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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意思啊,本来是想写一封告白的情书,最后却写成了一封自我剖白和无趣的劝诫信。我爱你,司风明,仅此而已。”
信很短却饱含一种深切的期待。他拿到这封信后思考了很久,夏郁不肯透露写信人是谁,他也猜不出。很快就发生了风筝赛的事,他把这事完全的抛在脑后,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它了。
原来,是你吗?在最显眼又最容易被忽略的位置默默的看着我的,是你吗?他想起她冲他大发脾气的那天,她那张含着泪的皱起来的小脸,那时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对他有这么强烈的恨意,现在却是有点懂了,没有爱,哪来的恨啊。对不起,迦菊,我花了这么久才明白你的心意。愧疚煮沸了他暗流涌动的内心之海,他摸了摸已经锁上的柜门,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重新打开,然后从书本底部取出那封被压了近一个月信,轻轻放到那双白球鞋的下面。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我不爱你,对不起,迦菊。那双鞋,请你好好收着吧。是我太莽撞了。
回座位的时候他在心里暗暗忖度,只是那双鞋是三十六码,不知道和文迦菊的鞋码一样吗?如果最后穿不了,真是,有点可惜呀――那是他一个月的早饭钱呢。
陆步东的读书声从背后传来:“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
如三秋兮!”司风明有点气愤地拿起一本书,转过身拍拍他的脑袋:“净读这些没用的!”
陆步东有点无辜的揉了揉脑袋:“我听你前几天还读诗经来着的啊。”
☆、匪·英雄梦想
回到学校后就开始了昏天黑地的车轮战模拟考。之所以叫车轮战,是因为这段时间是考一天讲一天试卷,一直持续到高考前一周,这是风海一中几十年来的传统,据说是为了充分培养学生们的“考试感”。说得很玄乎,其实就是用连续不断的模拟来麻木学生的神经,这样等到真正高考的时候,大家也都觉得没什么了――负责紧张的那根神经都考瘫痪了嘛。因为五门学科要在一天内考完,时间安排很紧,早上考语文和化学,下午考数学英语,晚上还有门物理,早自修晚自修通通被挤掉了。
结束了上午的考试,夏郁有点疲倦的趴在桌子上。天气越来越热了,头顶那台漆色斑驳的老旧电扇吱吱呀呀苟延残喘,送来的一点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它们的存在更像是为了证明风海一中悠久的历史以及增添学生在上课发呆时的乐趣。嗯,会不会掉下来呢,如果是旋转的扇叶掉下来,根据匀速圆周运动的公式,它会肥到谁的座位上呢?那些高一高二百无聊赖的下午,她仰着脖子默默担忧着,脑海中是某个同学脖子上横切着一片扇叶的血腥场面。
现在她没什么杞人忧天的力气,只是默默看着书立,风扇掉下来也好,至少这样她就不用上课了。不行,夏郁,你要振作一点,你答应了奶奶要好好念书考个好大学的。过年时奶奶对自己唯一的期许就是高考成功,她不能辜负她的期待。想到这儿,她掐了掐自己的胳膊,重新直起身子,从书立里抽出一本习题册开始做了起来。
“眼药水,需要吗?”王婷婷戳戳她,她的脸上满是疲倦,手里捏着一个小小的蓝幽幽的药水瓶子。
“不用了。”女生摇摇头,“我是那种滴了眼药水嘴巴都是药味的体质。”
“还可以这样?眼睛和口腔通的吗?”
“我也不知道,从小就这样。”女生耸耸肩。
“那你试试这个吧,风油精。”孙成伟转过来,手里捏着一个小小的绿幽幽的药水瓶子。
女生扶额:“你们这是要开药水铺子啊。店名就叫:五颜六色化学试剂的一中奇妙旅。”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试试这个,绝对好用,透心凉,心飞扬。”
“好。”女生接受了这波推荐,接过那个小瓶子倒了两滴在手心,然后轻轻涂抹在太阳穴上。果然,一股冰水般的凉意直冲天灵盖。女生被刺激的用力眨了两下眼。孙成伟得意洋洋的冲她挑眉,一副“听我的没错吧”的表情。
“你说,我们这跟吃兴奋剂有什么两样?”女生忧心忡忡地捂住了胸口,作林黛玉状。
“当然有区别了。吃了兴奋剂的运动员一定会取得好成绩。可滴了风油精的万千高中生不一定能考好啊。”王婷婷如是分析道。
“天呐,这是人过的日子嘛,杀了我吧。”
“不要这么沮丧,罗曼罗兰说了,世界上只有一种伟大的英雄主义,就是在得知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
“我又不是大英雄,顶多只是个小土匪。”女生嘟囔了一句。“说到这个,王婷婷,你上午作文写的什么啊,那个题很玄妙啊,什么追鹿的猎人,眼中是看不到山的,钓鱼的渔夫,眼里是看不到水的。我解了半天也不知道解的对不对。”
“我写的是不要太过功利的去做一件事,路上的风景同样值得留连。议论文,引用了不少名句呢。例如这一句:杯子里的水是亮闪闪的,海里的水是黑沉沉,小道理可用话语说明白,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