上摔下来时还挺紧张,第二次摔下来就没那么心跳加速了,秦威航也没再帮他,只是蹲在一旁看着他。
他又一次没抓稳掉落下来,身体向后躺在了抱石垫上,太累了,就干脆躺着不起来了。从他躺着的角度侧头看单膝蹲在抱石垫那头的秦威航,他好像一只无声无息地盯着自己的豹子啊,安宁心想,直到秦威航开口问道:“还好吗?”
“没事。”他仰躺在垫子上,“偶尔这么摔一下很舒服。”
然后听见秦威航低声在笑,他闻声转头看去,秦威航站起来,朝他走过来,他每走一步,安宁都能感到抱石垫在他后背的起伏,一下又一下。
秦威航走到他身边,单膝跪下来低头看着他,手在他腰上冷不防拍了一下:“到点儿了,你该去上马哲了。”
那一拍伴随着“啪”的一声,安宁被拍得“噌”地弹坐起来,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跟个小姑娘似的!秦威航已经起身了,但他被秦威航拍过的侧腰还是火辣辣的,可能因为他腰上一直有些敏感吧。
秦威航说得没错,只一个上午,安宁已经浑身酸痛,有磕碰出来的痛,也有拉扯出来的酸。临走前他把登山服换下来,说:“这个……”
本想说这个我洗干净后再还给你吧,秦威航打断了他,说:“送你吧,反正我也不能穿了。”
安宁知道这套衣服肯定也不便宜,虽然不认识牌子,但是穿上后身体流汗时都没有那种黏糊的感觉,反而很凉爽舒适。他想起钱菲的话,点点头收下了:“谢谢啊。”
背上背包,离开攀岩馆时他经过了坐在抱石垫上休息的秦威航,秦威航从包里拿出白色的头戴式耳机,正要挂上,趁他没开始听音乐前,安宁停下来,问:“你真的不去上马哲课啊?”
秦威航叹了口气,抬头看他,说:“你放过我吧。”
好不容易自己站在秦威航面前,而秦威航坐着,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