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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女人从厨房探出脑袋。
“我功课忙,先到学校读会儿书。”
“那,我以后再早起一点……”女人的声音被铁门合上的声响砸了回去。
去学校的路上司风明的心里涨满喜悦,昨天零点就给她发了生日祝福,一直到晚上都没收到回复,还以为她把自己拉黑了,一夜都惴惴不安,没想到今天早上一睁眼就收到了她两条回复,真是一个美好的开始,他的步伐不由轻快起来。
我送她的那双白球鞋,她会喜欢吗?司风明想起来他一个月没吃早饭,每天上午都饿得肚子发痛,最后省下一个月的钱,在星海商场里给她买了玻璃橱窗里闪闪发光的那双白球鞋,它的鞋带是缎面的,所以系起来格外别致好看。他的脑海里全都是蝴蝶在夏郁的脚上飞舞摇曳的场景,把夏郁奶奶去世她或许正处于悲伤中这件事完全抛在脑后,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司风明曾经嗟叹过这话过于冷漠,而他正感受这种情感的时候,却丝毫没有同理心了。
到了教室时间还早,夏天的早晨大家仿佛都很贪睡,六点四十,班里只有寥寥几个人。太阳升的很快,教室浸泡在早晨闪亮的光线里,锦缎一样发出微微的亮光,这些锦缎碰到桌椅讲台像斜插进一杯水里的筷子一样弯曲折断,宛如动漫里的场景。王婷婷已经到了,埋头在座位上小声读书。司风明笑呵呵地拍了她的肩膀一下,露出八颗灿白的牙齿:“嗨,王婷婷,夏郁这两天请假了哦。”
“夏郁请假你很开心吗?”王婷婷抬起头有点困惑的看了他一眼。
“啊,不是不是。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这两天她座位上没人不要感到惊讶。”男生有点窘迫的摸摸后脑勺。
“哦。”王婷婷淡然的扶扶眼镜。“她座位上没人不是正常吗,不惊讶。”
“班长?你怎么还不走?”王婷婷低头又读了几句,看到司风明还站在夏郁的位子上发呆。
“啊?你就不问问她为什么请假?”男生回过神来,把视线从她立得四四方方的书立上移开。
“那是她个人的私事。她要想说自然会告诉我,她要不想说,我又何必多嘴多舌探听人家的秘密。这两天,老师发的练习布置的作业,我会替她收好记好的。”王婷婷平静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她很快的扫视了司风明一眼,然后转过头接着做自己的事情。倒是司风明又怔了一下才转身离开,去置物柜放书的路上他在心里默默感叹,女孩子真是各有各的风骨思想,A班就十个女生都这么性格迥异,更别提这世界上千千万万的女孩子了。
他的班里第二十号,柜子在第二排的末尾,他熟练的掏出钥匙打开柜门,把书本规规矩矩放好,抬头时他看到正上方的十号柜子没有上锁,他的心里猛然一沉――是教室又招贼了吗?自从上次出现了同学放在柜子里的零花钱被偷走的事件后,所有人都谨慎了不少,绝对不会出现晚上回去柜子忘锁的情况,没有锁……难道是锁被撬开了?来不及思考太多,他打开柜门――没有想象中一片狼藉的景象,书本、词典、文件夹规规矩矩叠在一起放着,最上方,静静躺着一双他无比熟悉的白球鞋。雪白的鞋面,蓝色的缎带,鞋尖朝向他。他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刚到教室的几个人都在认真看书,没有人看向他的方向,而那个柜子主人的座位,还是空着的。他转过头轻轻拿起那双鞋,然后把它们翻过来端详它们的底部,棕色的胶质鞋底除了中央那个醒目的码数“36”以外,还有他用圆规尖端轻轻镌刻上去的两个字母,一边一个:X Y,夏郁。没错了,就是他送的那双。司风明低垂下眼睛默默把这双鞋子放回了原处,他想到了昨天女生有点迷惘的神色:“啊?什么?喜欢啊。”原来,你根本没收到啊。
“喂,迦菊,帮我把这个送给夏郁。”是昨天的司风明站在置物柜前,神神秘秘拿着一个精致的粉色礼物盒。
“这是什么?生日礼物吗?”女生接过盒子皱着眉头看着它。
“是的哦。”
“这是什么?”
“不能告诉你。”司风明露出狡黠的笑容。“但是她一定会喜欢的。”
“好。”女生不动声色的把盒子放进置物柜。“我下课给她。”
所以最后,你并没有给她对吗?不会是忘记了,因为你拆开了礼物盒子。司风明下意识的看了看旁边角落里的垃圾桶,那里空空如也。他低下头盯着自己刚刚锁上的柜门发呆,要去质问她吗?好像也没必要了,她的生日已经过了。他闭上眼睛,一些若有若无的脉络在心里越描摹越清晰,那天他接过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司风明,如果你曾留意过我,自然会知道我是谁。我在最显眼又最容易被你忽略的位置上执着的看着你。很长一段时间,你是我的世界里唯一的光源,我是那只奋不顾身又傻里傻气的飞蛾,明知道你的存在不是为了照亮我,却也徒劳的往上扑。我们快要毕业了,你好像对我的感情还一无觉察。请不要再心无旁骛的守着一个不可能的人了,我得不到你,却也希望你幸福,苦苦相思是不会获得幸福的,我就是最好的反面教材。不