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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似乎并不一样了,在他与顾清栀的生活相互交融后,他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从前未触及过的世界,那是顾承允为她营造的几近完美的世界,她被保护的纯澈,无暇,天真善良。
他开始倾慕她,迫切热烈的想要来到她的世界,这时却恍然发现自己不配,就像刚要闯进家门的小宠物,看着纯白的地毯和家具,又低头看看自己脏脏的脚,只得小心翼翼的缩回来,不敢踏入一分一毫,那种自卑无措和羞耻是无处遁形的。
这足矣让他恍然,唾弃了自己曾经的人生,并决定潜心改过,努力将自己的黑暗肮脏褪尽,飞奔来她的世界。
好吧,说实话……其实在宁萧瑟心中,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好坏善恶,有些人虚假的善意是微笑面具下的伪装,有些人真实的善意是因为生活在太过平凡的圈子,柴米油盐中最多也就生出些小坏心眼儿,无处施展滔天的凶狠恶毒,还有些人的残忍冷漠是本性……
而他,只是被时代和世事一步步推动着向前走,别无选择,他面前只有这一条路,千军万马闯过独木桥,可既然走上来了,就不会后悔,更不会因为什么正义,良心,而去悔悟弥补。毕竟在他心里,直截了当的坏人,总要比虚情假意道貌岸然的大善人好得多。
而现如今,自诩理智的他因为爱情,做出违背原来心理的打脸行为,无法向自己的心交代,所以借正义为由,实际只是为自己找的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至于今天的事,他虽看淡名利多年,不屑再去争得头破血流,但不代表他不闻窗外事,对于贝露的心思,他早就通过手下四通八达伸向世界各个角落的消息网得知,将计就计,故意让他绑来自己,可他万万想不到多了顾清栀的存在,使阿斯蒙生出邪念,让贝露借着阿斯蒙的手为所欲为。更没想到自己被绑后淮禅立刻掌握家族主动权……然后就变成了三个家族间的纠纷。
这么多年八个家族虽分解独立,各自成为独立的整体,可其中还是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Eternal的能力依旧同没分解前一样令人忌惮,说话非常有分量,也经常会在各家族间发生矛盾时出来调解,最终导致这场争端无果而终。
不了了之毫无所获也就算了,可偏姜雅醇跑来救他,还与阿斯蒙发生武力冲突,结果……
如果真像覃星言所说的那样,来的人中只剩一两个了,那这其中,会有她吗?
如果没有,他心里会愧疚吗?姜淮禅又会放过他吗?
这些都是他此刻在心里所想的问题。
事情发生后的某些时刻,他也会反复质问自己后不后悔,他想,若是之前的自己,定回答,做了就是做了,绝不后悔。
可现在他却开始犹豫、两难。
但归根结底,他似乎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将计就计假装被绑只是整盘大计划中的一小步,如果是以往的他,冷傲自持,断不会为任何人动情,更不会承担着巨大的损失去追逐一个女人。
所以,在产生“以往的自己会怎么回答”这个念头的同时,他就已经不是以往的自己了。
顾清栀感受到他走的比以往急促,甚至手中的力道都攥的更紧些,她望着那个自己渐渐跟不上的身影,突然不合时宜的怀疑,是不是赶去的那个,才是他心头的重中之重?
虽然此刻她还并不知道他急着赶去为的究竟是谁。
院内石砖地面上依旧遗留着斑斑点点的猩红,但雅醇以及她带来的人已经毫无踪迹了,只是阿斯蒙在主院厅下气急败坏的插着腰骂人,他身前如虾子般弓着几个人躺在地上,不断扭动身躯,看起来受了伤,极其痛苦,旁边还有三四个医护人员在处理伤口。
贝露见到此情形面色毫无波澜,径直跟着覃星言走了出去,反正对他来说,只要不是自己和姐姐有所损失,其余哪个家族吃瘪都是他非常喜闻乐见的。
顾清栀和宁萧瑟走的也非常急促,大步流星,几乎就是一瞬,视线与阿斯蒙的怒目而视交错,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来生吞了这几个人,而他的内心戏比前几个还丰富,同时也是这里面最冤的。
他最开始只是简单的见色起意,刚好他和宁萧瑟也不对付,绑来后出点什么意外最好,就算毫发无损也无所谓,反正他看上的是宁萧瑟带着的那个小媳妇儿。
至于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附属品,即便占为己有,也只是闲时解闷的消遣物,说换随时都能换,所以他便以为所有人都是这样想,包括宁萧瑟。
而以他所了解的宁萧瑟,不仅仅是表象,归根究底他还是非比斯的家主路西法,是阿斯蒙他们的同类,因为区区一个女人和他耗材耗力的大动干戈,不值当,权衡利弊之下也只好放任和妥协。
所以由贝露那么一撺掇,说看不惯宁萧瑟,助他一臂之力两人弄死非比斯的会长,利益少不了他的,而他个小屁孩,对女人又不感兴趣……利欲熏心头脑发热之下事情也就发生了。
可最后谁想到淮禅突然掌权,使得一边绑着的宁萧瑟过于鸡肋,另一边又担心绑了他养子,姜淮禅会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