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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男生就不能喝热水了吗?你搞什么性别歧视。”
哎,这词儿用在这里好像不大对。
叶其文张嘴刚要说什么,一道洪亮的声音将他打断:“呦,你们俩来的挺早!”
班主任倒背着手从后门进来。
白无常这个袒肚的姿势很像身怀六甲。没办法,男人过了三十总有一天肚子会比女人的大。
我正脑补着瘦长的叶其文二十几年后大腹便便的样子,班主任笑眯眯地说:“你们俩这互助小组效果还挺立竿见影,好习惯都开始互相影响了嘛。”
我对班主任挤出一个僵硬的笑,他昨天晚上一定没有看监控。要不然该把“习惯”之前的那个“好”字去掉。
班主任看着叶其文,脸上露出他亲表舅看大侄子的微笑:“其文,下次月考我可要看到你的进步!”
叶其文很抗拒的点了点头。
教室里陆续来人,一个个吓得哈欠连天还要举着本子装认真。见班主任还没有离开,我很狗腿的拿起黑板擦,又给叶其文使了个眼色,他会意后立刻放下水杯开始帮我清理黑板槽里的粉笔灰。
班主任问:“你们俩今天值日?”
我呵呵地笑:“不是。”
班主任赞许地“嗯”了一声。
我妈一直说我很有当公务员的潜质,看来她还挺慧眼独具的。
我们收拾完毕人也基本到齐,班主任很满意地靠在多媒体控制桌前准备讲上一段:“同学静一静,耽误大家两分钟时间说点事情。今天早上呢不是我值班,但是我还是过来了,因为我就想看看我不在的时候大家都是什么时间到教室的。”
班主任向我和叶其文投来欣慰赞许的目光,我俩低头的动作如出一辙。
果然他开始表扬我们:“程小昭和叶其文五点五十就已经到教室来了,还义务给大家服务,烧水擦黑板刚才还收拾了讲台。”
“今天的值日生谁啊?”班主任扫视一周,齐志杰和孙天昊低着头举手。
我脸上火辣辣的烧,看来狗腿子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以后改!
幸亏班主任没有生气:“以后值日生记得早来,别等着同学们都来齐了黑板上还写着昨天晚自习的内容。要不然,前一天下晚自习晚走一会儿弄干净了也行——咳,咱们这个互帮互助小组也要行动起来了嘛,趁着高一,还有时间有精力……同学之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嘛,该问就问该帮就帮。真有觉得不合适的,也可以来找我协调。”
班主任讲了一大堆,困的我泪流满面。为什么学校非要在睡觉时间把我们叫起来学习呢?让我们养成在教室里睡觉的习惯,多得不偿失。
末了,他没过瘾,又把视线移到我和叶其文身上:“程小昭叶其文,下次月考我尤其要看到你们这一组的进步!”
我就知道会是军令状。
我微微抬起眼皮偷瞄叶其文,他脸上有些许的失落,看来他也不是完全不在乎成绩的。也许那种不在乎只是一种伪装,让别人甚至自己觉得,不在乎的东西得不到就得不到吧,反正也没为它花过心思。
可是做学生的哪有不在乎成绩的呢,其实我们比家长还要在乎。
“早自习上什么,课代表呢,赶紧布置任务啊!”班主任走了半天又忽然在大窗户里露出个头。
班里黯淡的读书声霎时高了一个八度。
语文课代表惊醒似的连滚带爬跑到黑板上写下早自习任务:复习《劝学》并阅读刘亮程《今生今世的证据》。
课代表说:“大家先按照这个任务来,待会儿语文老师会过来布置其他任务。”
课代表说完,大家嘟嘟囔囔念起“大悲咒”。
我找出昨天的《劝学》默写稿,只复习已知的错字错句即可,既省时又省力,这叫效率。
做完这些我翻到《今生今世的证据》,低声朗读起那篇散文:“我走的时候还不知道怜惜曾经拥有的事物……我走的时候还不知道向那些熟悉的东西告别……这一切难道不是一场一场的梦吗?”
也许,这就是时间的威力,会趁人不备偷走很多东西,而当我们发现的时候甚至会深陷怀疑,我真的拥有过那些吗?
比如我身边这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读散文就会格外地伤春悲秋,有股抑制不住的冲动,想站到凳子上,想爬到桌子上,挥着衣袖吟诗一首:啊,生活啊生活!啊,人生啊人生!
我正在出神,叶其文顶了顶我的胳膊:“你想什么呢,跑神了?老师说让做报纸上的模拟测试题,下课要交。”
一抬头,语文老师正站在讲台上抱着胳膊望这边,一只手伸进粉笔盒里,虽然我不相信她的准头儿,但还是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
我缩着脖子问:“她什么时候来的?做什么报纸啊?”
叶其文表情僵硬:“就刚才——做《语文周报》,就是昨天你给我包书皮的那个。”
我:“……”
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