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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下流的笑话集。”
“那不至于,你也不用把别人想得太好。”云秀丽说,“我们熬出头,熬的不痛快是肯定的,但谁又活得高贵呢。”
裴钰喝醉了,想起那个寒冷的早上,她爸破产跳了楼,血肉模糊的遗体送到殡仪馆火化了,只等人签字认领。
她赶着最早的公交,抱着骨灰盒子回来。
她妈受了刺激,没过半个月就疯了,送进医院,每个月要上万块医疗费。
裴钰以为读完大学就熬出头,没想到薪水不过几千块。
她完全失去耐心,不走偏门是不行的。
话说私人酒会也没多大意思,一个不太像样的小公司想招徕股东,包装包装好上市圈钱。
傅襄躲在小客厅,一个人闭着眼睛休息没多久,一个穿着短裙的年轻女人进来了,关上门,蹲了下来,要替他脱裤子。
傅襄轻轻推开这位美女的脑袋。
美女仰着头,嗤的一笑,说:“外面都在玩这个?不然怎么叫做客户招待会呢?”
“我暂时不需要这项服务。”傅襄说得很委婉。
“你有功能障碍?”美女站起身,笑嘻嘻问,“还是有心上人了?”
“那倒没有。”
“生理需求怎么解决?”
傅襄说:“你出去吧。”
美女撅着嘴,不肯动弹。
傅襄忽然说:“你长得很像我以前养过的一种鸽子,不管喂多好的粮食,一参加比赛就回不来,路上不是被老鹰叼走了,就是被人用网兜捉走了。”
那位美女没听过这种骂人的话,什么肉鸽乳鸽,叼走捉走,她冷哼一声,气呼呼走了。
傅襄的美名算是传出去了,他把女人当鸽子看,不好美色是因为美女在他眼里是肉鸽。
江边一间咖啡馆,落地百叶门一扇扇推开,日光映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几张咖啡桌子摆开,窗上挂着几个鸟笼,养着几只红嘴绿衣小鹦鹉,橱柜里摆着几十样橄榄罐子,传来一阵甜香,。
傅襄坐着看风景,裴钰约了他见面,他也愿意出来见她。
不多久,她来了,开门见山地问:“你给我介绍过剧本?”
傅襄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
裴钰问:“为什么?”
傅襄想了想,说:“也许因为你挨了打,也没有发作。”
她和他第一次见面,只是多聊了几句,就挨了王宗岱一记高尔夫飞球。
“坐吧。”他邀请她坐下。
裴钰没有这样茫然的时刻,她听见咖啡馆的钢琴声,像是很久远的地方传来。
傅襄说:“几千只鸽子在公海放飞,要是赶上暴风雨,往往全军覆没。”
裴钰听不懂他的话。
他忽然说:“你飞得挺好。”
在他眼中,她像是飞了一个赛季的鸽子,颇有成绩,没有沉沦。
裴钰说:“我不是赛鸽。”
傅襄说:“每个人都是赛鸽。每三个月,我要给股东发财报,收入、利润、税,一分钱都不能少。”
裴钰沉默,问:“我欠你人情。”
傅襄问:“我好像什么都不缺。要不,你给我一个肾?”
裴钰抬起头,看他的表情,不像开玩笑。
她说:“可以。”
傅襄说:“如果哪天我想吃爆炒腰花,就摘你一个肾。”
裴钰说:“我对你而言,的确没什么用处。”
傅襄说:“也许你可以试试□□?”
“你会上当吗?”
“不一定。”
裴钰站起来,吻了一下他的侧脸,傅襄没有躲开。
那是无声无息的一个吻,像一个不涉及□□的礼节,却饱含着自然的喜悦。
她闻到傅襄身上的气息接近纯洁无暇,他是个得意的人,是她一见面就忽略了,抹煞了,以为他和她一样模棱两可,混浊不堪。
裴钰静静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傅襄不觉得她在诱惑他,也不像是冒犯。
裴钰却觉得索然无味,只有轻轻的叹息在徘徊,从幼年起,只要遇见高不可攀的人或事,她就会如此。
裴钰注视着窗外的河流,说:“如果现在江上发大水就好了。”
那种汹涌的洪水会冲走屋舍、牛羊、稻田,水流眩晕地卷走所有阻挡的事物。没有人会在乎洪水之前的事,因为时间也一起冲走了。
他问她现在住在哪?
她答,从小住的房子。
他要去她的家,她没有反对。
裴钰住在一片旧楼里,空地上墨绿的南洋杉高耸,掺杂着一些木瓜树,画面是凋零的。
那是二楼的一个小小的住所,裴钰找出钥匙开了门,雪白的墙面,明显翻新过了。
客厅沙发是鸡蛋花心那种淡黄色,木地板上铺着乳白色的地毯,房间里的木架子上摆满了美术书籍。
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