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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事请的假。”王敏华说道。
显然这不是他这次找她想听到的答案,他试探着问道:“和前几天校外的那场事故有关吗?”问完这个问题,他的目光里隐隐闪烁着不安。
王敏华没有马上回答他,他深谙母亲的心理,她想知道他已经了解了多少真相,于是他接着说:“班里面的同学都说……”
他一想到最近的传言,一阵难以克制的心痛随即袭来。
“都说什么?”
“那晚遇袭的是她们两个。”彭翰皱起眉头,摊在杂志上的手不知不觉间紧握成拳。
王敏华闻言转过身继续备课,彭翰松了一口气。
良久她头也不抬缓缓说道:“不是她们。不管别人是怎么做的,我希望翰翰你能做到不传谣、不信谣,”她向上推了推眼镜,“明天我会在课堂上和大家解释清楚。时候不早了你赶紧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回校。”
彭翰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听见王敏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翰翰好好吃饭,最近你瘦了很多啊。”
周一下午的班会上,王敏华在班里宣布了那个令她寝食难安的消息:班长的爸爸就是那个见义勇为牺牲的人,他救下的那名女生的确是本校的一名高三学生。想必大家也都能理解我们为什么不公布女生的名字,就算有的同学听说了什么,我希望你能守住这个秘密,避免对她造成二次伤害。
全班陷入一片死寂,而后听见后排传来一个低沉伤感的声音:“王老师,能不能以班级的名义给班长的爸爸送个花圈。”说话的人是周家硕,此刻他也顾不得什么避嫌不避嫌的了。
他的建议得到大家一致赞成,班里由一片死寂变得人声鼎沸,大家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有人说派学习委员和班主任一起去,有人说全班都去,还有的人说可能班长现在谁都不想见,大家还是别去打扰她……
几个女生说着说着,红了眼眶。
王敏华没有告诉大家程纯幼年丧母的事,她担心太多的同情可能会摧垮一个心思敏感的人。
高一到现在,写过许多命题作文,其中有不少与亲情有关的题目。在王敏华印象里,程纯从来没有提及或者显露过自己母亲去世的事。
要不是管雨菲的妈妈来学校请假偶然提及此事,她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这个女学生的秘密。
大家的讨论都被王敏华否决了,她和校长会去程纯家吊唁,大家的关切之情她会转达给程纯的。
程远征去世的第二天晚上,家里来了三位不速之客。那一家三口一见到程纯病卧在床的爷爷便扑通跪下磕头,边磕头边声泪俱下地讲述那天事情的始末:榕榕一个人路过工地旁边的铁门突然被那两个畜生拉进门里。我女儿大声呼救,走在路对面的程大哥正好听见了,可怜我那好心的程大哥……
女孩妈妈讲到这里早已泣不成声,只能重重地磕头。程万礼躺在床上,从昨晚到现在他的眼泪就没停过。此刻听见当事人家属的一番讲述,更是哽咽不成语。他虚弱地抬起手示意自己小儿子搀扶那家人起来。
良久他喉咙里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句:“我的儿……一切都是命。”
奶奶听到这句话,忍不住捶胸顿足一番哀嚎。
“你们起来吧,什么都别说了。两位老人家经受不住了……”程远途眼圈红红的,他怎么也没想到,两年未见的哥哥,再见面只剩下冷冰冰的一具尸首。
“什么也不说了。从今以后,两位老人家就是我薛富坤的亲爹亲娘!”那汉子说完又扑在程万礼床边一阵痛哭流涕。
一直低垂着头小声抽泣的榕榕问程远途:“叔叔,程叔叔的女儿在哪,我可以见见她吗?”
程远途犹豫了一会,把她带到侄女的卧室门外。对面是他嫂子的卧室,可怜的女人也和程纯一样躲在房间里,整个家都坍塌了。
榕榕敲了敲门,管雨菲看了一眼面朝里躺着的程纯起身开门。面前是一张和自己年龄相仿的陌生面孔,神情凄怆、难掩愧疚和不安。
榕榕起初以为开门的女孩就是她要找的人,直到她发现了那个蜷缩在床上的背影——原来只看背影也能看出来一个人有多悲伤。
管雨菲关上门,看着榕榕身上的校服,她大概猜到了这位访客的身份。管雨菲把自己刚才坐着的椅子让出来,女孩挥挥手拒绝坐下,也不靠近程纯,就在门口站着。
“如果知道程叔叔会因为救我而失去性命,我宁愿当时死去的人是我……”程纯听见陌生的声音,身体一僵。
女孩才说了一句已是泪流满面,管雨菲拿起床上的抽纸递给她擦把脸。
“当时我半个身子已经被拖进铁门里,只剩一只手还抓着铁栅栏。程叔叔听见我的呼救声,直接横穿马路朝工地这边飞奔过来,”她擦了擦眼泪,接着回忆道:“程叔叔一开始好言相劝他们回头是岸,但他们根本不听。其中一个人嚷嚷着工地老板拖欠了他九个月工资跑路了,老家里的老婆正跟他闹离婚。既然这个社会不给他留一条活路,他临死也要拉个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