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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的。他晃着刀威胁程叔叔不要多管闲事。”
程纯想捂住耳朵不想继续听下去,一想到寒光森森的匕首她的身体开始发抖。
女孩接着回忆:
程叔叔看了我一眼,说道:“谁的生活是容易的?咬咬牙总能挺过去的,何苦选择走上一条不归路。我为什么多管闲事?因为这个孩子和我的孩子穿着一样的校服!”
一番厮打中我趁机逃出来冲到大街上呼救,正在路口指挥交通的两名协警叔叔闻声赶过来……可是程叔叔已经被刺伤了……
女孩掩面而泣,一直背对着她的身影用喑哑不清的语调缓缓说道:“好了,你走吧。”
可是榕榕还有重要的话没说完。
“叔叔失去意识前说的话我必须告诉你。”榕榕抽抽噎噎地说,管雨菲听到这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掉下。
“纯纯,我的女儿,对不起。一个父亲……一个父亲……做这些并不后悔……照……照顾……好弟弟们。”程远征用尽生命最后一丝气力留下这两句遗言。
程纯缩了缩肩膀,床跟着颤动起来,间或传来一两声压抑不住的呜咽。
管雨菲流着泪对榕榕说道:“你走吧,你没事就好。”
女孩捂着脸跑出去了。管雨菲关上房门坐在床边用手掌轻轻抚摸着好友的后背:“你可以恨任何人,那两个歹徒,程叔叔、刚才的女孩、还有我……如果不是我吵着要去夜市,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念及此,管雨菲悲从中来,忍不住又开始放声哭起来。她的心如刀剜一般,更别提程纯伤得有多深了。
程纯背对着管雨菲静默了好久,久到管雨菲以为她再也不和自己说话了。
“你明天回学校吧。”声音几不可闻,但是语气坚定。事发后管雨菲心里一直自责,要是没去夜市就好了。这两天程纯一定也这么设想过,没去夜市程叔叔就不会走那条路,就不会丢了性命。
可是那个女孩的命运又会如何呢?
一定会有别的人出手相救的吧……
“我妈已经帮我请好了假,我过几天再回学校。”她会好好听讲、认真记笔记等她回来。
程纯转过身,试图站起来。
管雨菲赶紧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走到门口,管雨菲欲替她打开门,她却转身颓然坐在床上,两眼空洞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她脑海里逐渐清晰地回忆起刚刚那个女生在自己房间说过的话。呵,真好,为了自己的良心过得去,他先择抛弃了一家老小,并且至死都不后悔。
他,不知道她有多爱他、多么离不开他吗?
失去双亲的程纯仿佛置身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她的人生不会再有光线,不会再有希望。
当王敏华看着一身孝服的程纯,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她的变化震惊到。
她几乎认不出自己的学生了:一双杏眼肿成两条缝,苍白的小脸紧绷着,毫无血色的嘴唇一翕一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看她的嘴型,好像在表示感谢,当她意识到自己失声的时候便不再言语。
王敏华和校长两人在程远途的引领下先来到程纯爷爷奶奶所在的房间,爷爷挣扎着要起身,无奈力不从心,只能凄然地躺在床上,老泪纵横。
校长和王敏华一直宽慰两位老人直至夜深才起身告辞,程远途跟在两人后面两手合十再三感激校领导前来慰问。
校长把程远途叫到客厅一隅问道:“孩子妈妈呢?”
他指的是程纯的继母许燕南,来的路上他已经从王敏华那里获悉了这个家庭更早的不幸。
程远途指了指一处房门紧闭的卧室,连声叹气:“在屋里哭呢。唉,谁能接受得了呢?”
校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着叹了一口气。他给下属递了个眼色,王敏华从斜挎包里取出一个黄色的信封递给校长,校长又把信封转交到程远途手里。
程远途坚决不收,眼泪又一次蓄满了眼眶。
校长指了指旁边的玻璃柜,里面陈列着好多张获奖证书和两枚格外引人注目的奖牌。
铜质奖牌是参加全国新星杯少儿绘画大赛得的,银质奖牌是参加全国飞龙杯少儿绘画大赛得的。
四五个省级作文比赛的获奖证书,还有一卷厚厚的奖状。所有的证书上面写的都是程纯的名字。
“这个是学校全体教职工的一点心意,您千万别推辞,钱是给孩子们的……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校长宽厚的大手紧紧握住程远途颤抖的双手,把信封牢牢地按在他的掌心。
送走了校长和王老师,程远途把信封交给许燕南。乐乐已经熟睡,刚满三岁的小侄子晚上被他姥姥接走了,白天再给送回来。
程远途跟许燕南说明信封里这笔钱的来历后把钱交给她。他看着坐在墙角披头散发、满脸凄怆的女人,不知道以后的日子她能不能坚持下去。
乐乐是她和前夫所生,以后万一她离开这个家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