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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叶其文把他的报纸塞给我,“我看看你那张还能不能拯救一下。”
他迅速把“守望者”书从书立里抽出来,又迅速扒掉它的“马甲”。
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脑子里有一黑一白两个小人儿正在不停地较量,我是要还是不要?
算了算了,好人做到底,我牙一咬心一横把报纸给他塞回去:“还给你,我的呢,拿来!”
他摇摇头,把那张缺掉一半还烂兮兮的报纸抚平。为什么我觉得这张褶皱不堪的废纸在他手底下会像一张饱经沧桑却又千金不换的藏宝图。
幸亏我包书皮的时候阴差阳错的选择了带练习题的那一半,要不然我们就该去翻垃圾袋了。
“这报纸烂成这样,还只有一半,老师指定说你。”
他迅速在报纸上写下他的名字,这样我就再也没法换了,他边写边告诉我:“没事,我是男的,挨两句训算什么。”
我愣愣地:“男的怎么了,你这人有性别歧视啊……”
他埋头做题,我也埋头做题,教室里除了“沙沙沙”的写字声,偶有几声板凳挪动的响音。我正将选项中错误的拼音划掉,他忽然说:“那不如你教我学英语吧。”
第15章 我与叶其文15
“好。”我一口答应,他用了我的烂报纸,就意味着要替我挨骂,我内疚的厉害,现在他就算扒我的皮抽我的筋我也认了。我多希望他再多对我提点要求啊,可是偏偏就到此为止了。
你说,人是不是都有受虐倾向?
做完最后一道文言文阅读题刚好六点五十分,五十五的时候课代表下来收报纸,我们刚把报纸交齐,语文老师就从一叠光滑平整的报纸里抽出来那张皱皱巴巴的“藏宝图”,看了看署名果然把叶其文叫过去问话。
他淡定地过去,我忐忑地观望,我好像产房外徘徊等待的准爸爸。虽然这个比喻不太恰当,但心情总是差不多的。
没想到讲台上的画风一直是其乐融融的,甚至语文老师还亲切友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如此,但他回来的时候,穿过教室的前七排桌子向我走来,我仍旧觉得他像一个英雄,一个为我而战的英雄。
就像《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里柯景腾把英语书借给沈佳宜,自己被老师罚顶着凳子绕教室青蛙跳。
感谢《语文周报》吧,让我当了一回沈佳宜。
七点整,老师抱着报纸离开,早自习结束。除了少数几个不在学校吃饭的走读生,大家拥挤着涌去食堂,汪明妤过来找我,我说:“我不去吃早饭了,从宿舍里带了面包。”
其实,我什么都没带,只是没心情吃东西而已。
人潮退去,教室里只剩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我问叶其文:“你是怎么跟老师说的,她骂你了没?太对不起了,你知道吗,我现在恨不得把心肝脾胃肾都掏出来给你。”
他嗤的一笑:“我又不开熟食铺子,要你的心肝脾胃肾干什么?”
“……”你说倒卖人体器官也比这个强吧。
“当然没骂我,老师就问我是怎么搞成这样的,我就实话实说了,放心吧,没提你。再说了,看《麦田里的守望者》又不丢人。”
“可是那她态度也太好了吧。”
“哦,可能是因为她是东成大学毕业的,我爷爷又恰巧当过她的系主任。她说她也刚从班主任那儿知道。”
“……”好吧,合着我操着生孩子的心,人家是开联谊会去了。
更可气的是,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就跟别人问我昨天晚上吃的什么,我说吃的辣子鸡丁没什么两样。
“你不去吃饭吗?”叶其文把早自习用过的书收好,看好课表又拿出来第一节课要用的英语书。
“不去了。”我说完向他摊手,“你上次月考的英语试卷呢,方便给我看看吗?”
他讶然:“这么快?”
“我是行动派。”
“你还苹果派呢!”我正说着话,王飞扬走过来伸手就是一个脑瓜崩儿。脑门倒是不疼,就是脑门儿上的痘有点疼。
“你神经病啊!”我一只手捂着脑门,另一只手抄起叶其文桌上的《牛津字典》。我往他头上比划,比划了半天也没敢下手,早知道拿自己的家伙事儿了,省得砸坏了还得赔人家字典。但是放下再挑别的是不是显得很没气势?曹刿说,再而衰,三而竭。
我作罢,王飞扬说:“我也有题不会呢,一块儿给讲讲呗。”
我特意摆出一副“我就不,有本事你揍我”的表情:“这可不行,我们是竞争关系。班主任说了,下次月考会根据每个互助小组的成绩升降排名次。你有题不会,你找张辰东去啊。”王飞扬的同桌是张辰东。
叶其文适时地冲我扬了扬手里的试卷:“上次月考的试卷我找到了,是这个吧。”
王飞扬气得鼻孔扩张,我得意洋洋跟他大眼瞪着小眼,当然了他是小眼。
这时,一个没见过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