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绵站在这家名为广聚轩的酒楼门口，忍不住轻声纳闷道。
    对此，姜树也回答不上来。
    不过是随便听了一耳朵而已。
    大家以讹传讹，早就不知道真实的原因是什么了。
    不过，广聚轩没什么生意，这是看得出来的。
    这个广聚轩位于镇子的杂市口，原本是人流量很不错的地方，可里头却稀稀拉拉，没几个人。
    实在是可怜。
    姜知绵就和姜树抬脚进去。
    大概是人少的缘故，小二都太不精神，说话有气无力的，“两位客官，要吃点什么啊。”
    “你们有什么特色菜啊？”姜知绵询问道。
    小二抬手指了指墙上，“写着呢，你瞧瞧。”
    连报菜名都不肯，这服务态度太差了。
    姜知绵转头看了一眼墙面上，特色是几个小炒，其他店也都有，没什么出彩的地方。
    但来都来了，总归要尝一下的。
    姜知绵就把几个特色菜都点了一份，又要了两碗米饭。
    “大哥，我请你吃饭。”姜知绵说道。
    姜树赶紧摆手，“三妹妹你跟我出来，哪有让你付钱的道理，是大哥请你吃饭，想吃什么随便点，你吃什么都可以。”
    “我请你出来陪我转悠，还要你掏饭钱，那怎么行。”姜知绵不肯。
    两厢争执不下，最后，还是姜知绵折中了。
    她道，“我们是替二哥选地盘啊，这也算是干活的一部分，回头这个钱，应该让二哥报销的，我先垫着，回头找他要，我知道大哥你肯定不好意思。”
    姜树这才点头答应，再三叮嘱，“那你记得去报什么销啊，可别忘了，不能便宜你二哥。”
    姜知绵笑起来，说了个好字。
    远处的天际，霞光璀璨红艳，将层云染透，骄阳躲在锦缎般的云后面，半遮半掩的。
    今天天气不错，只是等菜心情，有点烦躁。
    姜知绵一共点了五个小炒，却等了大半个时辰。
    这还不是中午最忙时候的饭点呢。
    要是中午来，岂不是要等一个时辰起步？
    这个上菜速度，也实在是太慢了，差评！
    “三妹妹，你快尝尝。”姜树说着，就给姜知绵夹了一块肉。
    姜知绵尝了一口，盐放多了，肉炒糊了，还有勾芡不太均匀，有一块芡粉被包在了肉里面。
    吃其他的菜，也都差不多。
    一桌菜没动几下，姜知绵就放下了碗筷。
    没办法，她虽然不是很挑嘴的，但起码也得是正常味道吧？
    面前的这个，显然不是正常人能吃的。
    姜树倒是吃得很卖力，不断往嘴里塞。
    “大哥，这你也能吃得下？”姜知绵诧异道。
    姜树摇头，“我也吃不下去啊。”
    “那你还吃这么多。”
    “我想着不能浪费啊，这都是花钱买来的。”姜树认真道。
    为了不浪费粮食的大哥，姜知绵必须点个赞。
    等吃得差不多了，她才起身，招呼小二过来。
    “我想见你们掌柜的。”姜知绵道。
    小二懒洋洋的，“掌柜的不在，一共一两银子，给钱吧。”
    他伸出手，指甲缝里还藏着泥垢，卫生工作……差差差差差差差评！
    姜知绵掏出钱给了，却还是不走，“你们掌柜的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该回来的时候就回来了。”小二说话还是拽拽的。
    说完，又催促姜知绵，“你们都吃完了，怎么还不走啊，我要收拾桌子了，你们站起来。”
    姜树简直不能忍。
    当即拍桌站起来，“你怎么跟我三妹妹说话呢，不许凶她，不然我跟你没完！”
    小二转身就走，酷炫拽的表达了自己惹不起躲得起的态度。
    姜知绵拉了姜树一下，让他坐在凳子上，陪自己继续等。
    “掌柜会来的。”姜知绵道。
    果然，快到晚上打烊的时候，就有个瘦瘦高高的男人从外面进来，小二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姜知绵就猜出这是老板，站起身来，喊了一声掌柜请留步。
    那人疑惑转过头来，看向姜知绵，“你谁啊？”
    旁边的小二立马告状，“两个来吃饭的，非说要见你，我说了你不在，还非要在这里等着。”
    “哦？小姑娘，你找我有事情吗？”男人问道。
    姜知绵点头，“掌柜的贵姓啊？”
    “免贵姓蔡。”男人回答道。
    “蔡掌柜，我想跟你谈笔生意。”姜知绵改了称呼，开口道。
    一个小姑娘说要和自己谈生意，着实是让蔡掌柜诧异。
    怎么看，面前的小姑娘也就十五六岁。
    若是在常人家里，也就是刚刚要出嫁的年纪，什么都不懂。
    而从姜知绵眼中，他却看到了满满的镇定和睿智。
    不像是小姑娘能有的眼神。
    莫非，这是什么驻颜术，可以让七老八十的人看上去，和十五六无异？
    思考着，蔡掌柜对姜知绵的印象也改观一些，语气放缓，“你要和我谈什么生意啊，小姑娘。”
    “我叫姜知绵，和镇上的胡一统合伙开了江湖堂的那个。”姜知绵先自我介绍。
    闻言，蔡掌柜愣住了，满眼不可思议的打量姜知绵，“你就是那个什么姜老板？不是吧，你居然这么小，我还以为你是个半老徐娘了呢！”
    这也不怪蔡掌柜猜错。
    能在脂粉上有很深的造诣，起码也得研究了好多年才行啊。
    否则门外汉去了，连什么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别提做出那些稀奇古怪但是很好用的东西了。
    结果姜知绵站在面前，居然年纪这样小。
    何止是能用年少有为来形容的？
    简直就是天之宠儿，命中注定富贵啊！
    想着，蔡掌柜脸上的激动神情又僵住了，看向姜知绵，有点尴尬，“你来找我谈生意，该不会是要盘下我这个酒楼，然后来卖脂粉吧？”
    “是要盘下你的酒楼，但不是卖脂粉，是继续开酒楼。”姜知绵回答道。
    她说话比较直接，懒得绕弯子。
    如果蔡掌柜不同意，她就去别的地方问，倘若还不行，就看看别处有没有宅子什么的，改一下，做成农家乐也可以啊。
    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人和人之间相处也就能轻松点了。
    蔡掌柜见她这么直接，很是诧异，“你想盘这里？你是多想不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