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他。”
    叶瑶又笑了笑，端起咖啡，慢慢把咖啡喝完。
    喝完放下杯子拎起包就要走了，走前对夏芙说：“我们不熟，也不必留联系方式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忙，就不送你回医院了。”
    叶瑶说完，走得很干脆。
    夏芙一个人留在原位，看着窗外的街景，慢慢喝着咖啡。
    咖啡喝完她也没走，一个人又发了很长时间的呆。
    姥爷第二天出院，舅舅开的车，夏芙跟着帮忙。
    薛兰老两口还是不习惯在城里生活，说像住在方盒子里，实在受不了，所以还是住乡下镇上的两层独栋小楼房里。
    到了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夏芙心里下意识有些紧张。
    因为这里，承载了太多那个夏天的回忆。
    有薛兰照顾着，舅舅安顿好姥爷后，就开车回了县城。
    夏芙没有跟舅舅去县城里，而是留了下来。
    打算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回去。
    薛兰老两口现在年纪大了，小卖部早不开了。
    但楼下的柜台并没有拆，还有冰柜也放着，里面还冻着冰激凌冰棍。
    大约是薛兰闲不住，所以就卖卖冰棍了。
    安顿好姥爷后，夏芙也把行李放去了楼上主卧。
    等她放下东西下来的时候，薛兰在楼下的餐桌上切好了西瓜，叫夏芙过去吃。
    现在正是三伏天，小镇内外蝉鸣阵阵，和九年前一样。
    夏芙到餐桌边坐下来，拿起勺子挖西瓜，对薛兰说：“月亮湾变化不太大，和以前差不多。”
    薛兰拿着切开的西瓜吃，接夏芙的话，“人都往城里去了，买房子上学，小镇上的人就慢慢少啦。姑娘现在出嫁提条件，那都得在县城里有套房，没房人家不嫁。”
    夏芙挖着西瓜，“现在谈结婚都挺现实的。”
    薛兰啃着西瓜看着夏芙，“芙芙你呢？有对象没有？我们敏敏都快出嫁了，和她那小伙子在大学谈的，小伙子人不错。”
    夏芙笑一下，“我工作太忙了，没时间。”
    薛兰眼睛微微一瞪，“工作忙归忙，对象还是要谈的呀。再过两三年，你都快三十了吧？趁年轻，赶紧找个好小伙子定下来。”
    夏芙又笑笑，“我尽力。”
    说着想起点什么，问薛兰：“盛爷爷呢？还住在旁边吗？”
    薛兰把手里的西瓜皮扔进垃圾桶，“盛老三早走了，在你来那个暑假之后，没多久，突发脑溢血，没抢救过来。旁边现在住的也不是盛家了，盛老三去世不久，房子就卖了。”
    说着说着，语气突然感叹，“那年他家有一点邪门的，就你走后没两三天吧，盛衍那孩子跟撞邪了一样，不吃饭不出门，自己躲在家里喝酒，喝过量酒精中毒，差点就没命了。医生说幸亏发现得及时，不然那孩子一准就没了，差点没把我们都吓死，真是鸡飞狗跳好几天。盛衍他爸妈，被吓得连夜赶了回来。问他为什么这样，他什么也不肯说，只说是意外。”
    夏芙拿着勺子的手都抖起来了。
    呼吸也在发颤，她看着薛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半天，她才问出来一句：“后来呢？”
    薛兰语气倒是平淡了，“后来也没什么，盛衍就去北京上学了，人也不大回来。盛老三去世以后呢，他爸妈把旁边这房子卖了，车也卖了。他家是挺有钱的，两口子从小就不大管孩子，一直在外面挣钱。大概被暑假那回吓怕了，担心盛衍再撞邪出事，两口子就直接去北京买了房子，陪着儿子在那边，后来就没再回来了。”
    夏芙捏着勺柄，在半边西瓜里挖来挖去，把瓜瓤都挖烂了。
    眼角来回湿了几回，她都把泪意憋回去了。
    刚好姥爷有事叫薛兰。
    薛兰进屋去忙，夏芙起身，和薛兰打了声招呼，说想出去走走。
    然后她戴了顶大檐草编遮阳帽，骑了家里的电瓶车，自己一个人出门兜风去了。
    骑车在乡野间的小道上，吹着凉风，心也跟着舒畅开朗。
    她拍了很多照片，发了好多条朋友圈，照片里有藕田、稻田、瓜田，还有半月河、鸢尾花、果子林。
    那些照片的场景中，以前都有两个人。
    最后她悄悄拍了一只蝉，斜在构图一角，羽翼轻薄透明，映照着蓝天白云。
    仿佛翅膀一扇，就会散落一整个夏天的故事。
    ***
    在家里多陪了姥姥姥爷一晚，第二天一早，夏芙便带上行李走了。
    回去的整个途中，她都靠在车窗上发呆。
    更多时候，是靠在车窗上泪流满面。
    脸颊湿了一遍又一遍，她也不伸手去擦，就让眼泪一直往下流。
    安静无声的，也不在乎是不是有人在看她。
    到站以后，她没有提前让何子修来接她。
    她自己打了车去蓝宇，到公司也没去自己的办公室，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