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很深了。
    夏芙到了后直奔医院，到里面见到她的舅舅舅妈，得知姥爷脱离危险期稳定下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同时给吴静妍发了信息过去。
    她舅舅说：“人老了，浑身毛病，说倒下就倒下了。”
    夏芙看着病床上的姥爷，见他满头白发，脸上的褶子也比九年前多了许多。
    不止姥爷老了，舅舅舅妈也肉眼可见地变老了，脸上全是时间的痕迹。
    夏芙在医院呆了一晚，第二天等姥爷醒过来，和姥爷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跟着她舅妈回家里休息去了。
    在舅妈家里看到同样白发苍苍的姥姥，夏芙拉着她的手，又和她说了很多话。
    之后在舅妈家里休息了半天，夏芙便又去了医院。
    买了水果买了花，给了鼓励给了钱。
    姥爷躺在病床虚着力气说：“芙芙啊，都长这么大啦。”
    听到这句话，夏芙心头蓦地一酸，眼眶刷一下便湿透了。
    因为项目前期进行得很顺利，苏安安的平面需要做上一段时间，工地上又有林远在看着，夏芙便也不急着回去。
    她向刘柏森多请了几天假，多陪了陪姥姥和姥爷。
    夏芙和薛兰老两口之间的感情，其实没有多深厚。
    夏芙从小就是在上海长大的，因为吴静妍不喜欢回乡下，她也不常回乡下。
    唯一和薛兰老两口相处最久的时间，就是高考毕业后那个暑假。
    夏芙在医院陪了几天，上上下下跑了跑腿。
    也就在姥爷要出院的前一天，她在跑腿的过程中，很偶然地又碰上了叶瑶。
    夏芙很意外，因为她一直以为叶瑶人在北京。
    叶瑶看到她也挺意外的，便客气地多问了两句，她怎么会在这里。
    夏芙简单回答了，说话也格外客气自然。
    两个曾经看彼此不顺眼的人，寒暄两句也就要散了，没什么旧情和叙。
    可夏芙这一次却主动留了叶瑶，问她：“可以聊两句吗？”
    叶瑶看着她笑笑，笑里意味深长。
    然后她松了一口气，对夏芙说：“请我喝杯咖啡吧。”
    庆阳一直是个挺富裕的县城，九年后的今天发展得自然也不错。
    夏芙坐叶瑶的车，跟她去了一家咖啡店，进门后在窗边人少的位置上落座。
    夏芙点了一杯摩卡，叶瑶要了一杯卡布奇诺。
    两人面对面坐着，叶瑶笑着开口道：“当时听盛衍说，你妈也会去国外，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国外的月亮不都特别圆么，怎么会舍得回来？”
    夏芙当然听得出来这话里的讥讽。
    但她觉得叶瑶讥讽得还挺对的，所以也没有什么太大情绪。
    也不怕她说话更难听，夏芙坦诚道：“没有想象的那么好，习惯不了，就回来了。”
    叶瑶静静盯着她，出口每一句都很直接，又问：“想和盛衍复合是吗？”
    夏芙端起咖啡抿一口，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沉默。
    叶瑶却笑了笑，说：“你一点都没变。”
    还是那么自我自私，只管自己想怎么样，不管别人的死活。
    夏芙不说话，叶瑶也端起咖啡慢慢喝了一口。
    她转头看向窗外，看了看马路上来往的车辆，想起以前他们兄弟几个，经常会在茶餐厅约会打牌，一打就是一下午，也是在窗边。
    现在已经不大能聚得起来了。
    收回思绪和目光，叶瑶轻轻吸口气，慢慢开口说：“虽然九年很长，但我们都知道，盛衍一直没有放下那段感情。你走了以后，他一直也没有什么反常反应，一切都很正常，没有痛哭，也没有死去活来。我们当时一度以为，他和你在一起时间太短，他根本每当回事，所以才提也不提。后来一年一年下来，他在感情这方面一直封闭自己，我们才知道，他根本就是太痛苦太在意，所以才不愿意提。如果能轻轻松松说出来，或许也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了。”
    “我们问他到底是怎么分手的，他只云淡风轻说被甩了，就再也不肯多说了。大学里有很多女孩子追他，甚至有其他学校的，他一个都看不见，眼里只有功课研究老师和项目。他说谈恋爱浪费时间，工作之后，那就更没有时间了。”
    夏芙听得心房一点一点皱缩在一起。
    她迎着叶瑶的眼睛，眼底尽是心虚和没底气。
    叶瑶看着她，“你们的事，我们外人干涉不了，但我现在还是想说，他所有的辛苦都是自己消化自己吞的，我希望你不要再祸害他。如果你想和他旧情复燃，那就拜托你好好爱他，不要再折腾他。如果你不想，那就不要给他任何希望，离他远一点。”
    说完叶瑶顿一会，忽又笑了，说夏芙：“我是真搞不懂你有什么好，不过长得漂亮一点，就值得他这样？有时候我就忍不住想，是不是你给他下什么降头了？”
    夏芙低下目光来，不否认这话，“我也觉得我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